李星瑶这话像个炸雷，轰进了叶疏影脑海，让她一下子回过神。可那张脸上惊呆的模样却像是定住了——眼角还绷着，嘴巴也微微张着，半天没合上。
她又傻傻地呆了好一会儿，差不多半盏茶功夫，才缓缓抬起眼望向张明明，目光里还带着未消的茫然：“按这说法……我家小九师弟的前世，岂不是在仙界都能横行无忌的那种大人物？”
李星瑶嘴角弯得更深，指尖卷着鬓边的发丝，口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何止是横行？他可是位列仙界十大仙王顶峰，公认排首位的那位！当年只凭他一个人，站在仙界最中心，就让所有顶尖强者抬不起头；后来更是在原本只有九重天地的仙域，凭着徒手撕裂大地、翻掌遮蔽苍穹的能耐，硬生生开辟出了第十界——就是后来的灵界！而他，正是灵界唯一的主宰，万族共尊的玄宸仙王！”
这番话灌入耳中，叶疏影双眼顿时睁得老大，本来微张的嘴彻底变成了圆圈，连呼吸都停滞了。那双美眸之中，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震惊，再也找不到其他情绪。
实在不怪她反应这么剧烈：郭卿雪本来就是从上界下来的，早些年还在焚天殿时，偶尔得闲，总爱坐在桃花树下，对身边亲近的几个弟子讲述仙界的模样，比如云中宫殿、奇花异草，还有那边等级分明的仙家制度。
虽说这些年师父提得少了，但身为焚天殿二师姐，叶疏影当初可没少听，心里早就对“仙界强者”有了“弹指间山崩地裂”的恐怖印象。
比如仙界那浩瀚无边的疆土，是被划分成十块的；再比如整个仙界的规则与秩序，都由十位站在仙王巅峰的巨擘，各自执掌一方天地来共同维系。
不过她也只晓得这些表面——至于更深层的仙界秘辛，像是仙王之间如何制衡、各方天地的本源力量，郭卿雪从未细说，只道“你们现在修为不够，晓得太多没益处，反而招灾”。
之前张明明在密室觉醒前世记忆时，叶疏影哪怕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受到那股笼罩一切的骇人威压，那时她就隐隐觉得：自己这个看似乖巧的小师弟，前世在仙界的地位绝对不简单；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能随手定夺天地秩序的仙界仙王之一。
难怪小师弟自打进门起，天赋就强得不像话，旁人辛辛苦苦练三年剑才勉强打好根基，他看一遍就能舞得似模似样；别人淬炼体魄要用掉十炉丹药，他泡一次灵泉就能突破瓶颈。原来根子在这儿！人家前世本就是称霸仙界的顶尖大能，就算转世重来，那刻进灵魂深处的逆天资质，又怎会丢掉？
想通这一层，叶疏影只觉得胸口发热，心潮澎湃得几乎要跃出喉咙，连指尖都微微发烫，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我师弟是仙王，我这做师姐的也沾光”的兴奋，再看向张明明的眼神，都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星。
这边她俩低声交谈，张明明和郭卿雪并未留意，他俩的注意力，早已被不远处那对堪比半座小山的青色巨掌给牢牢吸引。
郭卿雪眼帘低垂，望着那巨掌表面流转的灵光，语气带着几分赞许：“我这法子确实不错，这玄煞使者的真身，虽说是个活了亿万年的老怪物，可如今他顶着‘天道使者’的名号，随身之物，那都是沾染了天道气运的。”
那对巨掌静静躺在石台上，鳞片泛着玉石般的冷光，掌纹里还凝着未干的金色血液——光是靠近一点，就能感受到那股压迫神魂的灵气，即便是郭卿雪这等仙界谪仙，指尖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这等神物，说是千万年难得一见都算轻了。
上古老妖的肉身本就具备淬炼身体的功效，再加上附着天道道韵，就算是仙域的真仙瞧见，也得抢破头。”
这话绝非虚言——寻常天材地宝，灵气是“流动”的，可这巨掌里的灵气是“凝固”的，像化不开的浓稠蜜糖，随便掰下一小块，都足以让一座荒山化作灵脉。
“普通人若是莽撞咬上一口，恐怕还没尝到味道，就会被这股灵气撑得经脉断裂。”
郭卿雪指尖轻抚掌缘鳞片，声音里含着惋惜，“但若能扛过这种‘撑胀感’——哪怕只坚持半刻钟，都能一步登天。”
她抬眼望向村口的王铁匠，那汉子正抡着锤子打铁，臂膀肌肉块块隆起：“像他这样没什么武力的寻常人，只要能消化掉半口掌肉，不出三个时辰，就能凝结出罡劲，直接迈过大宗师的门槛。这境界，别人苦修十年都未必能达到。”
对练武之人来说，这巨掌更是千载难逢的“仙药”。
普通灵材只能补充气血、提升修为，可这掌肉里蕴含的天道道韵，却是能够“改变命运”的——郭卿雪指尖虚点在掌心上，一缕淡金色的气丝缠绕而上：“若是运气足够好，吸收了这道韵，就等于在神魂中刻下了此方天地的‘印记’。
以后哪怕是呼吸之间，都能与天道产生感应，就算是下雨天散步，也能沾染灵气。”
“若是能得到天道认可呢？”旁边的李星瑶忽然插话，眼角带着笑意，“那可就不只是‘变强’这么简单了——是直接超脱凡俗，成为‘超凡者’。到那时，翻越山岭跨越海洋如同行走平地，连天雷都伤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更吸引人的：“而且等到日后要跨越两仪境、领悟自身‘道’的时候，这道韵还能当作‘阶梯’——别人卡在关口十年八年，你闭眼睡一觉就能轻松突破。”
郭卿雪刚提出“分开享用”的主意，张明明马上点头答应。
他早就琢磨着让全村人都练点功夫护身，这巨掌简直是雪中送炭——既不用到处找灵材，又能直接把根基打好。
稍作考虑，他指着其中一只巨掌说：“一只留给村里，另一只送到昆仑北麓去。就当是我给那边的追加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