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流有些惊讶地望着壮年男子:“我看你的谈吐,似乎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无业游民?”
壮年男子神色有些尴尬:“不瞒大人说,我曾经上过大学,还获得过硕士学位,学的是政治经济学。”
“这个专业只有在教会的管理机构中才能谋得一份好工作,可因为与教会的理念不合,我不愿意为教会工作,在企业里工作又无法养家糊口,一来二去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江远流似笑非笑:“你把底细给我说得这么清楚,就不怕我是教会的人?”
壮年男子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教会的人这几天都在躲避那些外来人,哪敢像您这样在街道上闲逛?而且您的声音不像是本地人,气质更不像教会的人。”
江远流心中一动:“听你说这么说,在肯特里市,不喜欢赛肯尼亚旧教会的人很多?”
壮年男子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肯特里市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穷人,虽然被迫服从教会的统治,但内心并不认同教会。”
“据说在其它经济落后一些的地方,穷人的比例更高,不认同教会的人也更多,只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被教会统治,没有起反抗的心思而已。”
江远流顿时改变了对肯托尼亚星域的认知,如果情况真如壮年男子所说,那么占领星域并不是以前想象的那么困难,只要把教会的那些死忠分子控制起来,再让穷人的生活水平得到提高就行。
盯着壮年男子看了一会儿,江远流心中忽然作出了一个决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想不想改变你现在的生活,包括你身边人的生活?”
壮年男子本来被江远流看得有些发毛,突然听得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神,才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江远流重复道:“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想不想过上好日子,同时让你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
壮年男子脱口说道:“当然想啊,只要有机会,谁不想?”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愁眉不展:“可这太难了,除非我去当一个教会的虔诚信徒,诚心为教会办事。噢,我的名字叫巴拉达尔。”
江远流目光如剑,直刺入巴拉达尔的心底:“如果我提供你足够的资金和武器呢?”
巴拉达尔将信将疑,见江远流的神情淡定,似乎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件,渐渐地双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还带着一点点野心。
“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和武器,我会发展出自己的势力,逐步打败教会势力,让肯特里市的普通民众都过上富足的生活,起码要让他们享受平等的权利。”
江远流点了点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然后把银行账号报给我。”
巴拉达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听话地报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银行账号。
江远流抬起左手,在量子终端上拨弄了一阵,说道:“我给你的账户里转了一千万安托币,作为你的活动经费,从今天起,你就以打败教会势力、让肯特里市的普通民众过上富足生活为目标,具体行动怎么开展由你自己定,以三个月为期。”
“如果这期间你表现好,后续我会为你提供足够的资金和武器,否则,就没有后续了。”
巴拉达尔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却勉强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之情,沉声说道:“是,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还请大人将您的名讳告诉我。”
江远流淡淡一笑:“我的名讳么?告诉你也没什么,如果有外来人干涉你的行动,你就说自己是受江远流所命。”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巴拉达尔有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看似脚步很慢,却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留下巴拉达尔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江远流离开了一会儿,几个身穿灰袍的男女回到巴拉达尔身边,都是先前那一群打劫的人,其中一名男子问道:“巴拉达尔老大,刚才那是什么人?好厉害,他怎么会轻易放了你?”
巴拉达尔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可真讲义气,直到人家走了才回来!”
几人尴尬地笑了笑,先前开口的男子说道:“巴拉达尔老大,这可不能怪我们,那人太厉害,我们都回来也没用,反倒会成为他的人质。”
巴拉达尔倒也没有计较,只是冷眼扫了几人一阵,才神色郑重地说道:“兄弟姐妹们,从今天开始,我们有正事干了,走,我们找个地方仔细商量商量。”
远处的江远流将巴拉达尔几人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地笑了笑,心说也许这一次无意中在肯托尼亚星域埋下了一颗种子,也找到了一条解决肯托尼亚星域问题的途径。
对于巴拉达尔的为人和心思,江远流虽然不能说做到心知肚明,却也了解大概。
他的神魂强大,又掌握命运法则,可以窥破巴拉达尔的心思,也能大概预测到对方的命运。
这人现在虽然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却并不满足于现状,时时刻刻在想着改变。
他所说对赛肯尼亚旧教会不满都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而且他的命运不差,将来大富大贵的可能性极大。
对于这样一个人,江远流自然起了利用的心思。
如果能扶持巴拉达尔创建一个取代赛肯尼亚旧教会的势力,而且这个势力对自己唯命是从,那么“斯德哥尔”联盟等于间接控制了肯特里市。
这种模式还可以复制到肯托尼亚星域的其它地方,最终彻底掌控星域。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要把教会的修者都清洗掉。
教会毕竟是一个有上万年历史的组织,利用掌握的财力物力培养了大量修者。
这些修者与普通人之间有巨大的武力差距,如果不清洗掉,基本上不可能诞生其它的组织,因为组织还没有成长起来,组织的头领就会被教会刺杀掉。
继续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街边一条长长的队伍吸引了江远流的注意,那是一个超市的门口,许多人正在排队,队伍排出了数百米远。
超市内还不断有人走出来,手上提着大袋小袋,脸上的神情既有几分侥幸也有几分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