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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郁新相遇的感觉太奇幻了,导致向暖一直跟不上他们聊天的节奏。伊莲娜似乎和郁新很谈得来,相比米娜的专业,她和他更像意趣相投的朋友一般一拍即合。

向暖觉得自己需要透透气,借着活动腰身在书架间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他如果回去了,这间书店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忍不住这样想到。会来一个新的郁新?还是书店会消失,变成便利店、小饭店什么的?

哼,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郁新不存在书店就不存在,那么她回去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江云晖和江冉冉?

她忽然心一惊,被自己的异想天开吓到了。怎么可能?她才是外来者好吧。有没有她这个世界都如常。

那如果不是她而是别的人呢?也会做江冉冉的妈妈,也会在江云晖的怀抱,也会对这段感情刻骨铭心?

她一巴掌猛然拍在一本书上。不行!江云晖绝不能有别的女人!

“怎么了?”郁新像个幽灵神出鬼没,吓了她一大跳。

“哦,差点碰掉,不好意思。”她假意扶着书重新摆好,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郁新并不说破,看着她装模作样地扶正每一本并不歪斜的书,浅浅地笑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嗯?”

“不是发生了被绑架的事吗?”

“啊,早没事了。”向暖摆摆手,忽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关注自己又忍不住抬眼注视着他。

“那家伙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吧?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我都有点同情他。”

呵呵,向暖尬笑着,她又不是什么超级女侠难道还有不能惹的超能力不成?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岔开:“你女朋友呢?”

“行不通,分手了。”

行不通?向暖心又紧起来。这是他们俩才懂的密语吧?他不说破,她就能意会。他没有穿回去!或者说没能穿回去!

“哦。”她清清嗓子,再清清嗓子,努力组织语言:“找女友不是为了……你值得最好的女孩。”

“最好的难道不是你?”

向暖的嗓子彻底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她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预感到故事要拐回到千年男二的老路上去了。

没人能逃脱,哈?

“你又来!”她沉了脸却做不出生气的表情。忽然她噗嗤一笑道:“是不是没有用真心,所以行不通?”

郁新也笑了:“真心又不是个扳手,说拿来用就能拿来用。”

“那根源找到了,你可以动动真心试试。”

“你很乐意让我回去吗?

哎?向暖又不说话了,话题可没有这么拐弯的,这是赤裸裸地挖坑。

“我们虽然在一本书……呃,一个世界……但人生却是各自的。没有谁能左右的了谁。”向暖正了神色。

“但你可以左右的了我。”

“那是……”

“你可以左右的了我。”

郁新直直地盯着她又靠近了一步,仿佛在强调这句话似的。

什么意思?只有和男二在一起才能彻底改了剧情?不可能!那也太狗血了。

郁新的眼神灼热的能烫伤人,向暖忍不住想他难道是知道某种天机却不能说破,只能这样暗示自己?可是凭什么?他就能知道天机而她不知道?!

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听懂了吗,可她就是搭不住调。从头开始他都没有说过这么直接这么露骨的话,他们默契地尝试着改变原书的命运,他可以不当爱而不得的男二,他可以开辟自己的主线做男主,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执意在向暖身上求回报。现在怎么画风突变了呢?

不联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没有谁能……”

忽然伊莲娜唤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幸亏被打断,不然向暖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这尴尬的聊天。她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赶紧应声而去。

“看我发现了什么?”伊莲娜举着一本书兴奋地给他们展示着。

“《行走的文化符号》?”向暖看着书名,这是一本已经微微泛黄的旧书,看起来像一位古早艺术家研究的服饰和各民族文化的渊源。

“是前辈哦。”伊莲娜笑道。

“看来巨人弯下腰要让你站在他们肩上了。”向暖也笑起来。

“哈哈,说的有点道理。这本书出售吗?我要买下它。”伊莲娜转而问郁新。

“这是天选的让我送你的礼物。”郁新接过来翻看着这本书。它太不起眼了,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尘封,竟然能被伊莲娜翻出来。

“不不不……”

“一本书,放在我这里差点被垫了桌角,偏偏遇到你它才显露出来,不是天选的礼物是什么?”郁新不容分说地打包好交给了伊莲娜。

“那太谢谢了,也谢谢你的招待和分享,对我帮助太大了。”伊莲娜笑着客气到。

“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向暖借机赶紧接住话题,“伊莲娜还要赶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这些天着实累坏她了,得让她好好放空一下被塞满的大脑。”

“去了很多地方吗?”郁新还另捡了一个话头。

“很多,”伊莲娜感叹着连连摇头,“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跟急行军似的,可我感觉我连冰山一角都没有挨到。”

“那是因为你离得太近,她说得对,放空一下、退开一步,也许就看清全貌了。”

郁新终于说了句正经话,向暖暗戳戳吐了口气。可她又觉得他在点她。放空一下、退开一步,这是说给她听的吗?她感觉自己要神经了。

她们和大家就此道别,约定好如果布展就一起来看,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当然依依不舍的只有伊莲娜,向暖怕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天就算了,明天送走朋友顺道来我这里一趟。”郁新把她们送到门口对她“交代”道。

向暖先是看他一眼,接着笑着摇起了头。我们不过是很久未见后的偶遇罢了,没有必要“藕断丝连”。这么些时日不见不也相安无事?

她摆摆手,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笑容。是再见还是不行,她没有说出口,但郁新猜想多半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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