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静便向伙伴们宣布了自己的一个重大决定:向人们辞行,自己单独去闯。
她的这个决定是人们从未料到的,听到后,都愣住了。
最后还是了张老头打破了沉默,“姑娘啊,你这个决定,太草率了吧。”
“我觉得也是,”刘四说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才离开我们的啊?”
“不是啊,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
“那天我太鲁莽了。看你像个女孩子,想证实一下。我因为那天的行为,一直在自责,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小四哥。”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们呢?
“我发现,我在这儿,对你们的生活己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方静说道,“你们都是一群难得的好人,知道我是一个女孩子后,非但没有邪恶的想法,反而还处处帮助我。该说的话不说了,该开的玩笑,闭嘴了。你们是男人,出门在外,不能没有欢乐。不能因为我的存在,影响大家的心情。”
“你想的多了,”老张头说道,“你是我们这一群人中唯一的女性,又最年轻,我们都把你当成小妹妹,有哪个男人不在自已的妹妹面前,不一本正经的呢?这种情况很正常。”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但你们越是这样,越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
“你最好坚持几天,”张老汉说道,“我们才刚到滩上两天,也没整到啥玩艺,再给我们几天时间,让我们再釆集点东西,我们一块返回左木。”
见方静沉然不语,他又说,“三天,行不行?三天之后,无论我们釆到多少东西,都返回左木。”
“不,你们出来一趟太不容易了,不弄个满载而归,回去损失太大。还是让我一个人走吧。”
“我们把你带出来,就要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知道这儿到左木有多远吗?我们走了大半天,六七十里是有的。”
“八十里,”一个人插嘴道。
“靠谱,”老张说道,“这么远,在没有罗盘定位的情况下,你如付走出去?这儿地形复杂,路上还有坏人,碰上他们怎么办?一旦迷了路,后果不可想象。所以,你要是不想让我们护送,就坚持几天。若一心要回,我们安排人送你回去。”
“对,”张三说道,“人命关天,既然你选择了跟我们在一块,我们就要保证好你的安全。”
“不,你们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那你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说的离开这儿,不是返回左木小镇,而是进入戈壁的腹地,去最危险的地方,干最大的事。”
“怎么,你要向戈壁的最深处去,你大脑是不是出问题了?”
“怎么会呢,”方静说道,“我大脑很清醒,做出的决定也很理智。”
“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决定呢?难道仅仅是好玩?”
“不,我哪有那心情,你们知道我到这儿来干嘛的吗?”
“不是和我们一样,挖草药的吗?”
“对,这确实是我进入戈壁的目的。但我所要寻找的草药,和你们所釆的不一样。你们釆的是用来做交易换钱的,而我,却是为了拯救我未来男人的,性质不一样。”
“你说的这我可以理解,”刘四说道,“我们挖草药的多少,只会影响我们的收入。而你,却是冲着拯救未婚夫来的,意义重大。”
“其实也没啥不一样。我们在找,你也没闲着,也在努力地找着。不要心急,只要心诚,很快就会出现奇迹的,”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已经不可能了,”方静说道,“我找的是还阳草,而不是别的草药。你们说的对,这种草药,在这一块基本上绝迹了,要想找到他,只有走到戈壁的中线,甚至更远,或许还有希望。”
“是的,这是我说过的话。你嫌这个地方没有这种草,那我们把寻药的地点整体向前推进,可好?总久,我们守护着你。请问,你打算向前再推进多远的距离?”
“我不知道,这要看我的心情。”
“总得有个计划吧,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我计划一路狂奔,总得二百里开外吧。”
“那不行,这样要走好几天,我们奉陪不起。你知道,这次我们只带了五天的口粮,在第六日就要返回,否则就要挨饿。现在己过去了两天,按你的计划,即使什么都不干,光在路上的损耗,就耗干了我们的物资。即使进入腹地,意义又何在?”
“对,如果要去更远的地方,就要多准备一些物资。而且,你准畚去那么远的地方,大概率越界了。很可能到白音王的土地了,这边的票失效了,要换成那边的票了。”
“那边的地形复杂,地方偏远,药农很少去那地方。从理论上说,完全有希望找到还阳草的。但是白音王爷对药农很不友好,前几年曾发生过他们打死挖药人的事。仅仅是药农不配合他们,所以这也是挖药人不愿去他们那边的原因。”
“最近两年,他们的态度多少有点转变,对采药人不再那么蛮横了。”
大家就这样七嘴八舌地劝说着,希望方静不要去冒险。
“谢谢你们的关心,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帮我,我一个人能行。为了我的未婚夫,我豁出去了,再大的危险我也要迎头而上。放心,我骑着马,一天就可以到那边,直到找到这种东西为止。”
任谁劝说,也不能使她回头。
大家只好同意。
到了分别的时候,大家都恋恋不舍。
“你没有那边的证,尽量还是别走太远,以免遇到麻烦。”
“不怕,别看我是个女流之辈,可也别忘了,我的帅父是妙兴大师,是天下第一流的剑客。我跟她学艺三年,武艺还是有的,至少能打十几个壮汉。”
信心满满。
大家知道她不是在吹牛,天下谁不知道妙兴的武艺?名师出高徒,方静的武艺当然也不会差。
她把自己是妙兴徒弟的身份亮出来后,使大家的心里感到了些微的安慰。
即然她去意已定,大家也不再挽留了,便把吃的拼命地往她马背上放。
大家的意思很明显,去一次不容易,多带点吃的,路上有保障。
大家对方静为了未婚夫,做这么大的牺牲,深表佩服。
临行,方静告诉张老头,如果回到左木,一定到任家老店,看有没人找她。如果有,便把她的情况告诉他们。
如果人还没到,便写一张启事,贴到关帝庙影壁墙上。
交代完后,向人们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往马有上抽了一鞭,马儿嘶鸣着,拽开四蹄,带着方静,一溜烟似地往远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