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样了?”王永和刚一进门,王大鹏便迎上去问。
“薛所说那个姓刘的收了钱,没事了。”王永和淡淡说。
“呵呵,还以为他多正义呢,不也是个认钱的主。”王大鹏嗤之以鼻,顿了顿说,“爸,现在咱啥也不用怕了,今晚你可以...”
“大鹏,这事回头再说吧。”王永和摆了摆手,回房去了,步伐缓慢而沉重。
自打儿子王大鹏娶媳妇到现在,家里前前后后已经花掉了快十万,这十万是家里全部的钱,往后生意上要是出点岔子可怎么弄?
让王永和焦心忧虑的不止钱的事,更重要的,是薛平。
他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花钱求对方办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可这其中暗藏的危机,又岂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可以预料以及应对的?
砖厂办不下去一家人还可以种地过活,要是因为薛平被波及,那可是灭顶之灾。
王大鹏并不清楚此刻父亲王永和的内心,他只知道,现在的江芷晴,已经彻底没有依仗了。
“江芷晴,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王大鹏走进新房,拉着椅子坐到江芷晴面前,笑盈盈看着她,“你指望的那个姓刘的警察,他不会来救你了。”
江芷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王大鹏,只字欠奉。
她这样的表现显然不是王大鹏希望看到的,王大鹏皱了皱眉,继续调侃道,“江芷晴,现在心里是不是很绝望,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啊,你又不敢死,你死了,你的心上人就得遭殃。”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江芷晴,你就是个贱人,扫把星,你们家因为你差点死光了,我们家因为你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你一个人害了两家人,你知道吗?”
江芷晴平静如水的内心被这番话触动,她抬起头,冷漠看着王大鹏,“王大鹏,你想要干什么,羞辱我,激怒我,还是想我跪下来求你?”
“你死了这条心吧,在我眼里,你就跟一条狗差不多,我不会在乎狗...”
“啪!”江芷晴话没说完,王大鹏愤怒起身,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贱人!婊子!”王大鹏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骂我!江芷晴,你才应该死心,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走,你才是一条狗,一条母狗!”
江芷晴捂着脸,不再说话,同时她也不再恐惧,不再流泪,连日来王家做的种种,已经让她彻底绝望。
她的沉默和冷漠,反而让王大鹏更加恼火,他冲上去将江芷晴按在床上,开始一巴掌接一巴掌抽打着她。
“贱人!”
“婊子!”
“骚货!”
入夜以后,王大鹏终于累了,停了下来,中间王大龙听见响动进来劝过一次,但被彻底陷入疯狂的王大鹏给轰了出去。
江芷晴脸蛋红肿,浑身满是王大鹏用力掐出来的伤痕,她蜷缩在床头,没有哭泣,没有喊叫。
沉默是她如今唯一能用来对抗的武器。
夜色逐渐深了,入睡的王大鹏也轻轻响起了鼾声。
江芷晴内心在蠢蠢欲动,她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王家人松懈下来的机会。
王大鹏在房里对她施暴的时候,只有王大龙进来了一次,王永和夫妇并没有出现。
现在在他们眼里,她是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最不可能逃跑的时候。
一直等到凌晨时分,江芷晴小心翼翼下了床,然后蹑手蹑脚来到门边,用最慢最轻的动作拉开门栓,然后将门推开一道能够通过的缝隙,侧身钻了出去。
江芷晴的心脏在猛烈地跳动,仿佛下一次就要冲破胸口而出,她脱掉鞋子,光着脚一步一步慢慢的朝院子的东南角走去,那里堆着不少杂物,她可以踩在杂物上,然后翻墙离开。
走到墙角边,江芷晴停了下来,她紧张的浑身是汗,呼吸急促,她需要好好喘口气。
接下来的是更大的挑战,踩在杂物上不能发出声音,这需要慎之又慎。
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冷静一些之后,江芷晴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抬起右腿,踩在了一张破柜子上,她小心的发力,避免发出声响,左腿也很成功的踩了上来。
她双手已经可以摸到墙头,接下来只需要一步,她就可以借力翻过去,逃出生天。
就在她抬起右腿准备进行这一步的时候,柜子的一块木板失去平衡,发出咯吱一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夜色下如同惊雷,让她陡然慌乱起来,她来不及想更多,两手撑住墙头,奋力向上爬。
“啪!”王大鹏一巴掌狠狠甩在江芷晴脸上,跟着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你还想跑!嗯,草拟吗的贱货,还敢跑!”
“大鹏!”王永和拉住儿子,“你够了,你要把她打死是吧!”
“爸,这贱货想跑,不打行吗!”王大鹏气冲冲喊。
“你再说!”王永和喝斥儿子,“不许打了听到没有!大龙,去把猪圈里的铁链子拿过来。”
江芷晴最终还是没能成功逃掉,她慌乱间刚翻过墙头,王大鹏就听见声响追了出来,没进步就给她追上逮了回去。
“哼,我看你还怎么跑!”
王大鹏用铁链将江芷晴的双手拷住,另一头在床腿上饶了好几圈,做完这些以后,他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江芷晴坐在冰凉的地上,一滴眼泪也没流,她的泪水早就流干了。
这就是我的命...黑暗中,这个女人不得不认命。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秦飞的家里人能够早点过来找他,将他救出去,至于她自己,就算那个时候秦飞再次来救她,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固原县招待所,带着十几个兄弟赶到的许光明没有歇息,连忙派人开始四处打听,不一会儿就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说是鲁王村有户姓江的人家出了事,死了四个人,好像是因为什么跟寡妇偷情,哦对了,那户人家有个女儿,就是嫁人的那天出的事,上午女儿出了门,下午家里就死了人,爹妈还有嫂子都死了。”
“胖子,你想到什么了?”见许光明说完,孙胖子若有所思,司理理连忙问。
“之前好像飞哥跟彪子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嘴,说什么小江,该不会就是这个小江吧。”孙胖子说。
“不管是不是,过去看看。”司理理当机立断,“思思,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