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鼻子、嘴巴，这三个五官鬼和舌头不一样，即使是独立的存在，也模拟出了身体其他部分的虚影。
“蝴蝶的役鬼们，我们需要合作。”耳朵对王明没有展现出敌意，反而说出这样一句话。
“合作？”王明动了动被束缚的身体，“我完全感受不到你们合作的诚意啊！”
耳朵的身体扭曲了一下，似乎是在耸肩膀，然后指了指桃夭夭：“没办法，之前我想好好说，不过她一直反抗，所以，在把你们束缚住之前，我很难相信你们会好好说话。”
王明看了看还在倒吊着的桃夭夭，降低了身体，让自己的视线和她相对，咳嗽一声：“是这样吗？”
“哟，你也变成鬼了啊！”桃夭夭先是惊叹了一声，然后听到王明的疑问，一脸愤怒地道，“在这里，应该只有我们，这些鬼魂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所以你用了鬼打墙？”王明反问道，古怪地看着她：“然后，就被这样了？”
桃夭夭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想回答王明的问题，但显然是默认了。
王明看向耳朵：“把我们放下来，然后大家好好说话。”
耳朵挥了挥手，嘴巴和鼻子立刻听从了命令，把王明和桃夭夭一起解开了束缚。桃夭夭在空中翻了个身，总算摆正了身子，然后还是恶狠狠地瞪着耳朵几人。
王明没有让桃夭夭再说话，抢先问道：“既然你们要合作，那么，想怎么合作？”
“我们帮你们解除蝴蝶的役使，你们帮我们得到人们的恐惧。”耳朵很自然地说道。
王明、桃夭夭、黑客王、叶蓁蓁四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叶蓁蓁开口了：“这只不过是从蝴蝶的奴隶，变成了你们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耳朵似乎早已料到他们有此一问，立刻作出了回答：“区别就是，帮助我们，比帮助蝴蝶的胜算要大很多。”
“空口无凭。”黑客王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们只是嘴上说说这件事情，就想让我们倒戈相向，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耳朵点点头：“当然，我知道。如果不真的帮你们解除役使，即使你们愿意帮忙，也不可能做到。”
“就算能做到，我们也不会……唔！唔！”桃夭夭在一边正要挑衅插话，被王明用手一指，堵住了嘴巴。
“你说得对，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合作，只有从你们真正解除蝴蝶役使开始。所以，你倒是没有说谎的必要。”王明开口表示了相信，然后话风一转，“但是，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觉得自己的胜算一定会大的？”
鼻子听到王明的疑问，嘎嘎笑了起来：“你没有听说过新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王明嘴上这么问，心中已经开始有了奇怪的预感。
“道士带着锁链，校服伴着火焰。主人失去头颅，日月同于一夜。战斗或有止境，长眠清静我心。”鼻子果然念叨出了王明之前传播的流言，然后看着他道，“你看，这个传说说的是你，已经全部应验了。”
王明愣了愣，仔细一琢磨，可不是吗？开始两句赋予了自己能力，中间两句暗示了王明这个名字，至于最后两句，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当初只是不负责任地随便编了几句，为了押韵，还真没想那么多。没成想，还真把自己给咒死了！
这么一看，见到红色蝴蝶并非偶然，完全就是自己的锅，哭着也要背完！
王明心中哭笑不得，嘴上还是继续问道：“就算是这样，那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现在没有完全应验的，就是最后一段了。”耳朵哼了一声，他倒没有怀疑过这些传说是王明自己传的，毕竟，怎么会有人傻到诅咒自己死？
一边的嘴巴用吟唱的语气，把最后一个传说念了出来：“童子行走岁月，女王跨越天堑。少女献祭不死，魔鬼满足心愿。既能眼观六路，何须耳听八面。”
“这几句，除了最后的耳听八面勉强和你有些关系，其他的我完全看不出来。”王明满脸装傻道。
“哼，我现在告诉你，童子、女王、少女都还没有出现，但是魔鬼已经来了。”耳朵指了指自己，还有嘴巴和鼻子，“不然，你以为我们五官鬼是怎么出现的？”
魔鬼？！杰克苏吗？可是他没有来啊。
王明这回是真有些搞不懂了。他只知道自己传出的这个故事肯定会对世界产生影响，前面的故事围绕自己编的，还算是正常的影响，后面这个故事是针对伍小烟等人编的，现在已经完全对不上，所以实际会产生怎么样变化，他也搞不清楚。
“我是耳朵，可是，你们知道，我是谁的耳朵？”
王明眼神一闪：“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仔细想过。你们是更早的死者化成的吗？”
“不，实际上，我们是它的五官。”耳朵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五官？”叶蓁蓁没看明白耳朵的意思。
王明在一边暗暗摇头，作为曾经从更高维度观察过世界的人，他知道这个猜测是不可能的。这世界目前没有自我意识，最大的意识，就是樱花蝴蝶，如果樱花蝴蝶成功把这里转换成了物质界，变成世界的创世神，倒还有可能具备五官。但是，就现在而言，还远远无法做到。
黑客王此时给出了另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是说，这个旧宿舍楼！”
“神经病啊！”桃夭夭嗤笑起来，“宿舍楼怎么可能有五官呢？”
耳朵却同意了黑客王的猜测：“为什么不呢？”
王明点点头，他想到了耳朵的意思：“你是说，魔鬼满足心愿？”
“不错，事实上，我们五官鬼是今天刚刚诞生的。旧宿舍楼因为你们的缘故，渐渐也产生了自己的怨灵。但是，却不能看不能听，于是强烈地希望具备五官。”耳朵解释道，“今天早上，魔鬼路过了这里，满足了它的心愿。于是，我们就产生了。如果说之前旧宿舍楼对蝴蝶来说不足为患，现在有了我们五官鬼，已经可以抗衡一二了。”
我靠！王明心中大叫，我就是随便编上两句，居然还有这样的发展？！
“魔鬼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样子的！”叶蓁蓁急问道。
“不知道，魔鬼在我们五官成形之前就离开了。”耳朵摇头，“谁也没有看到过他，但是，我们的心，也就是旧宿舍楼的怨灵可以确定，魔鬼，真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