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应星在不自觉的回顾自己过去的记忆。
现代时期童年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到不剩多少了，成年后的才比较清晰。
不过，这也不重要，他又不可能在现代和摩拉克斯签订契约。
穿越后，应星仔细去捋顺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却是一段记忆或者无意中签下什么契约。
同样的钟离在回答之前，也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记忆。
虽然时间的磨损让他很多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但应星那一头白毛+龙族+降临者的辨识度极高，如果他真的和对方见过面，签过什么契约的话，没道理一点印象也没有。
所以，两人在到了这个答案之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也许，这个契约并非是过去和现在的他们定下的，而是更加遥远的未来的他们。
正因为产生了这个想法，应星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之前似乎走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他思考过米游币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强化实力，都没有得出结论，只能说这是出于一个未知的因素，但如果……
把米游币单纯当做一种媒介，一种被“消耗的单位”或者说“被支付的代价”呢？
就像是在【均衡】的控制下，会尽量调控平衡的星铁世界一般，用某炼金术士的话语来说，这就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不过，交换的并非是“实力的提升”，而是一种通道——让未来的自己，借给过去自己力量的通道。
这样一想，反倒是觉得这可比氪金升级的可能性大多了。
通过“米游币”这种消耗单位，应星才可以合理地借用力量——因为“未来的摩拉克斯”和“未来的应星”签订了力量分享的契约。
简单说来，应星砸钱开辟了通道支付代价，于是未来的摩拉克斯分享了自己的力量到现在，而签订了分享契约的两人，就能共用这部分未来摩拉克斯的力量。
要更进一步验证这个猜想也很简单，只需要问问系统就好。
当然，如果直接发问，恐怕对方什么也不会说，甚至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完全可以旁敲侧击。
‘系统，你之前说砸下一个星际公司价值的米游币就可以提升我到星神级别？’
【是这样没错。】
系统还怕自己记错了，还特意看了下记录和注意事项，确定没问题后才肯定回答。
‘那如果我想让摩拉克斯强化到星神级别，也做得到吗？’
【啊？不会吧？！就算是信仰充值，一个令使级别的摩拉克斯也够了吧？】
系统大惊，不由苦口婆心劝了起来。
【真的没必要，我宿主你真的能有这个级别的财力，还不如都用来强化自己呢！】
‘我知道，我也暂时没打算这么做，只是好奇而已。’
【……】
只是暂时吗？
系统无奈，可是系统是拧巴不过宿主的，他只能查阅了一下记录，叹了口气。
【我查看过了，你cos的角色中，只有摩拉克斯和那维莱特可以氪金到星神级别，其他角色最高只能到令使……应该是角色稀有度的关系？】
‘嗯，你解释的很好。’
应星真诚地赞美了一下系统以及背后的设定者，能够出这种理由来应付规则，糊弄他人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意外。
毕竟，如果说他选的这七个角色中有谁有望达到星神天花板的话，摩拉克斯和那维莱特无疑是潜力最强的，其他人就单论实力而言就差了不少。
或许，当初他应该选择拼搭cos七神？
不，还是算了。
应星虽然愿意出cos宣传，也对反串行为非常包容，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想要尝试女装的想法。
至少目前来看，应星觉得自己推断的没错。
因为摩拉克斯和那维莱特未来抵达了那个境界，所以他才可以把这两人“强化”到那个程度，而其他人则不行，最高只能到令使。
这肯定是未来的他们掌握了跨时间传输的方法，通过“消耗米游币”的行为把未来的力量传送到了现在。
这么想想，只要米游币足够的话，不就是搁这儿卡循环悖论的bUG吗？
“还真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未来掌握时间力量的是谁了，是他自己吗？还是其他什么熟人？
至少目前来看，应星觉得自己似乎和时间属性不是很搭的样子。
“我想，现在我能给你一个……至少我认为是准确的答案了。”
“洗耳恭听。”
……
在应星和摩拉克斯解释的时候，另一边的怀炎将军则是陷入了苦恼之中。
仅仅是令使级别是无法保护朱明仙舟的，所以在发现【繁育】星神碎片的时候，他选择了毫不犹豫地融入自己的身体，也因此踏上了【繁育】的命途。
——而且，还是半吊子星神命途的那种。
不，甚至可能连半吊子的道路都没有。
现在逼着怀炎苦恼的事情就是，虽然他们安全的度过了虚数风暴，可是，在他们闯入了这片如同深渊一般的空间之后，他们还是迷失了方向。
哪怕朱明仙舟的体积巨大如星球，可在宇宙，在大自然面前还是非常渺小。
没有了应星的护盾，也没了那岩石力量的共鸣感应纠正方向，虚数风暴还是干扰了他们的设备定位，至于他们的仙舟已经颠簸了好几下，最终彻底迷失了方向。
哪怕偏差角度再微小，航行的距离足够远，也会造成极大的偏离，更别说在这种黑不隆冬的地方完全没有方向感可言，连导航设备都无法探测。
相比之下，时不时会来船上骚扰的奇怪的魔物们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朱明仙舟的火力可以轻松压制覆盖那些魔物。
至于食物和水方面，他们可以自给自足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最后，怀炎还是只能无奈把目光又一次放到了【繁育】的星神命途之上——哪怕是半吊子的星神，总也比现在的他强吧？
他只要再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肯定能快速增强。
只是，考虑到现在朱明仙舟物资有限，无法和外界交流通商的现状，现在增加人口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何况，只要一想到持明族的繁衍泛滥成灾的情况，以及可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哪怕是一直想要解决持明族不孕不育问题的怀炎也不由得迟疑。
践行【繁衍】命途的方法，对于现在的怀炎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还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现在的朱明仙舟暂时停下航行修整，这在大家看来倒也还能接受，但是，长期下来肯定会出现各类问题。
怀炎外面的时候表现的胸有成竹，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却是焦虑不已。
这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想念起应星了。
怀炎并不后悔当时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把人送走的决定，但是，他责怪自己没有问问应星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定位方向，前往那个名为“提瓦特”的世界。
这就是关心则乱，他当时一心只想着保护下应星，却忽略了很多细节问题。
——等等，说到应星……
在这一刻，怀炎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许多画面，与应星的声音一起响起，他们师徒在最后相处的那些片段，历历在目。
那只没有实体，真实物种未知的白色狸奴，还有应星提及的设想。
‘我在研究虚数空间，想要在这个虚拟空间内传输入人的意识，让天缺者也能拥有完整的感官体验……’
‘不仅如此，或许人们也可以在其中学习生活，发展文明……’
‘另外，如果能培育出在其中也能存活的生命体，那么……’
怀炎眼睛一亮，来了灵感。
“谁说【繁育】命途只能繁衍自己种族的？【繁育】除了繁殖和生育，不也可以是繁殖和培育吗？”
这下子，怀炎的思路彻底打开了。
既然有机生命不行，他不能创造其他生命吗？
作为朱明仙舟的最强工匠，怀炎第一个想到的是机械生命，以他的能力稍微深入研究一下他非常熟悉的AI智械，通过繁育的加成，或许他能制造出一批无机物的智械。
只是，这个念头在出现了没多久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曾经天才俱乐部的#27席 鲁珀特，因为坚信有机生命的演算充满错谬、漏洞百出，智械生命严谨、精密、完美，将「反生命」程式散播在宇宙之中，世界因之生灵涂炭。
无机生命对有机生命的全面战争，造成的灾难规模堪比「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带来的寰宇蝗灾。
也不能因为不想重现虫灾，就再来一次智械和有机生命的战争吧？
“既然智械不行……那我就不给予他们实体！”
想到应星身上那个不明生物，怀炎渐渐有了某些玄而又玄的感悟。
也许，只设计出他们的“灵魂AI”，却不赋予他们实体，限制他们，只给他们投影形象的权限才是正确的。
至于这些新生的家伙，完全可以存在于“应星所说的“虚数空间”中——或者说，这个“虚拟世界”对于那些生命，才是“真实世界”!
“没错！这才是我应该走的道路！”
怀炎在灵光一闪，想到这个点子的时候，直觉几乎本能的就肯定了这个方法。
这不仅仅是因为理论上可行，也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应星并不知道自己被设置了“监护人”，而对方的“监护人”是自己，那么，除了应星自己，还有谁会这么做呢？
云上五骁那些小家伙们没有这个能力，而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应星还“活着”，星神们也不可能插手这种小事，那么答案排除一下就很明显了。
“是我自己。”
没错，怀炎相信这一定是未来自己做的。
虽然他还无法掌握时间，但哪怕是以科学理论的角度，科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时候，是可以掌握时间穿梭技术的。
尽管现在的他还不能，但未来的他一定可以！
“万事万物均有【均衡】，所以，这一切肯定是有代价的，这样才能不失衡。”
怀炎琢磨着当初看到那只未知生物时候的感觉，加上之前他积累的底蕴，渐渐有了思路。
“对了，既然要防止这个新生的族群叛乱，我必须从底层逻辑上就让他们对有机生命抱有友好的态度，但也不能太过，以免他们起了叛逆心理。”
怀炎一点点完善着自己的想法，构建着想要创造出来的种族。
毕竟是他的造物，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说是他的“孩子”，怀炎觉得自己就算有所偏心和防备也不能太过了，免得反而适得其反。
不论是什么种族，都是存在败类的，也不能让他们只能忍受委屈而不能反抗，一味要求他们对人好吧？
“有点难办……要不干脆设置他们离开虚数世界之后，就只能和有机生命或者智械共生？”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危害共生对象，尽力提供帮助……不，改成必要时刻提供帮助好了。”
怀炎涂涂改改地建造着理想中的可靠“生命”，然后不由得愣神了起来。
“话说，我制造的这种族，特性是不是有点眼熟？”
作为一个时髦的将军，怀炎的年纪虽大，但他可从来不会落伍，而是走在时尚的前沿，要不然也不会支持出什么“应星考斯普雷”的活动了。
所以，他也是看过仙舟上流行地各类小说的。
能够附身、不能伤害宿主、还要视情况提供帮助……这不就是某些小说中说的“系统”吗？
“这样也好，就叫这个种族‘系统’吧。”
怀炎想到应星的某些日常“小秘密”的行为，不由得弯了弯嘴角，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把刚刚改好的程序又改了回去。
没办法，人心是偏的，有应星这个爱徒在，怀炎自然是对自己手下这个“系统”要稍微“苛责”一点了。
“应星的性子太单纯了，还是给他一个可靠的才行。”
怀炎把手下这个“系统”设置成了“全心全意为宿主着想型”，不过想了想，又怕物极必反。
万一因为他这个设定地太绝对了，导致系统自我意识叛逆，非要对着干呢？
还是得给系统留些自由选择空间的。
于是，怀炎把手上这个性格改为了“只要认可了宿主能力，就会全心全意为宿主着想型”。
他相信，哪怕一开始磨合不顺利，但自己的爱徒也能够用自己的才华和人格魅力折服系统，让系统为自己所用。
“嗯，毕竟是第一个创造出来的成品……就叫做【系统】好了。以种族的名字作为个体的名字，这也是一种特殊的荣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