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弥漫着的，烧焦的味道。
仿佛这十万年来都不曾散开。
也是，那是神火，并非一般的火种。
苏奺与花泠两人走出洞穴，也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秘境。
若如神树所言，当年此地多是天材地宝，琳琅满目，浑然天成。
而如今的秘境，它不梦幻，不柔和，只围着层层厚重的迷障。
破碎，死寂。
看不清前路，也没有方向。
洞口外光秃秃的山体，仿佛是大地灼烧后撕裂的一道口子。
狰狞，撕裂开来。
像是……废墟。
“这……”花泠眼眶微微泛红，
“这里当年一定受到了重创，才导致万年过去，也难以恢复。”
大自然是有修复能力的，前提是不能被肆意毁坏。
若是此地能够安然留存，也不失为一个世外桃源。
“实在可恶，”苏奺叹息道，“那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毁了整个秘境。”
花泠怒道，“这种人，就该……”
苏奺轻轻摇头，
果然，这人就算下凡，也还是这个性子。
当年的事虽未探查清楚，可她也知与仙界那几位脱不了干系。
或多或少，谁都沾染了不该的因果。
世人常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可有的人等不到，或许他更愿意看一看现世报。
比如按照原定故事线的花泠，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不入轮回，苍天不及英灵怨。
因为他与天庭最高掌权者作对。
又或者说，他发现的隐秘，足以撼动那至高之位。
他学不会顺从，学不会忍气吞声。
所以他无法在天上再待下去，就算他身先士卒、英勇无畏，就算他曾拯救万人于水火之中，立下不世战功。
会有人感念他，也会有人忘了他。
苏奺又想，这性子，也挺好的。
总会有人做那三尺刃。
若有一日，仰首见神明，神明笑曰，“不若与我同归去？”
纵归去矣，亦非所念之地。
归去来兮，不如弗归去。
“想什么呢？”花泠拍了拍她的肩，
“这里好像看不太出来有什么物种存在的痕迹，难道当年之后，这里就再没有延续的血脉了吗？”
“没什么，”苏奺摇头，“眼下犹未可知。”
两人自是不希望一切都随着秘境的烧毁而消失了。
只要留有种子，就还有希望。
“阿奺，你看我的神魂碎片，还挺会找地方掉的，我们进来都这么难，它可是直接落进去了。”
苏奺噎了一下，眼底闪过无奈，“嗯，你说得对。”
是挺会找地方的。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走了好久有些饿了，”花泠从怀里摸出什么，“还好途径镇上之时，买了张大饼。”
她撕开一半，连带着外面的袋子递给苏奺，“你尝尝，我看这家饼子铺人很多，想来应该味道不错。”
苏奺双手接过，轻声道谢，这饼还有些余热，想来也知道主人包裹的很是严实，想来一路上，都紧紧揣在怀里。
“嗯，还行，虽然没我做的好吃。有机会的话，下次我做给你尝尝。”花泠咬了一口，复又道，“不过你们神仙，也需要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