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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和波亨女士进入老佛爷百货商店,开始布置波西娅五号香水的销售柜台。看到这里一片繁忙的景象,有不少顾客和商家都过来围观,想知道这里将要出售什么东西。得知是卖香水的地方,围观的人群很快散去,只剩下布置现场的工人。

站在二楼观察下面动静的波亨女士,见此情形,苦笑着对亨利说:“亨利,你真的有信心,让我们的香水成为畅销的商品吗?”

“是的,波亨女士。”亨利微笑着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我向你保证,等开业那天我们的这个销售位置,将成为老佛爷百货商店里生意最好的地方。”

虽然亨利说得信誓旦旦,但波亨女士却依旧是半信半疑:“希望如此吧。”

第二天一早,老佛爷百货商店开门后,只有稀稀落落几个顾客进入店内,经过五号香水的销售柜台时,根本连脚步都没停,便前往其它的地方。被亨利请来的几名售货员,见此情形,心不禁凉了半截,连人都没有,这香水怎么卖啊?

等到九点左右,售货员见到亨利和波亨女士两人联袂而来,连忙上前迎接,把今天开店之后,一个顾客都没有的消息,向两人进行了汇报。

听完售货员的汇报,波亨女士要说心里不担心,那是骗人的,她有些紧张地问:“亨利,一个顾客都没有,我们该怎么办?”

“别担心,”亨利昨天来老佛爷百货商店时,曾经找人打听过,得知这里上午一般没有什么人,通常要等到下午两三天以后,才会有络绎不绝的顾客光顾,因此他安慰波亨女士说:“上午的顾客少,没有人光顾是再正常不过。况且我们的开业仪式,要等到下午两点才开始,对那些你邀请的贵妇人们来说,我们的下午才是她们的上午。”

亨利的话,虽然没有完全打消波亨女士心中的担忧,但她的情绪多少也稳定了一些。“亨利,既然你很有信心,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正式开业的时间临近了,波亨女士邀请的那些贵妇人,也陆续出现在香水销售柜台这里。虽说她们都是为了香水柜台的开业而来,但到了这里之后,她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地,只是和那些熟悉的朋友打招呼,找个稍微宽敞的地方,站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

“卢博夫人,您来了!”波亨女士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等来自己的闺蜜卢博夫人。她和对方打招呼后,把她领到了亨利的面前,向亨利介绍说:“亨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卢博夫人,她不光是我在巴黎最好的朋友,还是一位人脉很广的贵妇人。我们之所以能获得老佛爷百货商店里的摊位,完全是因为她出力的缘故。”

亨利只知道自己能在老佛爷百货商店里拿下如此大面积的一个柜台,完全是因为一个朋友的帮忙。如今得知这个朋友,居然就是面前这位卢博夫人,连忙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之后,礼貌地说:“卢博夫人,您好,很高兴认识你。”

卢博夫人只有三十出头,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见到亨利是一个帅哥时,不禁眼前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亨利说:“亚当斯先生,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见到卢博夫人对亨利如此热情,一旁的波亨女士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但她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她对卢博夫人说:“亲爱的,我本来打算等今天的开业仪式结束后,就到你的家里去拜访你的。既然你今天亲自过来了,不如到我家里去做客怎么样?”

“亲爱的波亨,”卢博夫人听到波亨女士发出的邀请,立即爽快地回答说:“既然你肯邀请我去你的家里做客,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我就有机会,和亚当斯先生好好地谈谈。要知道,他在伦敦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就算我们远在巴黎,也经常能听到。”

“卢博夫人,”亨利客气地回应道:“我乐意把您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

在众人的闲聊中,开业的时间到了。

亨利和波亨女士相互使了个眼色以后,一起来到了柜台的中间。

亨利用力拍了几下巴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开口说道:“女士们,很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和波亨女士的香水柜台的开业仪式。我们将要在巴黎推出一种属于女人的专用香水,希望通过这种香水,给大家带来一种不同的体验……”

亨利在高声讲述后,留意观察众人的表情,发现出少数人在听自己讲话外,大多数人都在自顾自地聊天,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亨利觉得讲得差不多了,开始宣布:“现在,有兴趣了解这款香水的女士们,可以让你们面前的售货员,为你们介绍这种神奇的香水。”

但亨利的话说完后,除了稀稀落落几个人站在了售货员的面前,向她们了解这种香水外,其余的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见此情形,波亨女士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了,她觉得亨利这次肯定判断出错了,大家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新的香水在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成为畅销的商品呢?

就在波亨女士绝望之际,忽然听到亨利对卢博夫人说:“卢博夫人,为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将免费赠送一瓶香水给您,希望您不要推辞。”

“亚当斯先生,”听亨利说要送自己一瓶香水,曾经闻过这种香水味道的卢博夫人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就拿给您。”亨利说着来到了圆形墙体前,垫着脚尖去取位置最高的一瓶香水。一旁的波亨女士看到后,连忙提醒他:“那香水的位置太高了,你垫一个凳子再拿吧。”

亨利有意取最高位置的香水,就是考虑到香水瓶从那么高的位置落下来,肯定会摔得粉碎,因此他故意装作没有听到波亨女士的声音,用指尖去扒拉那瓶香水。片刻之后,那瓶香水不负众望地从高处落下,在波亨女士和卢博夫人的目光和惊呼声中摔得粉碎,里面的香水溅得到处都是。

香水瓶摔碎的声音,立即盖过那些贵妇人们聊天的声音,大家都本能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看到是亨利不小心打破了一瓶香水后,都不禁感到了惋惜,要知道香水在如今可是一种奢侈品,每瓶的售价都在80到100法郎之间,相当于普通市民两月的生活费,就这么轻易地摔碎了,真是太可惜了。

就在众人感到惋惜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你们快点问问,这是什么香味,真是太好闻了。”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众人开始仔细地嗅起来空气中的味道。站在亨利面前的卢博夫人也闭着眼睛在体会这种香味,过了许久,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对所有人说:“这种香水和我以前用过的香水不同,它以花香为主。初闻时,感觉格拉斯橙花的香气和香水树花的香气迎面而来;接着,开始散发出五月玫瑰娇嫩的香气;最后,花香飘散剩下波旁香根草的气味。”

众人听到卢博夫人这么说,脸上都露出了神往的表情。此刻又有一名贵妇说道:“闻着这款香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撩起柑橘树枝,步入了一座美丽的玫瑰园,园内待放的玫瑰,映照着初升的朝阳。穿过玫瑰园是一片灌木丛,野草长得正盛,这些自然的气味被充分挥发出来,经久不散,萦绕鼻端。”

波亨女士连忙向亨利介绍说:“说话的人是德尼泽夫人,她的丈夫是一名检察官。”

原本还对这种新款香水置若罔闻的贵妇们,疯狂地涌到了柜台前,冲着里面的售货员喊道:“给我来两瓶,不,来五瓶……”

原本乏人问津的柜台,立即成为人头攒动的地方。那些售货员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开始拿出柜台里的香水,交到那些贵妇人的手里,并给她们出具收据。

亨利心里很明白,生意之所以能突然这么火爆,除了自己故意摔碎香水瓶,让香味飘出外,卢博夫人和德尼泽夫人两位也给了个神助攻。对于她们的帮助,自己自然不能忘本。

亨利把两人叫到一旁,拿出两瓶香水分别递给了两人,笑着对她们说:“感谢两位夫人对我们这款香水的认同。这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个小小礼物,希望你们能收下。”

两位夫人在巴黎不算什么有钱人,买一瓶几十甚至上百法郎的香水,虽然不至于让她们伤筋动骨,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在买之前会反复权衡厉害。此刻见亨利免费送了一批给自己,不由喜出望外。

看到两人拿到香水后一脸的喜色,亨利又接着说:“两位夫人,你们的香水用完之后,香水瓶可千万不能扔掉。因为在一年之后,我们会开展回收旧瓶的活动,以不低于香水售价的10%来回收。每个香水瓶的下面都有一个编号,号数越小的,将来的回收价格越低。”

两位夫人没想到自己只是在香水瓶摔碎后,发表了一番感慨,居然就有如此的收获,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把香水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手提包里,生怕打坏了。

亨利又和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决定来个趁热打铁,他来到柜台的中间,再次拍了几下巴掌,等周围安静下来之后,大声地宣布:“各位女士,我再宣布一件事,请大家听清楚了!”

正在购买香水的贵妇们,不知亨利要宣布什么,都用诧异的目光望向了他。

亨利大声的说:“各位女士,我们将在一年后,开展回收旧瓶的活动,回收价格将不低于如今售价的10%,希望大家在用完香水之后,妥善地保存好瓶子。而且我们的回收活动,每年都会开展,你们手里持有的旧瓶,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有钱。

打个比方说,你今天花100法郎买的香水。我们明年这个时候将会以10法郎的价格回收;后年,这个价格还将继续上涨。没准若干年之后,你手里空瓶的价值,就会超过你今天购买香水的价格。”

以往大家购买的香水,用完之后,瓶子通常都会扔掉。但没想到今天推出的香水,在明年还会推出回购空瓶的活动,而且每年都有这种的活动。有些心思活泛的贵妇,心里就在盘算,自己如果大量买进香水,那么几年后不是可以大赚一笔吗?

因此亨利的话说完之后,那些围在柜台四周的贵妇们变得更加疯狂,那些手里没有什么钱的,原本只打算买一瓶的,如今咬咬牙决定再买一瓶。而原本就很有钱的主,本来已经买了好几瓶,但听说空的香水瓶将来可以赚钱,又一口气买上好几瓶。

“亨利,你真是太厉害了。”波亨女士看到眼前疯狂的抢购场面,不由被惊得目瞪口呆。按照她的想法,今天能卖出一两百瓶应该就算很不错,但其中还有相当部分,有一些贵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来照顾自己生意的。等今天的开业仪式结束后,再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再有多少买主。但随着亨利的一系列操作,她不再担心香水卖不出去,而是担心在新的香水到来之前,现在的香水根本不够卖:“真是没想到,你的香水居然如此受欢迎。”

“波亨女士,你说错了。”亨利等波亨女士说完后,笑着纠正她说:“不是我的香水,而是我们的香水。你别忘记了,香水公司可有你30%的股份哦。”

“对对对,是我们的香水。”波亨女士热泪盈眶的同时,还提醒亨利:“亨利,你是不是让格拉斯那边继续为我们生产香水。我担心照这样的销售速度,恐怕要不了两天时间,就全部卖完了。”

“波亨女士,我昨天就给格拉斯发了电报,让他们在一个月内,再给我们生产一万瓶香水。”亨利豪气万丈地说:“我想在两年之内,让这种香水出现在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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