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
周豫才的声音响起。
“你还想要几个？”严奕没好气的说，“两个都这么多事，再多点你是生怕这个世界不完蛋？”
什么严赫？严赫不是在哄小姑娘吗？
沾染规则本质的异能者就是不好忽悠，啧。
“下一项下一项，”郭奉孝开开心心的一拍桌子，“先谈谈元素力吧，有具体的体现形式吗？”
在这一点上没人比钟离更有发言权。这位来自异世界的神明在仔细斟酌过后，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提瓦特，人们惯常使用「神之眼」来操纵元素力，”钟离一边向其他人解释，一边结合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进行更多的推测，“但这个世界没有神。”
过去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再出现。
“所以「神明投下的视线」pass。”严奕附和。
没有神明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解决，他总不能把尘世七执政全拉过来投映命运，远的不说，水神的神位都被她自己炸了。
芙卡洛斯，真是个狠人、不，狠神。
一看严奕的神色有些飘忽，钟离不用问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芙卡洛斯……即使她已经不再拥有神的权柄，但究其所行，又如何不可称之为神？
「若是没有相应的秩序……」孔明的语气里难掩忧虑。
异能大战造成的伤害还历历在目。哪怕大夏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被波及到（在清理内部），也很难让人不心生担忧。
“是沿用灵力的「秩序」吗？”
郭奉孝突然开口。
“目前来说，这确实是最可能的结果。”钟离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和「神乡」直接相关的力量体系还是灵力。”
“……有点麻烦啊，”郭奉孝敲了敲桌子，“灵力的事情处理起来已经很麻烦了。”
以前消息闭塞，交通不便，大家都不知道还有灵力的事情。结果后来一接触发现为什么就你家有我家没有……光这事儿就“磋商”了十几年。
期间还得防着这个放着那个。
再多一个元素力，又要扯皮了，烦呐。
“大概率会变成术士的「领域展开」之类的能力，”严奕摊开手，“别担心，债多不压身。”
反正不用他去。
“行吧。”郭奉孝想了一下，发现好像也没他什么事，那下一项下一项。
“接下来就是从家的事情。”严奕接过话题，“凤鸟氏的遗脉中，只有从家的传承是最完整的。”
尽管话未说尽，但在座的都清楚，他这句话单指一人——如今的「月相」，年逾七十的从佩兰（没错她丈夫是入赘的）。
从熙的母亲，从暇的祖母。
所以能做出这些事情，也不算奇怪。
“所以她想要重现神明的荣光？”李贺也难得嘴毒了一次，“真是年纪大了，简直痴心妄想。”
这都折腾出了多少事啊！
她也真能串联！想长生的、想成神的……全都给她拉扯到一起当炮灰了！
不止如此，钟离微微垂眸，在数次试探中，他能够确定，对方并没有其他人想象当中那样疯狂。
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她。”郭奉孝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严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钟离的视线轻轻扫过在场的其他三人，除了李长吉看起来有些愤怒以外，郭奉孝和严奕的神色都有些晦暗。
——哦，严奕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开心起来了，这孩子实在好哄。
……看来不是他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是了，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是谁都已经没有后退的理由。
“做好准备吧。”严奕开口，“做了这么多……这应该就是最后了。”
*
回去的路有些长，但严奕难得没有抱怨什么。
“心情不好？”钟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安心（只有这点严奕坚决不认为是滤镜）。
严奕没有否认。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思考一些无聊的问题，”严奕踢开脚边的石子，垂着头不去看钟离的表情，“战争、杀戮、死亡……我们到底在争些什么呢？”
他无论在其他世界滞留多久，在心态上都是那个“异乡人”。也是因此，他有的时候才能够完全跳出框架、无视立场，思考起这些事情。
两千余年的旅途……确实也足够让他感到疲惫。
“听起来确实有些无趣。”钟离并没有否认严奕的说法，“贪嗔痴、爱憎悲，这都是人。”
魔神爱人，却也无法完全对这些情绪做到感同身受。
“但这就是人，”钟离看向天际，视线像是穿过了时间与空间，“同样的事情，不同人会有不同的感情和看法，也正是这些差异，才会有不同的思想。”
“我想要庇护我的子民，他们也想要庇护他们的子民。”有的时候，钟离也会对杀伐感到厌倦，但是，“谁都不可能妥协。”
“是啊，不可能妥协。”严奕抬起头，神色中未见迷茫，像是之前的一切只是他随口一说，“算了，聊点开心的，比如说……我给大家带点什么礼物回去比较合适？”
讨论人和人什么时候能完全和平相处的事情，还不如考虑能不能让所有人的智商超过二百五，然后把智力量表重做。
就不考虑这种没谱的事情了。
已经想到回去的事情了吗？钟离想。
前段时间严奕出现了一些逃避的心态的事情，他也注意到了，看来现在已经想通了。
“你带的他们都会喜欢。”钟离诚恳的说道。
当然了，喜不喜欢和挨不挨揍是两码事。
其他人都好说，留云借风不把严奕打得满头包，都对不起她那个暴脾气。
说到礼物，他倒是想带些酒回去，改天再找时间同其他的神明同饮一杯。
某位吟游诗人除外——等这次他回去，巴巴托斯一定会不请自来，主动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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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靠着礼物逃过一劫的严奕：qAq！
结果最后只有若陀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