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飞机。
说沈今墨恶心人吧，但一想到他那张惊艳世人的脸，姜思尔又不好意思骂下去。
但是听来听去，她确实想吐。
早些年最开始的时候，她对沈今墨这种招数还是没多少抵抗力的。
你想想，一个美人，顶着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对你温柔小意，又是国师，处处为你排忧解难，搁谁谁不迷糊啊！
她也是个凡人，当然不例外了，和旁人一样被迷得团团转。
不过，那会儿有系统在，她尚存一丝理智。
后来慢慢知晓他的贼心后，她一见他笑就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所谓的温柔都是假象，他就是个白切黑，不是温顺的羊，而是一只绕在你颈间吐着信子的毒蛇。
分分钟要人命，还是一口毙命的那种。
从那之后，她见着沈今墨就躲，生怕他下一秒真的咬上来。所以两人后面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就算有交谈也只是三言两语。
他倒是想找机会，可她向来警惕，心中垒砌高墙，严防死守就是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主要也是因为，她怕和他独处待久了，看着他那张脸，她容易上头误事。
其实，她也做过最坏的打算，万一……她要是实在没办法完成任务，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那这皇位该落在谁头上比较好呢。
一国之君要担起大任，她从未觉得这只是一场复活游戏。
先帝病逝开始，边关动荡，人祸加上各种天灾，稍不留意，就不只是她会死了。
那些黎民百姓，都是活生生的人。
先帝打下江山，更不能在她手里被毁掉。
因为是女子，不到万不得已，她做不到像先帝那样轻松上阵杀敌，所以她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动用了自己毕生所学的知识，试图坐稳皇位的同时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思来想去，只有陆淮也最合适。留下裴渡和江星礼辅佐，这是她能想到的一盘好棋。
可如果换做沈今墨……
他能不能当个好皇帝，真的是个未知数。
和陆淮也不同，沈今墨这人，想要的只是万人之上的权利。
所以她和陆淮也黏在一起，也不想和沈今墨有过多的交流。
她并不认为自己和沈今墨是一条路上的人。
——
“感谢沈导的信任和赏识，只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还要从长计议。”
姜思尔看了眼从外面进来的余果，后者见她在通电话，退步就要回去。
姜思尔眉头微挑，赶忙叫住她：“余秘书？找我有事？”
“……”余果啊了声，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只愣了一秒，心领神会的配合着开口：“小姜总，会议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高总已经催了三次了。您看您这边要不要先过去？”
“好的。”姜思尔一本正经的应下，转头对电话那边说：“抱歉啊沈导我这边有急事，你刚刚说的事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聊，拜拜。”
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她直接按下挂断。
将手机息屏丢在桌上，姜思尔如释重负的瘫在椅子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和沈今墨聊天真的太费神了。
和他聊五分钟，她得回家默默充电两小时，安抚自己幼小的心灵。
“小姜总。”余果出声，姜思尔才记起她还在，“配合的不错。”
余果笑，“跟您这么久了，您一开口我就知道！”
姜思尔毫不吝啬的夸她聪明，接着问：“怎么了？”
“哦对，高经理找您。”
她也不算撒谎，刚刚的话里有一半的信息是真实的。
老高确实来催了三次了。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姜思尔挑眉，要是有正经事，老高早就自己进来了，还至于通过余果？
“不清楚。”余果指了指门外，“高经理刚刚回去了，说您忙完叫我给他打电话。”
姜思尔没惯着老高，重新拿起笔，“别打了，等他一会儿再上来吧。”
“好的。”
一刻钟后，老高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从外面进来。
姜思尔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头也未抬继续处理文件。
“小姜总，忙着呢。”老高嘿嘿一笑，上来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
姜思尔嗯了声，手下翻了一页。
“咳，我想和你说件事。”
“说吧。”
“嘶，有点难以启齿，就是……我……嘶。”
吞吞吐吐的。姜思尔还没见过老高这幅模样，不禁好奇，“你和我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要借钱？说吧，借多少。”
姜思尔继续签字，语气轻松：“陆淮也工资卡在我这里，多了我不敢自作主张。但是几百万我还是能做主的。如果多的话，我去和他打声招呼就行。你是他的后援会副会长，他会帮你的。”
末了她还不忘拿副会长的梗和他开玩笑，调动气氛。
听了她的话，老高确实放松了不少。“不是借钱，要是借钱的话我就不和你见外了。”
“嚯。”姜思尔瞥他一眼。“不是借钱其他的都好说。”
“是这样的。我老婆之前有个初恋，最近回国了，好死不死的成了我老婆的顶头上司。”
“哦吼。”听到这里，姜思尔没控制住兴奋，刚要起哄，就听到老高把后半句话说完：“也是我们的资深合作伙伴。”
“什么？”吃瓜突然吃到自己头上，姜思尔表情有一瞬的怔愣，“你指的是……”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老高和他老婆也是同学，后来工作后两家公司有合作，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慢慢接触后就在一起了。
所谓的资深合作伙伴，应该指的是乔氏集团。
姜思尔去年啃下的一块硬骨头。
“那你的意思是？”姜思尔不明白老高想要表达什么。
“担心嫂子那边？”
“不是不是。”老高摆摆手，“他们两个就算在一个公司工作，我也不担心什么。只是，我怕她这个前男友知道我在可颂后，找借口刁难可颂，然后……撤资。”
“那个男的在我们结婚的时候还特地打电话挑衅过我，总之，不是个善茬。”
“所以我就想，要不然我休息一段时间？”老高轻声提议。
他没什么底气，声音听着很虚。
姜思尔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一直嚷嚷着要退休的没能跑路。反倒是老高这个积极工作的先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