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柔妃一改往日对松姑姑的态度，像盯着一个仇人般瞪视着松姑姑。
松姑姑更是傻眼了，捂住自己的脸，“娘娘，奴婢这是……”
柔妃妩媚双眸眯起，仿佛要将松姑姑拆吞入腹！
“那些年轻貌美的奴才和贱人让本宫不放心就罢了，你区区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怎么也来和本宫争宠！”
“你哪里来的资格！”
松姑姑全然没想到，柔妃的醋味会这么重，还吃味儿到了自己这。她以为娘娘会看出事情本身没那么简单，却是不知她居然会因为这件事和自己动怒。
还打了自己！
“方才，本宫没有让你进来伺候，你偏偏要进来，哼，本宫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柔妃那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她已经洞悉了所有。
无论是想跻身成为裴宴的女人，还是想借自己为踏板，去更上一层楼。
柔妃都不能容忍！
松姑姑看着柔妃发疯的样子，眼神晦暗，突然就有些失望了。
自己跟了她这么久，一向都勤勤恳恳，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扫平身边的一切障碍，到头来却只得了这些‘人老珠黄’的字句，以及仇恨吗！
松姑姑突然就觉得，自己对柔妃的忠心，是否太不值得了。
然而，柔妃还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她即将损失一个身边得力助手。
她依旧是怎么看松姑姑怎么不顺眼，最后下令道。
“松姑姑，今夜就不用你来伺候了，你出去吧！不仅仅是今夜，今后的日子里没有本宫的吩咐，你都没有资格擅自踏入内殿，更不许出现在陛下身边！”
松姑姑心头又是一震。
柔妃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又冷哼道，“后面的计划，你也别参与了，本宫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她就转身，自己出来太久，裴宴指不定会怀疑什么，她得赶紧回去！
松姑姑见柔妃进去了，神色微变，赶紧上去道，“娘娘，等等。”
她来到柔妃面前，无奈极了。
“娘娘，陛下今夜实在有些古怪，后面的计划，怕是要……”
其实气头之上的松姑姑，已经不想再帮柔妃，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和柔妃还在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若柔妃出了事，自己也得不了好，所以还是上前打算叮嘱她几句。
谁知，柔妃根本不等松姑姑说完，也压根没有听进去，“够了！”
她美目陡然瞪来，嘲讽道。
“松姑姑，你这是做什么？知道自己向上爬没戏了，便又来本宫这，撺掇和陛下的关系吗！”
松姑姑登时傻住。
柔妃已经不打算给她好脸色了，连最后一点脸面也不想再给她。
“松姑姑，今夜的结果可是你自找的！来人，把她扣下，带去后面的小杂屋里关起来，没有本宫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四周的奴才们很快上前，将松姑姑给架了起来。
松姑姑满脸不可置信，盯着柔妃不住呐喊，“娘娘！娘娘！”
柔妃早已经转身进了内殿，担心松姑姑的动静惊动了裴宴，进去后马上又把门关上，一条缝隙也不给松姑姑留！
松姑姑身子一软，彻底地绝望了。
淑德殿内殿。
裴宴依旧身影笔直地坐在圆桌边上，执着杯盏静静喝着，看起来似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
不过你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阴冷眸子深处里的那道幽光。
知道松姑姑是柔妃的人，他不好主动出手，若是事情闹大，被西太后发现，定不会轻易放过松姑姑，甚至是不放过柔妃。
那么，今日这般‘借刀杀人’，也算是小惩大诫处罚了吧。
他就当柔妃年龄小，行为做事都是被身边的人教唆，才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只愿柔妃能懂他的意思，别再做这些愚蠢勾当！
不得不说，裴宴为了护住柔妃，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不知道，柔妃懂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了……
“陛下，让您久等了。今夜的奴才一个比一个不听话，这么久都不送晚膳来，臣妾明日可得好好训斥他们。”柔妃回到裴宴身边，没了方才在松姑姑面前的凶神恶煞，又恢复成了寻常的妩媚动人。
咔嚓。
裴宴放下茶盏，却是已经没了要共同吃晚膳的兴头，“夜深了，就不必劳师动众，朕还有折子要批，先回御书房了。”
这就走了？
柔妃见裴宴已经站起身，看起来真的要离开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四涌而出。
就好像，她和陛下之间，正在越走越远！
“陛下！”柔妃忍不住叫住他！
裴宴停下步子，凝眸看来，“还有事儿？”
柔妃真的担心裴宴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完全将之前松姑姑的劝诫，和裴宴最开始的话语抛诸脑后，眼眸中划过一丝狠色，低垂着头道。
“陛下，臣妾最近心神不宁，想明日去寺庙进香，陛下您明天得空，可以陪臣妾去吗？”
裴宴闻言就忍不住皱眉，“去寺庙，你想去哪个寺庙？”
柔妃咬了咬唇，故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嗯……听说皇家寺庙的香火鼎盛，就去封南山吧。”
“陛下，好不好，就陪臣妾去嘛，臣妾自小在乡野长大，也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每逢不舒服或心里不安，都去寺庙进香的。陛下~”
当柔妃说到小时候过得不好时，裴宴的眼眸微闪了瞬，划过一抹心疼。
总之，也不知道是她的话真的打动了裴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裴宴眸光闪烁后，看了眼封南山的方向，最终是点了点头。
“嗯，行，朕知道了。”
知道裴宴这是答应自己了，柔妃高兴极了，“谢过陛下！”
目送着裴宴离去，柔妃满脸舒畅，好似从未有这般敞怀过。
“哼，陛下跟着一块儿去，才能亲眼看到姬楚云的破事儿！”
等着陛下彻底对那贱人失望，她登上后位不是指日可待？
“来人啊，把最近新做的衣服给本宫拿出来，本宫要好好选一选明日的穿戴！”
宫墙灯影下，隐藏在外面的琉玉等人，正在这咬耳朵。
琉玉和他的手下们是裴宴的亲卫军，平时基本不见人，都藏在暗处，就好比此刻。
“诶，你们说，陛下答应柔妃明日去封南山，是真的为了陪柔妃，还是为了去看望皇后娘娘？”
“这个……我也不知道。”
侧躺在树干上的琉玉，侧身拍了拍两个手下的脑袋，“哼，陛下的心思，能被你们这些人猜到，那就不是陛下了！”
不过真要这样猜，他倒是赞成投皇后娘娘一票！
哎，说起来，也不知道离开封南山后，娘娘现在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