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季琳见程槿摇了头之后再没有什么动作，也不太在意。
她今日留程槿那么长时间本来就是走个过场的。
曲婉心放出来，是她的命令，不过如今这程槿也点了头，想必程槿也不能再在褚承烨面前说什么。
许季琳同程槿聊了那么久，也算是将程槿摸了个差不多。
虽说她相貌出色又颇会言语能抓住褚承烨的心，可这不过只是暂时的。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帝王又最是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
这程槿又能得意几天？
程槿虽然说的话都在讨许季琳开心，却也太过直白，不像是有什么大心思的。
程槿虽漂亮却实在愚蠢，也不是什么大的阻碍。
曲婉心虽不再敢同之前一样跟程槿硬碰硬，可从她的眼神也能看出来曲婉心对程槿恨的不轻。
三人本都是各怀心事，自然也没什么话要说，不过是应承几句，许季琳便让程槿回去了。
“惠贵人留下。”
曲婉心佯装惊讶胆怯。
“虽说你下犯上顶撞荣贵妃的事情已经受到惩罚，但这中宫无人，哀家也该教教你规矩。”
曲婉心立马跪下，“臣妾愿听太后教诲。”
程槿走之前就看到了许季琳同曲婉心这样的情形。
程槿也明白，这就是演给她看的。
程槿倒也是顺着她们的意了，还替曲婉心求了情，随即就走了。
程槿走后，许季琳问曲婉心：“你觉得荣贵妃这人如何？”
曲婉心看向程槿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巧舌如簧，虚伪至极，若不是她，我怎么可能被皇上关在启秀宫那么久？”
“那是因为你蠢！”许季琳毫不留情的打断曲婉心。
“你如今是什么位分，她又是什么位分，别说关你禁闭，就算她让人打了你又如何？她随便找个借口，你说皇上是信你还是信她？”
“那荣贵妃先前那么欺辱我就只能忍吗？我是为自己鸣不平。”曲婉心忿忿道。
“在后宫里你谈公平？我在这后宫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公平？倒真还是件稀罕事。”
“我同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见过这宫里明明是被冤枉被活活打死，见过因为只是说错了句话就被人拔了舌头，你说公平？这宫里对谁公平，只对有权有势的人公平。”
“你陷害荣贵妃推你入湖，就该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你蠢就蠢在你信了不该信的人，那春桃是宫里的老人，她狡猾到没人敢用她，荣贵妃没心眼，这才被人推到她宫里，你倒好，轻信了她的话，进了她的圈套。”
曲婉心低头，“是臣妾思虑不周了。”
“你陷害荣贵妃被发现，她必然对你早就起了防备之心，你要是再想下手就难了。”
曲婉心抬头看许季琳，“还请太后明示。”
许季琳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和安儿的感情深厚，可如今你是嫔妃，他是亲王，是万万不可悄悄见面的。”
曲婉心愣了一下，不让她和褚淮安见面，那她如何跟褚淮安发展感情，那她在褚淮安登基后又怎么能登上后位，若是被其他人抢先了？
曲婉心心里暗想，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若想在这个朝代好好活下去，只有登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才行，谁也不能阻碍她的计划。
既然是偷偷见面，那便是要神不知鬼不觉，仔细一些，到时候许季琳也不会知道。
曲婉心将这些想法都藏在最深处，朝着许季琳点头。
“是，臣妾记住了。”
许季琳道：“不过要让荣贵妃失宠，还是要想些办法的。”
“哀家看荣贵妃今日对你的态度，不像是想将事情闹大的，看样子倒是怕你。”
程槿冷笑一声，“她怕我？她怕我不够惨吧。”
“那可不一定。哀家看程槿也不像是什么有大心机的人，你去探探程槿的口风，她若是真的不想与你闹僵，你倒是也可以利用她一下。”
曲婉心附耳倾听。
“你约程槿到后花园池塘边，那里最是隐蔽，常人根本不会去，去的只有干些见不得人事情，哀家会在那里安排人，你只需将她引去。”
曲婉心问道：“她若是不去呢？”
许季琳道，“若是不去，哀家自然还有别的办法。”
程槿那边回了春和宫之后就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
午膳的时候，程槿提前跟翠竹说，“今日我胃口不佳，不必准备太多。”
翠竹已经习惯了，程槿日日说胃口不佳，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也没有少吃一口。
不过翠竹今日也看出来了程槿的不正常，她有些担心的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午膳只用了三碗？”
程槿：“……”
程槿放下碗筷，认真的看向翠竹问道：“你说我跟惠贵人要是真撕破了脸有胜算吗？”
提到了这个翠竹直接就来精神了，她站在程槿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娘娘想通了。”
“要奴婢说，娘娘同惠贵人，那自然是没有悬念，娘娘是贵妃，又得皇上喜欢，惠贵人只是个贵人，就算今日被太后娘娘放了出来，也不及娘娘十分之一，娘娘大可杀她百十个来回。”
程槿汗颜。
【这么相信我的？】
【不瞒你说，跟你说的是恰恰相反，我们都不是曲婉心的对手，就连褚承烨，后期也拜倒在曲婉心的石榴裙下，我们被她虐惨了。】
程槿看着翠竹一脸自信的表情，也不好打击她的士气，她拍了拍翠竹的肩膀，“你说的对。”
得了程槿的肯定，翠竹更自信了，一副骄傲的公鸡姿态。
也是。
她还没有试一试就说不行，有点太过妄自菲薄了。
在这后宫里，躲是没办法一直躲的，就算躲了，那些刺向你的刀剑也不会因此停止。
那不如就反击。
程槿正想着，紫英在外面就压着人进来了。
“娘娘，这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那宫女挣扎大喊道，“快放开我。”
“什么鬼鬼祟祟，我是惠贵人的贴心宫女，我家主子让我来是有事情的。”
“你这样压着我，要我怎么说？”
紫英丝毫不松手，“我又不曾捂着你的嘴，怎么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