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
王铁柱愣住,男女睡觉这事,哪有什么程序啊。
就算是几十年的夫妻,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但大部分都是随意而为,有感而发,心动才手动,身动。
也许今天是亲嘴,也许明天是先亲脖子,也许后天是先脱衣服,也许是不脱衣服,只解开裤腰带。
看到小时候,有着几分敬意的女人,有些激动,心中像是烧着一团火一样。
只想快一点解开衣服,看到霞姐最隐秘的身体,释放心中的火。
可是霞姐竟然说程序不对。
他的手停在了霞姐的领口,看着那红润的小脸,心中更加着急:“那就先亲嘴~”
话音落就吻了上去。
亲密的接触,就像是干柴勾动的火,两个人紧紧地拥抱。
房间外,风吹着树叶,树叶在风中飘来荡去。
一会儿风大了,树叶回到原来的位置,过了一会儿,风大了,树叶又飘了起来。
风和树叶你来我往。
一个攻击,一个随风而动。
突然。
柳霞身体后退,看着王铁柱道:“下面该解扣子了吧。”
王铁柱见柳霞小脸红扑扑的,觉得挺有意思:“不用这么着急吧,这个程序再延续一会儿。”
柳霞有些着急:“我…心慌得厉害……热得不行了……快一点吧!”
王铁柱听到这里,再也没有一个个解扣子的耐心了,伸手抓住衣领,往两边用力地一撕。
刺啦~
白色衬衣被撕开~
几个扣子蹦飞出去。
啊~
柳霞被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你……你这……也太……暴力了吧……我……有点怕……”
王铁柱笑着道:“怕就对了……”
说话间就扑了上去。
……
风大了。
天上的云一会儿变成了,一会儿变成了馒头,一会儿变成了兔子……
任由大风吹着,改变着形状。
风越来越大,云也变得墨一样,空气也变得潮湿。
风吹着吹着,就下起了雨。
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窗户在风中摇晃,撞在窗棂上,哐当哐当地作响。
窗棂生锈的合页,咿咿呀呀地作响,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风停了。
呼吸声也变得平稳了。
粉红色的床单上,盛开着火红一样的牡丹。
似乎墨迹未干,还有一丝的水润,鲜血一样的颜色。
王铁柱看着傻了眼。
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他愣愣的看着柳霞:“你…你是…第一次?”
柳霞红着脸,头像是要埋入胸口,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是极其轻微的声音嗯了一声。
王铁柱瞪大了眼睛,露出震惊之色,随后又转变成了惊喜和兴奋。
情绪平静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几分:“你……怎么还……没有过?”
柳霞慢慢地抬头:“你是不是觉得很丢人?
快三十了还没有过?”
王铁柱摇摇头:“没有啊,我没有这么想,你怎么会这么想?”
柳霞见王铁柱脸上没有怪异的表情,算是相信了:“我二十五岁,跟闺蜜聊天,我说没有过,她笑了我一个星期。
我才知道,原来没有过这个,也是会被人笑话的。”
王铁柱默默地听着,能够感觉到柳霞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他等着对方继续说。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柳霞开口。
他笑着催促:“我感觉你似乎经历的很多,能说说吗?”
其实从柳霞上大学,他就几乎见过她。
后来的事情,了解得越来越少。
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
柳霞沉默了一阵,拉着一个毯子抱在胸口,口中喃喃的道:“我……从咱们走出去,去上大学,感觉就像是山里人进了城一样。
我不是说去了大城市,感觉新鲜,好奇。
就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农村人,去了大城市浑身不自在。
室友们都是城里人,从化妆品,衣服鞋子,甚至是袜子,他们都买好的。
我……跟他们没有办法比……有的穿能吃饱就行。
我逐渐跟那些同学疏远,后来……也有男生追求我,可是……我想着上学就是要好好地学知识,要不然爸妈给我花那么多钱。
岂不是打了水漂。
所以我一直没有谈恋爱。
大学毕业后……我参加了工作,觉得是时候开始谈恋爱了,那些人似乎跟我想法不一样,他们第一次约会就想跟我睡觉。
我不同意……而且我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
没有结婚,绝不和男人上床,结果接触了几个男人,他们都说我……嫌弃他们……找借口……后来都散了。
后来爸妈去世,我一个人感觉非常难受。
想找对象,找一个喜欢的,我不在乎他们是否有钱……可是……快三十岁的人,似乎没有人真正地谈恋爱,他们只想结婚,或者上床。
我感觉那不是我想要的,眼看着快三十了,生活却距离我的理想越来越远。
上个月,我领导带我去出差,我以为事业终于有了起色,可是他竟然直接进了我的房间里,一进来就脱衣服……
我咬了他一口……才算是保住了清白。
然后就被开除了。
工作没有了,爱情也没有,爸妈也去世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哦我爱的人。
我累了,我想离开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她突然哭了起来,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那泪水就像是水管没有关紧,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王铁柱听得震惊,他第一次听一个女人讲述她的人生。
感觉霞姐还是那么地有追求,简单,充满腥臭的淤泥里长出来的芙蓉花。
冰清玉洁,冰肌玉骨……
可是这样的人,竟然孤单令人心碎,无助得令人心酸。
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想离开这个世界。
他感觉心头像是被人放了一枪一样,痛得难受,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带着泪水的小脸:“后来呢?”
柳霞任由王铁柱抚摸着脸,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道:“我好久没有给爸妈烧纸了,我想去坟上烧一些纸钱。
多烧一些,我走了,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们烧了。
我打扫了家里,给爸妈烧了纸钱。
回来就有人给我说,九龙山上的二十米林地,入股了你开的公司。
我成了旅游公司的股东之一。
突然的喜讯让我如一潭死水的心,起了波澜,我突然想起你。
想起来有一次,我从牧羊镇上学回来,看到你站起来跟我说话。
裤子鼓鼓的。
我羞臊地转头跑了。
现在你给了我一个礼物,我也给你一个礼物……算是对着世界互不相欠。
所以就……把你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