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陆晨玄恭敬地说道,心说这个老登明知两日后要新人大战,还出手伤我,真是两碗水端的很平。
上一次帮了我,踩了王浩,这一次就帮王浩!
“好了,去吧,好好养伤。”王长老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静。
“弟子告退。”
陆晨玄再次行礼,强忍着体内的不适,转身缓缓离开了后山。
走出后山,陆晨玄再也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鲜血。
他没有停留,加快脚步返回青玄居。
一路上,不少弟子看到他脸色苍白、嘴角带血的模样,心中都已了然。
这是被王长老教训了!
回到青玄居,赵磊看到陆晨玄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失色:“夫哥!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陆晨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艰难地走到床边坐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人交手受了点伤。”
赵磊将信将疑,但看到陆晨玄脸色苍白的模样,也没有多问,连忙说道:“夫哥,你快坐下疗伤,我去给你找点疗伤的丹药。”
“不必了。”
陆晨玄拦住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疗伤丹,倒出三枚,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的药力,缓缓流淌在体内,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五脏六腑。
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调理气息,引导着体内的药力和仙力,缓慢修复着自身的伤势。
其实伤的并不算重,那一口血也是陆晨玄自己震断了一些筋脉才能喷出如此大的剂量的。
少年周身的仙力缓缓流转,与血气相互交织,在他的体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
中央仙域,十八座雄城之一——乱城。
昏暗的灯光下,行来去往的人皆身着黑袍,戴着面具,从不交头接耳,仿若傀儡一般,有序的进行着自己的任务。
偌大一座庭院,落针可闻。
屋子里,总算是有些声音传出。
“小玄哥哥最近怎么样了,父亲不让我去找他,总该给我一些消息。”
小女孩气嘟嘟地哀怨着,在她的对面,是一位两鬓花白的老人。
老人应是平常不怎么笑,笑起来很僵硬。
“少主,他现在在东玄域一个小宗门里安定了下来。”
“那个宗门叫什么名字,他在那里生活得好不好?”
小女孩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初入仙域,按照仙域修士的脾气肯定会欺负他,仇爷爷你记好,有谁欺负他的,到时候我一一上门去要个说法。”
老人无奈地笑了:“少主,你觉得陆晨玄此子会受他人欺辱吗?”
小女孩愣了一下,撅起嘴来,嘟囔着:“也是哦,依小玄哥哥的性格倒是不容易被欺负,但是......”
停顿片刻后,小女孩抬起头,睁着闪亮的双眸,眨了眨:“年轻一辈自然是没有人是小玄哥哥的对手,但不乏有一些老妖怪从中作梗,他们最喜欢做的事不就是灭杀天才吗!”
“仇爷爷,你可得保障好小玄哥哥的安全,顺便把对他出手的那些老妖怪记个账本,回头母亲治好了,我带着人上门讨个说法。”
仇必行哭笑不得,只能点头答应。
小女孩来到窗前,两只手肘撑在窗台上,抬头遥望着头顶的明月,低声自语。
“终于要到腊月十八了,母亲,月儿好想喝辛肥汤......”
……
玄阳宗东侧的烈风谷,常年被罡风裹挟,那风并非寻常山谷之风,而是蕴含着一丝天地煞气的玄煞罡风。
风过之处,千年岩石被刮得如同刀刃般棱角分明,地表寸草不生,唯有几株耐旱的黑纹铁树顽强扎根,枝干扭曲如鬼爪,透着彻骨的肃杀之气。
灵峰会的驻地便盘踞于此。
驻地核心的黑铁大殿,是用万载玄铁混合沉水木铸造而成,既能抵御罡风侵袭,又能隔绝内外窥探。
殿顶悬挂的骷髅灯笼,也不是凡物,而是用妖兽 “幽月狼” 的头骨炼制,灯油是千年尸烛液,点燃后散发的幽绿火光不仅能照明,还能稳定神魂。
总之一个字——豪!
大殿内,四人围坐桌旁,正是灵峰会的核心首脑。
空气中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唯有莫玉山手指敲击桌面的 “笃笃” 声,在大殿内不断回荡。
莫玉山也就是宗门弟子叫的莫老黑,心黑手狠的代表人物,也是靠着这股狠辣劲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拥有如此成就。
莫玉山的声音低沉:“此次出战的三人,据我安插在三山盟的眼线回报,是白可夫、肖东虎和赤流仙。”
坐在他对面的娄煦,一袭月白长衫,长衫材质是罕见的流云丝,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衬得他面容愈发俊雅。
他肌肤白皙,仿佛女子般细腻,手指修长,正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玉扳指。
男人缓缓抬眼,眼神中透着一股温和,却又藏着几分阴鸷。
“这三人的底细查清了吗?”
娄煦的声音轻柔,“白可夫是这届新人中的黑马,肉身强悍得离谱,还得了王长老的青睐,此人不可小觑。”
“青睐?你还不知道吧,今日他从玄阳阁回来时,气息凌乱,受了伤,很多人都看到他被王长老带走了,王长老的行事风格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单天禄嗤笑一声。
此人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余,臂膀粗壮如柱,臂膀上缠着两指粗的玄铁锁链,链身镶嵌着尖锐的铁刺,那一日并不在抢夺任务队伍的行列中。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山野少年,不过是侥幸赢了几场外门比试,就以为自己是人物了?”
单天禄不屑地撇了撇嘴,“肖东虎修炼的虎骨炼魔拳,虽然刚猛霸道,但太过笨重,破绽百出;至于赤流仙,也就身法快些,仗着早年些有些机遇,吃些老本,在新人中逞威风,真打起来,输赢就是时间的事。”
这三个是灵峰会的灵魂人物,只不过在这张圆桌列席的人,有四个。
第四个则是新人张峰。
“单师兄说得对!”
张峰咬牙切齿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那赤流仙我试探过,上次在任务堂偶遇,他仗着身法快,戏耍了几名我们灵峰会的弟子,我一记‘裂山拳’过去,他便只能狼狈逃窜,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