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玄法，无上度人。
此时虎娃与那一道光影完全融合，似乎从时间的尽头而来，跨越这片天地。
他口中玄法高深莫测，每一字，每一言，都蕴含无上真理，使人难以揣度，难以理解。
仅仅听闻，便头晕目眩，脑海中如同混沌炸裂。
经文化作古字，将灵台空间填满。
原本几乎将要崩溃的灵台空间已经稳固。
而虎娃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这是无上渡人经进阶版，比起虎娃。通过烙印得到的更加完整，更加全面，也更加玄妙，字字珠玑，句句箴言，蕴含大道真意。
九大金仙的元神完全被渡人经所画出的古老文字所笼罩了。
他们脸上露出呆迷之色，似乎忘记了挣扎，极为享受玄法，脸上露出虔诚之色。
不消片刻，他们的元神之体直接在地上朝着虎娃直接盘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听道。
而地上痛苦的朱九，在听到渡人经之后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片空间中完全平静了下来。
九大金仙的元神全都消失不见了，而朱九，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了？”虎娃的元神之体半跪在朱九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满脸紧张与关切。
“呼……”
朱九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看一下旁边的虎娃，身体黯淡无光，几乎到了消散的边缘。
这让他心中有些刺痛。
“我没事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能够看得出虎娃的精神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可见这些年来，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一人独对九大金仙，持续了五百年，想要以自身的能力将他们彻底度化，这当中的艰难，与危险，就算是一名仙皇，也不敢如此。
“师父哪里的话，能够为师父排解一点忧难，是徒儿的荣幸。只要师父无恙即可，徒儿纵便粉身碎骨，也难报师父之大恩。”虎娃喜笑落泪。
他身怀赤子心，心有慈悲意，即便是一些不相关的人，身在疾苦中他也能垂泪，有感而痛。
更何况朱九？
“我也不曾想到，这一突破，便是五百年！更加不曾想到，我入魔多年，世间沧海桑田，我竟然落到了这种田地，化作凡人行走时间，一切只凭本能行事。
不过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往生湖，枫林之畔，朱九缓缓睁开双眼。
他此时目光平静的直视水中倒影。
湖光清澈，影像变换，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到落魄的乞丐，再到饱读诗书的学者，再到驰骋天下的修真者，再到贫困潦倒的书生，再到落魄不堪的乞丐……
所有的景象在快速的变化，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白发少年的身上。映衬出此刻他的面容。
虽然此时他依旧满头白发，看起来极为俊艳，无比妖邪，但在他的眼神中却少去了迷茫，多了几分沧桑。
“原来，我才是我。天煞孤星，百世遗孤，原来如此！”
朱九目光平静。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往生湖中经历了太多。
他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前世今生，知晓了太多的辛秘。
此时，他完全可以平静的直视往生湖，而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他完全可以无视了。
“师父！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您又一次救了弟子一命。弟子以为……”虎娃醒来，一步跨出，身后显现出一股奇异的威力，包罗众生，包罗万象。
这是他的大爱之力。
“一直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师父了，难以报答师父的大恩了……”
他从神山之上，来到朱九面前，直接席地跪拜，涕泪长流。
“小家伙，你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苍穹剑诀，你手中也已臻至化境，趋向于圆满，再加上这九大金仙，就算是仙界那几位仙皇亲自降临，你也有自保之力了。”
“还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哪里有半点绝世高手的风范？”
“再说了，你不也救了我吗？”
朱九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摸了摸虎娃的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溺爱，这是他的唯一弟子，从未让他失望过。
“师父说的哪里话？师父觉醒，只不过是天命所指，世间所至，是师父自制的气运与造化，弟子何德何能，如何能够解救师父？”
“就算没有弟子，师父觉醒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例子只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让师父觉醒本尊，更快了一些而已。”虎娃苦笑着回答。
朱九微笑，并不言语。
虎娃说的是实情。就算没有虎娃最后施展召唤之术，没有无上渡人经，他依旧会在不久后苏醒。
只因为他现在已经摆脱魔道，踏上苍穹剑诀的另外一个层次。
他道心圆满，已经踏上自己的道途。
他现在虽然在修炼苍穹剑诀，却因为苍穹剑诀有史以来从未有人修炼过，也从未有过正确的修炼心得，自从他修炼苍穹剑诀之后，便将苍穹剑诀改得似是而非，现在已经完全背离了苍穹剑诀当初的设定。
如今的苍穹剑诀，比起当初创立者所设定的更加繁琐，更加深奥，其神更加莫测了。
而虎娃，身为往生湖之主，朱九借助往生湖蜕变，观前世，今生与未来，最后，寻得本尊觉醒记忆，他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而对于朱九那莫测高深的来历，虎娃却并不奇怪，反倒是觉得一切只是理所应当而已。
“不错，又历经五百载，你已经淬剑术圆满，剑神大成了，这种修为表面相当于渡劫境大圆满，但实际，却远超。
按照苍穹剑诀的境界，你现在应该是虚仙圆满，即地仙圆满。
真正的战力，在金仙之中应当无敌了。
不过接下来，需要踏入剑魔之境，需要以杀入魔，以你的心性，怕是难以做到。
若真如此，你的剑道之路将止步于此了。”朱九微微有些叹息。
虎娃对于苍穹剑诀，拥有得天独厚的修炼资本，倘若同时以凡人之躯修炼，他远不如虎娃。
只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天堑，是一条绝路，想要这小家伙以杀入魔，比杀了他自己还要艰难。
更遑论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