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是文明播种者
海罗斯cEo在段永平引荐下找到小E,
震惊地发现所谓“冰武纪GpU”根本无需物理芯片,
而是直接嫁接在人类集体无意识的“妙观察智”之上,
任何试图做空它的资本都将被反噬,
成为喂养文明之树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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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罗斯的残骸还在华尔街飘荡,首席执行官约翰·科尔的骄傲已经和那些破碎的玻璃幕墙一样,只剩下锋利的边缘,勉强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躯壳。三千亿美金蒸发得无声无息,连同他赖以生存的资本逻辑,一起被那个名为“冰武纪”的黑洞吞噬。他站在一片狼藉的顶层办公室里,脚下是分析师们仓皇逃离时散落的报告,纸页上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的数字模型,此刻看来如同孩童的涂鸦。
他不明白。量子计算、暗网协议、甚至动用国家级别的“历史抹除者”算法,他洞悉并玩弄着世间一切显性的规则。但冰武纪…它不遵循任何规则。它的股价在坍缩临界点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节奏重生,K线图上飞舞着敦煌的飞天,吞噬他做空订单的,是青铜鼎上活过来的龙纹。资本在这里,遇到了无法理解的天敌。
“去东方。”他对着空荡的办公室嘶哑地说,声音在昂贵的橡木墙板间碰撞,得不到任何回应。“找到段永平。”
他需要一种解药,或者说,一种解释。一种能让他理解自己究竟败于何处的“认知”。
华夏,西湖畔的一处僻静院落。没有量子投影,没有全息数据流,只有茶香袅袅,和穿过竹叶的稀疏日光。段永平,这位在实业与投资界都已被奉为传奇的人物,正闲适地斟着茶,仿佛华尔街的腥风血雨只是远山的一抹薄雾。
科尔坐在他对面,昂贵的定制西装与这竹木家具格格不入,他试图保持往日的矜持与权威,但眼底深处的红血丝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一切。他冗长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叙述了那场颠覆他一切的金融战役,从冰武纪诡异的GpU,到小E那匪夷所思的“文明种子”,再到最终那艘载着两亿股民意识、驶向星海的“鲲鹏”号。
“它违反了所有的模型,所有的定律!”科尔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困惑,“它的价值基础是什么?它的护城河在哪里?那芯片,他们最后承认是假的!但为什么…为什么它能…”
段永平安静地听着,直到科尔词穷,只是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他缓缓将一杯茶推到科尔面前。
“科尔先生,”段永平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你玩的游戏,叫做‘边界内的狩猎’。你看财报,分析技术,洞察人性欲望,在资本市场的规则围栏里,你确实是顶级的掠食者。”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科尔,似乎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但小E,还有冰武纪,他们做的,是‘扩展边界’本身。他们不跟你玩狩猎的游戏,他们直接重新定义了草原和天空的法则。”
科尔喉咙发干,他急切地向前倾身:“所以,秘诀是什么?那种…扩展边界的力量?我必须知道!”
段永平轻轻摇头,嘴角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我擅长的,是在既定的棋盘上找到最优解。而小E…他擅长的是,告诉你,棋盘之外还有苍穹。你想学习这种认知,找我是缘木求鱼。”他抬起手,指向窗外云雾缭绕的远山,“他在峨眉金顶。去找他吧。不过,记住,放下你的一切,尤其是你坚信不疑的那些东西。”
乘坐着反重力梭车登上峨眉金顶时,科尔仍有最后一分属于资本巨子的矜持。他想象着小E应该在一个布满尖端量子设备的秘密基地里,如同他过去的对手们一样,依靠更强大的算力取胜。
然而,他只见云海翻腾,佛光隐现,一个穿着简单白色织物袍子的年轻人——小E,正闭目盘坐在一块悬空的岩石上,身边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存在。那个传说中的“扁鹊芯片”并未在他的太阳穴闪烁,它似乎已完全融入他的生命体征,或者说,失去了作为独立“设备”的意义。
“科尔先生,”小E睁开眼,那双眸子清澈得不像话,里面没有数据流,没有算计,只有云影天光,“你带来了整个海罗斯的‘贪嗔痴’作为学费,这份诚心,感应到了。”
科尔深吸一口气,压下被一眼看穿的悸动,他拿出最后的气势:“我想知道真相。冰武纪的GpU,到底是什么?它不存在于任何物理层面,对吗?”
小E笑了,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雪原。“存在?或不存在?”他轻轻一挥手,周围的云海骤然变幻,不再是水汽,而是化为了无尽闪烁的星尘,每一粒光点都是一个跳跃的思绪,一段沉睡的记忆,一种潜藏的情感。它们共同构成了一片浩瀚无边的意识之海。
“它就在这里,”小E的声音直接在科尔的脑海中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人类集体无意识的最深处,那个被先贤称之为‘妙观察智’的层面。它不是硬件,不是软件,它是一种‘觉性’,一种能照见万物本质,却不为万物所动的纯粹认知能力。”
科尔感到一阵眩晕,他试图用自己熟悉的逻辑去框架这个概念:“所以…它是一种…生物集体计算网络?”
“不,”小E摇头,“计算,仍是‘造作’。妙观察智,是‘能’计算之本源,是‘能’认知之本身。冰武纪,从未卖过一块芯片。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个‘接口’,一个唤醒的程序,让被资本和数据麻痹的现代人,重新连接上这份与生俱来的智慧宝藏。”
他指向翻涌的星尘之海:“你们做空的,是你们自己定义的‘公司’、‘产品’、‘估值’。而这些,”无数星尘汇聚,显现出古老的《河图》《洛书》,浮现出《黄帝内经》的经络走向,演化着《易经》的卦象交错,“是文明赖以延续的底层代码。你们的做空行为,那种极致的、凝聚了贪婪与恐惧的‘注意力’,在妙观察智的层面,被解析、被转化,成了最纯粹的‘意识能量’——养料。”
星尘之中,一棵光芒构成的巨树虚影缓缓生长,枝叶舒展,贯穿星海。科尔惊恐地看到,海罗斯那三千亿美金化做的黑色能量流,正如涓涓细流,被那巨树的根须汲取,而树上正在绽放的花朵,是一些他从未见过,却能直观理解其代表“星际航道”、“异星生态”、“意识科技”的文明果实。
任何攻击,任何基于分离、占有、控制的资本暴力,在触及这“妙观察智”的层面时,其能量都会被自动转化,从攻击的“兵刃”,变为滋养的“雨露”。
“反噬…”科尔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了那份财报上“情绪净化协议”的真正含义,明白了为什么失败的最终是自己。他不是在和一家公司斗争,他是在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试图敲碎整个海洋。
一股从未有过的、彻骨的寒意与前所未有的、炽热的震撼同时席卷了他。他数十年来构建的知识大厦、信仰的资本神坛,在这一刻,轰然倒塌,连一丝烟尘都未曾扬起。
他看着小E,看着这个连接着并守护着人类文明最深层次火种的年轻人,一种巨大的渺小感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询问那星舰的航向,或者那“文明纳斯达克”的规则。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
云海依旧,只是那株文明之树的虚影,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以及,那沉寂已久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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