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州。
杨元奇收到这么一封来信,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从穿越时候起,要他相信这世间就没有神仙,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他所见的世界,又实在觉得真的没有神仙。杨元奇把信丢给张小娘,发现事情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张小娘说:“林灵素是我师弟,和我相识多年来一起陪伴师尊,师父依我们所愿传授技艺,我主学治病救人,兼顾个人修身养性,他却对识人断因缘最感兴趣,兼顾医学。我嫁到张家以后,和他还偶有来往,但我需持家,他喜游历见人,往来越来越少。我前夫去世,他曾来和我见过一面,劝我和他一起游历西川,当时因为不忍弃夫家长辈离开,就没同意。后来再无来往,他应该去了西川,按开封消息,他也来了西北?却是为何不来见我一面。”张小娘的行踪并未隐藏,他们师姐师弟关系不至于此。
杨元奇道:“你师弟和你关系很好?”
张小娘说:“我和他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师尊待他更为严厉,要求甚高,想来是希望承他衣钵,我的确从中盘桓不少!我和他关系甚好!”
杨元奇道:“他既然来了西北,我发传闻邀他一见如何?这样总比我四处找人的好。”
张小娘笑道:“他自视甚高,师父说他对道家领悟得天独厚,就以我的名义发告邀他来盐州一叙吧。只是你向来对佛道并无信仰,怎么刘混康一封信函就差动你了。”
杨元奇哈哈笑道:“你无亲人,我想的是帮你寻他。”
张小娘盈盈一笑:“那我谢谢相公!”
杨元奇回:“我们之间,嘴上说的可不算啊,用嘴谢也不该这么谢!”这可是一句荤话。
张小娘脸一红:“贫嘴!”
杨元奇哈哈大喜,今晚可得让张小娘陪他!
……
杨元奇看着一份徐婆惜转来的王黼那边的情报,这只是十五六年前在陈留的林灵素,非常不详实,要不是王黼对张小娘曾经有意,他才多了点关注,留下了部分消息。
林灵素比张小娘小了几岁,王黼觉得他才是那个道人的真传弟子,因为在道家,八卦推演高于其他,林灵素学的更加相关。王黼记忆中和林灵素的几面之缘,给他以仙风道骨不沾人间烟火的感觉。王黼最重要的一条消息,疑那个道人有意撮合林灵素和张小娘,但不知何故张小娘嫁了他人,道人对最后这个结亲极度不支持,而林灵素后来离开了陈留。
徐婆惜在转这份情报时候是以鲁智深名义寄给杨元奇,避开了杨家夫人,就是因为这个婚事的事,她多少有些忌讳。
杨元奇很好奇,王黼见到的林灵素应该也就二十岁,不沾人间烟火好说,仙风道骨这个词实在不该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不懂就问,杨元奇选择在床上追问张小娘。
……
晚间。
张小娘呼吸和声音很乱,她脑袋都是空白的,偏偏这时候杨元奇还问起林灵素,这让她又得拼命凝聚精神回忆。
张小娘说:“师弟从小身体偏柔弱,面如冠玉,他从小就被师傅收养,耳濡目染下自是多了份出尘之意。”
杨元奇道:“咦,道家不是有男女双修之说,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张小娘狠命咬了杨元奇一口:“你想我跟他啊?”
杨元奇切的道:“神仙也不敢和我抢女人,何论他一个道人。这不好奇么?”
张小娘说:“师傅没那个意思,师弟应该不屑此道,我们关系很好,更似姐弟,后来我遇到他,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安稳的家。”
杨元奇这下使了力,张小娘一阵哆嗦。杨元奇说:“师弟不屑此道,你呢?”
张小娘死命吻着杨元奇的说:“贱妾那时候也没遇到相公呀!”贱妾两个字都说出来,这就是拼命讨好自家相公了。
……
寻人的布告是杨元奇写的,非常简洁语出不详,张小娘远离陈留,思念成疾,想见故人。这没名没堂的最好,林灵素还在西北,看到了这个布告来与不来都行,来那是他们感情很好,不来嘛?杨元奇没那么急切找一个故人,这已是给刘混康一个交代。刘混康不是神神叨叨说些因缘吗?这不就是因缘未到。
张小娘问既然说她有疾,她是不是不能出去?杨元奇大笑“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就是。” 杨元奇对人心把握在于,林灵素要是记得他这个师姐,看到了这种布告反而会来,思念成疾重要的不是思念,也不是疾,而是这布告是杨元奇发的,还特别的简单。他要是关心这个师姐就一定会来见他杨元奇本人。
……
清风寨。一个小院,这里住着一个道士,这个道士搬到清风寨也就三年,他很少帮人断吉凶,却是医学算术杂学都有点相通,活得倒也自在。也正是因为这样,周边人等觉得他有仙家之气,大家都尊称他为木道人。
道士就是林灵素,他有个很重要的身份,道教凌霄派的掌门人,这是他师尊留下的派别,影响不是很大。他自己也无意扩大这个派别,他想的是安然度过此生。木道人不是他随便起的名字,这是他接掌凌霄派自己给自己的道号,他也不曾隐瞒,神霄派影响范围很小,木道人这个名字传得就不广。
林灵素眼神闪烁不定,清风寨布告他看到了,一问这个布告不仅在寨子,盐定路都在发,听闻有司还托周边州府也询问一下。
林灵素犹豫不定就是因为布告署名杨元奇,要是张小娘本人他不会去管,他其实和张小娘后来都碰过几面,他看到她,她看不到他。林灵素知道张小娘现在过得很好,她第一段婚姻其实也不错,只是那人无福。虽然他不喜杨元奇妻妾众多,却也能发觉张小娘在杨家的自如,自如很重要!
林灵素一声叹,他不知道杨元奇为什么要寻他,但他察人心,知道当杨元奇要找他,他最好还是出现,因为杨元奇不该知道他,他不想自己成为杨元奇和张小娘中间的某个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