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南仙离开清寨,当孟婵毫无顾忌在她面前说出那番话语,她内心已是想离开,孟婵仿佛撕开了她一直遮羞的面纱,很赤裸。
回去盐州的时候,不仅有耶律南仙、李师师,最后还加了个陈妙常,白池盐事在陈氏看来,这是杨家最紧要的一个产业,总得有人过去理一下,随行的还有一个人叫潘登,大掌柜潘毅的另外一个儿子,一直在清寨历练,这次去白池主持盐事财务。
潘登在路上和耶律南仙、陈妙常解释一些交易细则,这其实是虞祺和萧有见商定好的原则,不过是一些深化,恰好两方大佬都在,就沟通一下。
陈妙常对潘登在账目资金等方面的谨慎不觉得出奇,这本就是杨家商业慢慢形成的一套体系,耶律南仙却是频频点头,甚至有种把人挖走的想法。
耶律南仙问得很直接:“潘先生在这个盐州做掌柜,何不考虑去西夏?”挖你老杨家的人怎么了?!
潘登赶紧说道:“谢谢耶律皇后抬爱,我应下父亲会打断我的腿。”
耶律南仙还想问,陈妙常的话让她谨慎闭嘴,那个女人不能再得罪。“他是杨家大掌柜潘毅的儿子,潘毅是金莲姐姐从潘家要过来,嫁过来的时候就来了。”
盐州,西夏商团离开,这是盐州开市的大交易,各方都很满意,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归途中,萧有见问耶律南仙,关于白池、盐州、清寨的看法。耶律南仙默然摇头,她来这里的确有过探查一下这边的防御情况,要是有机会,她也不介意举兵西进,这次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盐定路有足够的能力撑到大宋其他各路齐聚这里,这只会是又一个平夏城之战。
……
陈妙常问杨元奇:“她真的是来查看盐定路虚实的吗?”
杨元奇道:“一个皇后跑这里来,还敢一个人去清寨转转,没一点想法怎么可能?让她看看更好,省得没事惦记这里。现在她更会认为好好做生意才是正经事吧。”
陈妙常说:“孟婵姐姐说她太惦记着杨家了,得赶紧赶走她哩。她在清寨可没歇着。”
杨元奇道:“这听着可不是好事。”
陈妙常哼哼的说:“对某人也不一定不是好事,孟婵姐姐的话我听得出来,她可能惦记的是杨家某某吧。”
杨元奇晕了:“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来来……让我惦记你一会先。”杨元奇面子挂不住就上手。清寨最后那天喝酒实在荒唐,他当着耶律南仙的面,和孟婵去到隔间荒唐,喝了酒的他明明知道孟婵就是诱惑,他就是忍不住。当天,孟婵自己声音都不加掩盖,似乎就是要让耶律南仙听到,他那会不堪得很!
陈妙常还在哼哼唧唧:“不要……”话没说完,一会自己想要了!
……
盐州府衙。
刘恨遣人回报漠北的盐路续上来了,这次交易出了点小波折,最后有惊无险。
来汇报的人就是刘恨的女婿慕容。
杨元奇说:“你岳父刘恨让你来盐州汇报,他是想我见见你咯。伤势怎么样,没留后遗症吧?”
慕容回:“医疗营条件很好,手段高明,谢谢少爷。另外,我岳父想求大人,要不人员安置点一个在白池,剩下都去清寨,可行?”
杨元奇道:“不行!清寨那边没有地方了,盐州是百废待兴,眼光放远,这里会好起来的。”
慕容说:“嗯!盐州和白池我并不陌生,这次回来的确已有不同。”他才是盐州党项人,因为不被西夏所容,领着十多人个人在这一方游弋。后来遇上刘恨,一方故事他加入了这个族群,更是娶了刘恨的女儿。
杨元奇哦的问:“慕容这个姓氏在西夏也是大姓,究竟属党项族还是鲜卑族?”
慕容湛说:“这个已经很难理清,鲜卑族遭大难后早已式微,这里各族杂居,党项崛起后,有言实为鲜卑族后裔,已难以考证,这和汉族不同,汉族重族谱,很多都有记录能够追溯,党项族鲜卑族都不行。少爷问这个,可是有什么想法?”
杨元奇说:“杨家要在盐州立足,总要多知道这些才好。你也看到,这里并不强调种族,服从治理的就是大宋盐定路的子民。听得你是慕容姓,就想多问下你的族群,多点人怎么都好。”
慕容道:“我的族群早就被西夏李氏所灭,我们和当年府州折家靠得太近,是西夏立国开始被李家打击的重点对象,我其实就是族群最后的一点子孙。听闻我太爷爷辈有支脉还投了府州,不过那时已经被李家打压的没多少后人。”
杨元奇说:“好好干活,杨家和折家交情不差。我姐姐还嫁入折家,将来有机会你倒是可以去府州看看,有没有族群后人。”
慕容湛谢过杨元奇:“对大漠的人来说,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杨元奇说:“唉,也是!这里可有住所?”
慕容道:“我去族群安置处看看就好,不过那边稍显拥挤,住盐州驿站或者军司都行。”他的家在清寨。
潘登这时候过来,杨元奇说:“刚好你来了,他叫慕容,他们族群有些银子你那边先出掉,回头在盐事收入上结就好。”
潘登知道这事:“少爷,清寨那边可以缓一缓,盐州和白池的费用会先结掉,这两处治理司资金极其紧缺,我会优先安排。”
杨元奇说:“我的意思不用等北方商路的费用,夏州这笔交易的银子也可以顶一顶,你账目确定好就是。”
潘登应下,慕容再次谢过杨元奇。
杨元奇对慕容最后说道:“你们商队要深入接触漠北各个族群,安排点我们的人,这事你去找杜鹃,她在主持这事。”杜鹃在商队本身安排了人,但要想把情报体系渗入到漠北各个族群,就得这支商队发挥作用。
慕容应“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