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目光重新落在燕王身上,沉声道:“依我之见,进攻才是最佳的防守策略。”
燕王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靖王的话感到有些诧异,追问道:“五皇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主动对狼群发起攻击吗?”
靖王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如此。”
靖王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接着说道:“刚才那些突破防御闯入洞内的狼,已经被我们在洞内的同伴成功消灭了。
这意味着我们身后的危机已经解除,现在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应对眼前正在进攻的狼群了。”
靖王的声音略微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继续解释道:“我们这样一味地被动防御是行不通的。
狼奔跑的速度非常快,我们若不能一次性将进攻的狼全部消灭,就必然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它们会迅速逃窜到山洞下方我们无法看到的射击死角处。”
“而且,由于洞口的限制,我们只能看到洞口正前方的情况,对于洞口两侧的情况则完全无法观察到。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越来越多的狼能够跑到洞口下方的射击死角的原因。”
“因此,我们绝对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守在洞口进行被动防御了。”
南丰一边聆听着靖王与燕王的对话,一边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正朝着洞口发起猛烈攻击的狼群身上。
南丰手中紧握着弓箭,不断调整着瞄准的角度,确保每一支箭都能精准地射中目标。
南丰回应附和靖王道:“靖王殿下所言极是。”
南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更为关键的是,如果我们这么多人一直守在洞口,一旦那些刚才藏匿在山洞下方射击死角处的狼找到合适的时机,突然跃上洞口,我们这些人恐怕会完全失去施展身手的空间。”
南丰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其他人纷纷点头开口表示赞同南丰与靖王所言。
所有人意识到,留在洞口被动防御并非良策,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靖王的观点,认为他们应该冲出山洞,在洞外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不仅可以有效抵御狼群的进攻,还能趁机消灭那些躲藏在山洞下方的狡猾之狼。
靖王观察到大部分人都对主动进攻的策略表示支持,当机立断,下达命令道:“所有人立刻将剩余的箭矢集中起来,然后交给这里箭术最为精湛的人。由箭术好的人用弓箭掩护我们冲出山洞!”
“并且,在我们解决山洞下方射击死角的狼之前,尽量拖住正面进攻的狼不要让狼有机会跑过来,与此时躲藏在山洞下方的狼合谋,给我们来一次两面夹击。”
一行人纷纷响应,迅速将剩余的箭集中起来,交给了箭术最好的人。
随着靖王一声令下,众人如猛虎下山冲出山洞。
狼嚎声、喊杀声响彻山林。
人与狼即将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靖王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狼群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靖王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让狼群不敢轻易靠近。
唐王则率领着一部分东莞人手持长枪,与狼展开了近身搏斗。
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出都能给狼带来致命的伤害。
南丰和其他一些人则负责掩护,他们用弓箭射击着远处的狼,阻止狼的进攻和靠近。
在人与狼的激烈搏斗中,游戏阵法阵灵不断的报狼死亡数量。
然而尽管这样,狼群并没有退缩,它们依然凶猛无比,不断地向靖王等人发起攻击。
经过一番博弈,靖王一行人取得了暂时胜利。狼群被击退,藏身山洞下方的射击死角的狼也被清除。
一行人还来不及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甚至都还没有时间为这场胜利欢呼雀跃,狼王就已经再次发出了攻击的指令。
只见刚刚被击退的狼群,仿佛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迅速集结起来,然后有条不紊地调整着队形,摆出了一个全新的进攻阵势。
在正面,狼群与从山洞中冲出来的靖王等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这些狼们躬身低头,露出锋利的獠牙,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在向靖王等人示威。
而在狼群的两翼,其他的狼则开始迂回进攻,形成了包抄合围的态势。
东莞唐王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他连忙靠近靖王,焦急地说道:“靖王爷,您看这些狼现在的进攻队形,很明显是针对我们目前的战术做出了调整啊!”
靖王点了点头,靖王的目光紧盯着狼群,脸色凝重地说:“确实如此,正面的狼群距离我们较远,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围。这样一来,我们守在洞口的那些弓箭手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唐王接着说道:“而且狼群两翼包抄,一旦让它们完成合围,正面的狼就会趁机压上来,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崔将军也附和道:“王爷,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要尽快做出决断啊!您看,两翼移动的狼已经越来越靠近了……”
靖王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擒贼先擒王,本王去对付狼王!你们自己小心!”靖王说完这话,施展轻功直奔狼王而去。
而此时留在山洞口的燕王,目光如炬地盯着狼群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燕王的眉头一皱,大声喊道:“不好!这些被游戏阵法阵灵选中的狼群,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得多!
看来我们不能把这些狼当狼来看,而要当人来看。”
燕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因为燕王也发现狼群的进攻阵势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分散进攻的狼群,此刻竟然开始有组织地从两翼进攻,向他们迂回包抄过来。
南丰见状,也紧张地插嘴道:“这两翼进攻的狼,奔跑的角度异常刁钻,我们在山洞口视线受限制,根本无法瞄准它们。
这样一来,我们的箭矢就失去了准头,很难射中它们。”
叶承恩听后,无奈地叹息道:“如此看来,咱们这是彻底废了啊。”
季宴青也附和道:“是啊,而且咱们手中的箭矢本来就所剩无几,现在又失去了准头,这可如何是好?”
叶承恩思考片刻后,对燕王道:“燕王殿下,依我之见,咱们不如也下去帮忙吧。”
燕王连忙摇头,坚决地说:“绝对不行!
这山洞口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必须有人守着。
咱们在外面下面的那些人,根本不是现在两翼进攻的狼群的对手。
如果我们都下去了,肯定会有狼趁虚而入,跑到山洞下方对我们进行攻击。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里!
叶世子,给山洞内的同伴提个醒,做好攻击防御准备,狼过来了。”
就在叶承恩准备转身提醒山洞内同伴做好攻击防御准备时,山洞内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喊:“狼进山洞了!”
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山洞中炸响,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在山洞口紧盯着山洞外态势的燕王等人听到这声惊呼,心中猛地一紧,急忙转身望去。
燕王他们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山洞内那原本黑暗幽深、不知通往何处的入口处,此时正涌出一群狼。
这些狼如饿虎扑食从洞口涌出,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燕王见状,脸色大变,高声喊道:“坏了,这个山洞还有其他入口,狼从其他入口进入山洞内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之前对这个山洞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竟然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入口的存在。
而方才在山洞内高声示警的人,正是耿精忠。
耿精忠在狼第一次突破燕王等人的防守闯入山洞内时,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反应速度。
他眼疾手快地一脚踹飞了那只扑倒梁臣逸的狼,成功地解救了梁臣逸。
耿精忠本以为自己的这一举动就算得不到梁臣逸的感激,至少能让梁臣逸在看到自己时不再总算绷着脸,好像自己欠他梁臣逸十万八万银子不还似的样子。
然而,让耿精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梁臣逸不但没有对他的救命之恩表示丝毫的感谢,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
耿精忠此时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心想:“我可不是忍者神龟,任人欺负!”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梁臣逸对他的不满完全是梁臣逸自己的问题。
耿精忠的性格与他的母亲颇为相似,豁达大度、随遇而安,是个非常佛系的人。他的母亲在家中从不与妾室争宠,对待庶出的孩子也十分宽厚,不会苛待他们。当然,耿精忠的父亲也只有一个妾室,而且那个妾室也并非多事之人。
正因为如此,耿精忠的家庭氛围非常融洽和睦。这种良好的家庭环境,使得耿精忠从小就养成了乐观开朗、与世无争的性格。
而这也是皇帝看中耿精忠的原因之一。皇帝认为耿精忠这样的性格,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好丈夫,所以才会将自己的女儿指婚给他,视他为东床快婿。
耿精忠看着梁臣逸,诚恳地说道:“梁兄,我耿精忠在书院里从未与人吵过架,自认为对人一向宽厚,为人处世也颇为低调。
而且我的成绩只是中上水平,比我学问好、更受书院夫子喜爱的同门同窗大有人在。”
“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啊!
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提示,要是真的是我错了,那我一定给你道歉,并且立刻改正。”耿精忠一脸诚恳地说道。
然而,耿精忠的这番话却让梁臣逸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因为梁臣逸心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针对耿精忠,其实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的。
如果把这些原因说出来,恐怕不仅会让耿精忠觉得莫名其妙,还会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是个毫无道理、胡搅蛮缠的小人。
要知道,那些原因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梁臣逸对耿精忠的不满,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内心的妒忌。
在梁臣逸的眼中,耿精忠似乎根本不需要像自己那样拼命学习,就能轻而易举地取得比自己更好的成绩。
更可气的是,耿精忠的分数总是和自己不相上下,这就导致书院的夫子常常会把他们两人写的文章、答卷拿出来,与其他同窗一起探讨和点评。
而耿精忠在书院的同窗中,人缘明显比梁臣逸要好得多。
所以,当大家一起讨论他们的文章时,同窗们往往都会更倾向于喜欢耿精忠一些,自然而然地也就会觉得耿精忠的文章写得比梁臣逸更好。
梁臣逸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耿精忠的恼恨完全是出于嫉妒,但这个原因他绝对不能说出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面对耿精忠的发问,梁臣逸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没有原因,我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你这个人。”
耿精忠听了这话,觉得梁臣逸简直不可理喻,忍不住说道:“那你就太不讲道理了。”
然而,话一出口,耿精忠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
耿精忠心想,梁臣逸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并不像那种会无端生事、胡搅蛮缠的人啊。
而且,仔细想来,梁臣逸似乎只对自己抱有敌意,对其他人还是挺友善的,勉强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想到这里,耿精忠觉得事有蹊跷,便改口道:“不对,我看你梁臣逸平时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小人。”
“何况,这世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讨厌一个人呢?
肯定是我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做了或说了什么让梁兄你不高兴的事。”
耿精忠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梁兄啊,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但是请梁兄相信我耿精忠,那绝对是一个无心的过失,可无论如何……”耿精忠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歉意。
耿精忠想着自己先向梁臣逸道歉,如果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言行导致了对方的不愉快,那么道歉便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耿精忠并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与梁臣逸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也不愿意让彼此之间同窗的关系变得紧张。
而且,即使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道个歉、说几句好话也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损失。
相反,这样做反而可以避免矛盾的激化,使事情不至于变得过于复杂。
耿精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很大程度上与他成长的家庭氛围有关。
他在家中排行最小,是父母的宠儿,同时也受到嫡长兄和庶兄的疼爱。
他的母亲作为当家主母和嫡母,为人宽厚善良,管家处事赏罚分明张弛有度,绝不会迫害妾室和庶子。
而父亲的妾室也都安分守己,不会惹是生非。
此外,他的父亲也不会越过母亲去插手管理内宅之事,家庭秩序井然。
在这样一个和谐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耿精忠深知一个道理:只要人们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那么麻烦事自然就会减少,日子也就能过得舒心自在。
可是,耿精忠这种无论自己有错没错都先道歉的态度,却并未让梁臣逸对他改变看法并产生好感,反而使梁臣逸对他的厌恶愈发强烈。
因为梁臣逸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对耿精忠心怀不满,完全是出于对耿精忠的嫉妒。
而耿精忠率先认错展现出谦逊的态度,让梁臣逸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梁臣逸觉得自己就像个蛮不讲理的市井泼妇,而耿精忠的宽容则更加凸显了自己的无理取闹。
于是,梁臣逸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抢白道:“耿精忠,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那些市井泼妇一样,只会无理取闹吗?”
耿精忠完全没有料到梁臣逸会如此回应,一下子愣住了,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我先道歉也有错吗?
耿精忠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已经够忍让了,可梁臣逸却不依不饶,实在是有些过分。
于是,耿精忠忍无可忍,开口说道:“梁臣逸,你别太过分了!我耿精忠脾气好,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不喜欢计较,也不意味着我不会计较。
如果不是看在咱们同在一个书院,是同窗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刚才才不会多管闲事去救你呢!我大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狼咬死!”
“可不管怎么说,我刚才就是救了你。
所以,你有什么不满,也得给我憋着,别给我摆脸色,不然,我便广而告之,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让同窗唾弃你,远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