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高扬从灵宝里出来,见村里人站在院子里说说笑笑,跟他们聊了一会儿,便继续赶路。
当天下午,高扬找到那棵朱雀果树,将其挖起,种在灵宝的池塘边。三个人继续上路。
过了七天,他们看见一片水泽,看见里面露出的白骨。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凶兽的骨头。
“这片沼泽不知埋葬了多少凶兽。”
鬼老开了个头。
邱老头说:“若放任凶兽泛滥,将大大的压缩人族生存的空间。据说曾发生过几次兽潮。”
“小子,一路沉默,你在想什么?”鬼老问了一句。
高扬回答说:“先是糊涂,后是清醒。”
“哦,想明白啦?”
“我猜,皇极和邱先祖不是那么容易就死亡。那么他们去了哪里?我在思考这个问题。”
“哈哈哈,你小子想的够远……若是所谓的上界真的存在……我这样说你看有没有道理,造物主缔造一个下界,缔造一个上界,其目的是什么?我猜,缔造上界的目的是压制下界。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当生活在下界的人族逐渐壮大……逐渐强盛的过程中,生活在上界的人族为啥不履行规矩?为啥不沟通?为啥不压制?放任下界的人族……以至于,激怒造物主,将下界毁灭。”
“人心难测。”
高扬回答一句接着说:“任何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有人选择屈服,有人选择抗争。原因在于,每一个人活着都有他向往的东西。”
“说得好。”
邱老头接了一句说:“任何一个人来到世间,都想长久的生存下去。因此延长自己的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具有巨大的诱惑。
对于深陷诱惑当中的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比如入圣,有多少人因此被蒙蔽了双眼。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人族的生存……勇于走出这个空间的人寥寥无几。
这些人具有理智的头脑。
反之,那些深陷诱惑其中的人已经失去理智。并且占据的是多数。要么将他们通通杀死,要么放任不管。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既然上界难以作出选择,只有交给造物主毁灭。”
“老祖宗,由此我想到一个问题。”
“你说。”
“造物主将下界的人族毁灭,会不会另造人族?”
“你说的这个可能,不能说不存在。”
邱老头陷入沉思。
鬼老说:“另造人族或将削弱修炼方面的天赋。”
高扬却说:“大灾过后,所有的资源已经毁灭。”
“我同意你的说法,只要将所有的修炼资源毁灭,人族就无法修炼,就无法进行抗争。”
……
过了两三个时辰,他们才越过氷泽。
水泽的尽头是一处天堑。
天堑下面是不知底的深渊。不过,深渊里流淌的是河水。据说,兽域跟汪洋是相连的。因此,凶兽想逃出兽域必先淌过宽阔的水面,越过泥泞的沼泽才能进入人族的地域。
越过天堑,他们便听见,远处传来凶兽此起彼伏的吼叫。火凤进入将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
鬼老忍不住说:“小子,不如先去看看留言中提到的那个地方,之后才能安心的寻找灵草。”
“自己想看就明说,别找借口。”邱老头接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
“不想。”
“既然留言中已经提到……就必须去弄清其中的原因。对于这个小子来说是有好处的。”
邱老头没有开口。
高扬才说:“先要找到石山,然后再找巨石。”
接着邱老头才开口说:“我警告你,若是说出去,别怪我翻脸无情。这小子不敢说的话,我帮他说……若造成后果,后悔已晚。”
“你咋这么不相信我?”
鬼老怼了一句说:“需不需要我再明确的告诉你,我已经放弃了。我向他讨要两颗养颜丹的目的,就想成个家,在养育一双儿女。”
“我需要看到你言行一致,才相信你说的话。”
“哈哈哈,至少要找到那个人才能向你证明。”
……
进入兽域的第三天。
他们终于在曽域的深处,找到高扬说的石山。于是高扬带他们去山坳,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找到在悟道场景中出现的那块巨石。
……
“师父,老祖宗。”
高扬喊了一声转头说:“我考一考你们的眼光,秘密就在这个山坳里,看你们能否找出……”
那两位二话不说就在无数的石头上挨个寻找。
与此同时,高扬围绕着其中的一块石头寻找。在他的记忆当中……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刻着六个醒目的字。逆天道,遭天谴。
确认无误。
高扬抬头喊了一声:“老祖宗,师父,这里……”
两人迅速过来。
高扬才说:“这块巨石,跟我在悟道的过程中见到的那个,是一模一样。我确认就是它。”
“按理说应该留下点什么?”鬼老不解地问。
邱老头取笑。
“难道要明确的告诉你,秘密就隐藏在里面。”
高扬没有接话,而是以实际行动回应鬼老提出的问题。另找一个石头,面向那块巨石坐下。闭上眼,他的脑子里就在不断的默默念叨。逆天道,遭天谴。逆天道,遭天谴……
见高扬沉入悟道,鬼老心痒痒,虽然他嘴上说已经放弃,但机会就在眼前,他心里是左右为难!想坐下悟道,又怕邱老头笑话。
见状,邱老头暗自好笑。
“何必这么纠结,想悟就坐下来悟。不过话说清楚,当那个小子睁开眼……我就叫醒你。”
“我只想验证一下,他能悟出,我能否悟出……”
“你他娘的别找借口了。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悟吧。不怕凶兽,就怕飞禽来骚扰……”
说吧,邱老头找一块巨石坐下。
于是鬼老在高扬侧面找一块巨石坐下来悟道。
……
不知过了多久,高扬的脑子里出现连续的画面。
起初是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坐着数不清的人。
“各位。”
为首那位引起他人的注意才说:“现实很残酷,但必须面对……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这个星球上举足轻重的圣人……想打开天际之门,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指望了。现在说的是生存,只有躲过这场灾难人族才能立足……要将人族的生存摆在第一位。
没有人知道,这种状况继续,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因此在结局出现之前,我们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或许,将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我就不信,仙路就这么难……”
“现实就摆在你的面前……难道你还要装睡?”
“与其在这里争论不如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事。”
“我认为很有必要,给我们的子子孙孙定出一些规矩。比如说,任何人入圣必须寻找母星。另外入圣的法宝应该放在不同的区域。通不过考验的人,不给他悟出法宝的机会。
另外我认为,星球上所有的物种都应该送进空间,将入圣所需的法宝放在不同的区域。跟龙族商量……跟妖族商量,由他们掌握法宝……由他们选择,适合寻找母星的人。”
“这个人难选……但必须选。”
“希望我们的后人当中出现出类拔萃的天骄。大灾大难过后,尽快将那个空间带回星球。否则,一切都是徒劳……该死还得死。”
“莫说丧气话,我相信他们最终将返回母星。即使放弃追求仙道也能在这个星球上繁衍下去。
至于制定规矩我认为很有必要。预备的空间只能安放在空间裂缝,承受不了圣人之威。
一旦用力过猛,造成空间坍塌。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死。为了避免……需要定一些规矩。但又无法约束……我赞同跟龙族和妖族商量,将两族送进空间,由妖族掌管灵芝。龙族可洞察……这样就可挑选出适合的人。”
“前提是将人族和妖族分隔开才能达到目的。”
“我赞同。”
“我也赞同。”
“光赞同没有用,要说出理由。我的理由是,不仅要将灵芝放入异域,还要设置相应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可进入妖域。将灵芝放入妖域的最大好处,是避免灭迹。
只有跟妖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他们的肩上才有责任。他们重视,才能挑选出合适的人。”
“我赞同,给妖族一个生存的空间,给龙族一片汪洋。提前将龙鳞放进去是不可取的。
另一种方式也可入圣,但比较而言不如生龙。”
“龙族想繁衍下去就得交出一些鳞片。”
“我赞同,绑在一起才能显示出各自的职责。”
“除此是丹方……”
“跟留下来的秘密放在一起也可分为两处保存。”
“我担心的是,将来空间里的掌控数量有限,没有几个人悟出圣人心经就没法通过雷霆的考验。圣人的数量少,没法带回空间。”
“正所谓,成也人族,败也人族。”
“这时侯说这种话有啥意思?既不能低估我们的后代,也不能过于乐观。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有解决之道,可强行将圣人心经植入他人的脑子。”
……
所有人议论纷纷……不久,所有的人都散去。
之后的画面是铸造一个巨大的空间。之后灾难降临,热浪滚滚。天降大雨,洪水滔天。尸横遍野……无计可施。所有被挑选出的人被进那个空间……是骨肉分离的场面。
忽然一个声音在高扬的耳边响起。
“醒醒吧,别装睡了,有很多人需要你拯救。”
一瞬间,高扬一下就醒来,脑子里还回响着那个声音,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那块巨石。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有点懵,他没有搞明白,为何这一场悟道,他没有悟出入圣的法则,丹方,路径,以及,所谓的解决之道……
关键是对于圣人心经的应用,竟然跟他的说法对上……欣喜之余,他的心情就变得迫切!他想知道,采用什么方法,可强行将圣人心经植入他人的脑子?因为他就是这么获得……因此他想掌握这种植入的方法。
以便于将来,找到母星,可将圣人心经植入他人的脑子。这样一来他就掌握了入圣的主导权……聚众人之力将欢乐界带回母星。
于是他念头一动,圣人心经又浮现在他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