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老师，”秦烟那边声音温柔，“最近网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她的声音，随着听筒传到房间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而张导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直播推送，此时的秦烟居然正在直播！
收到张导眼神暗示，牧尘表情一言难尽的片刻，随后还是示意手机那边的秦烟说下去。
秦烟那边像是有些为难，她抿唇沉吟片刻后，才开口：“网上说你……的传闻不是真的对吧，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解决。”
“巧了不是，”牧尘装的比她都像人，“这种事我也第一次。”
秦烟：“。”
她强行挤出个笑来，继续跟牧尘诚恳道歉，临了，她认认真真：“您不会责怪我的对吧？”
秦烟直播间这会在线人数有大几十万，被她算盘珠子蹦一脸的牧尘差点乐出声音来，一句“不然我报警吧”还在口中，他就被已经站起身来的楚时按住了肩膀。
楚时无声冲他摇了摇头。
“？”牧尘面露不解，然后手机就被楚时拿走了。
楚时口气带笑，“秦烟，直播很精彩么。”
听见孟溪的声音，秦烟明显就是一愣，直播间弹幕已经炸了，全是在喊“半夜三更孟溪和牧尘在一起肯定不清不楚”，而那边，一直在关注直播间的张导也出声——
“好歹也合作过，用不用我给你打赏啊？”
吴菲：“道歉什么时候道不行，非得开直播？”
紧接着，剧组小二十号人纷纷七嘴八舌嚷嚷了起来。
秦烟脸色一变，一把挂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从听筒里传来，牧尘“啧”了一声，“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让人这么算计。”
“放心，一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楚时走到电脑前，敲敲打打片刻，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屏赫然出现在楚时电脑的屏幕上！
全是白明明和秦烟经纪人的聊天内容。
房间里的人一拥而上，在看完截屏后，众人惊愕：“所以网上白明明的爆料，是秦烟撺掇白明明弄出来的！”
靠在桌子上抿了口咖啡，楚时慢慢吐出一口气来。
律师那边已经给了肯定的回答，这场起诉解约的官司，楚时赢得概率堪称十拿九稳。
勾起唇角，楚时一举将所有材料、连同这次白明明收好处造谣想要毁掉她的证据一并提交，有律师那边打点关系，用不了三天，白明明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而楚时也没有闲着，原本她还有些纠结该选个什么场合给白明明出殡，结果秦烟刚刚给她提供了灵感。
师夷长技以制夷了属于是。
——
隔天，楚时约了白明明见面。
白明明一改公众前一番苦心被辜负的经纪人形象，走进房间时简直堪称春风得意，一个孟溪能有什么出息？等着将她彻底解决了以后，接手秦烟口中那些前途无量的艺人，想到这里，白明明脸上的笑就更得意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时，楚时也点了手机屏幕正中间那个“开始直播”的按键，在无数粉丝和喷子涌入直播间的同时，楚时将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
——？？？这啥情况，这丑逼怎么这个时候开直播
——笑死我了，开个直播都要学秦烟啊
——为什么手机屏幕全黑，是怕被骂吗
——弹幕消停点吃瓜，秦烟昨天直播好像有蹊跷
——蹲蹲
……
“想不到你还有脸出来见人，”白明明口气讥讽，“怎么，这两天被骂得够爽吗？”
楚时抱着胳膊往后一靠，幽幽眯起眼：“那白姐这两天造我整容的谣造得爽吗？”
听见她的话，白明明直接笑了起来，她下巴扬起：“我给过你机会的孟溪，别怪白姐，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听话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漫不经心活动着手腕，楚时勾起唇角：“你指的不听话是什么，我过去一年哪一天不是在听你的模仿秦烟，你拿我妈妈的医疗费威胁我，难道我还不够听你话的吗？”
楚时沉默了片刻，嗓音颤抖：“可你为什么要断我妈妈医药费，她……”
隐约听出了楚时口中服软的意思，白明明脸上得意的笑更深了。
“怪不了别人，你如果聪明，最开始就应该听我的，老老实实在《逆风》的剧组里给秦烟当替身演员，”白明明毫不客气打断了楚时，“你自己想飞，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本？”
“你那个病鬼妈现在已经被赶出医院了吧？”白明明居高临下看楚时，“与其和白姐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早点回去给她选个骨灰盒，别到时候身败名裂的连块像样的坟地也买不起。”
白明明：“你记得，她有这种下场，全是因为你不乖乖听话……让她把这话带给阎王爷，害死她的是她的好闺女，可不是我。”
楚时冷笑。
而弹幕已经炸了。
——啊？！？？！？！
——卧槽！！！！
——妈的快扇我两耳光，我是不是没睡醒在梦游！
——妈耶这惊天大反转我的天，白明明不是说孟溪要做小秦烟是孟溪自己的主意吗？
——也就是说过去一年白明明都在用孟溪妈妈威胁孟溪模仿秦烟赚钱？！
——我惊了啊，这是什么畜生！
——断人家妈妈医药费还咒长辈去死，白明明你是真的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之前的整容也是白明明故意说的吧！
……
极限反转，直播间一下涌入无数观众，人人震惊过后就是骂白明明赶紧去死，而本来正在和楚时说话的白明明突然觉得手机各种震动，她不耐烦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助理。
“白姐，”对方惊恐道，“你知道孟溪在开直播吗？！”
白明明手中的咖啡杯差点被惊得掉了，她猛地抬头，然后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孟溪，她脸上刚才的柔弱潮水一样褪下，反而露出居高临下的戏谑与嘲讽来。
对着白明明，楚时翻过手机来，镜头一下笼罩住白明明，看见手机屏幕中已经一片刷白的自己的脸，白明明震撼：“你阴我！”
“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只不过是帮你把实话说出来而已，”楚时活动了一下脖子，冷笑，“怎么样，够惊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