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见到柳寻的次数不多，他好像经常窝在实验室里不出来。”
陆危回忆着，研究所的日子并不快乐，大脑出于本能，不想让他记的太深刻。
“不过在研究所里，大家都喊他博士……不是那种喊着闹着玩的，而是尊称。
研究所里有许多研究员，但只有柳寻会被喊博士。
他在那些实验室里的地位也是最高的。”
尽管很不想再让陆危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但严轻还是不得不问了一句，“每次抽你腺\/体\/液的人，是这个柳寻么？”
陆危还没回答，严洲先炸了。
他啪地一巴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嗯，这次是拍桌子不是打小孩，挺有进步的。
“什么腺\/体\/液！？小危在那个破地方待着的时候还被抽腺\/体\/液了？？”
这不是个能瞒多久的事情，严轻点点头，“开始三天一次，后面陆危没告诉我。”
严洲听完眼里冒火地看着陆危，等着他解释。
作为受罪的当事人，陆危这会还是有点忐忑的。
他怕严洲怒他不争再给他来一巴掌。
“父亲……开始确实是三天一抽，我的信息素比较特殊，他们要拿去做研究。
后来因为有损身体，他们也怕我不健康，就改成了一星期一次。”
一星期……
严轻喉咙有些发紧。
之前陆危直说后来就不那么频繁了，但没说过只是改成了一星期一次。
那种疼他的Alpha原来每星期都要经受一次么……
“这……这群王八蛋^$#%@……”
严洲后面骂出来的词汇已经相当不雅，要不是陆之云看了他两眼，他还能骂出更难听的。
陆之云表情也很难看，他和严洲最开始调查陆危时，并没有查出这么多细节。
那时候陆危已经是h市孤儿院的一个义工，另一份工作是酒吧的调酒师。
虽然工作听上去不怎么正经，但陆之云第一次见到陆危，就被他那双干净的眼睛吸引住了，直觉告诉他，有这种眼睛的人，至少不是坏人。
后来也没查出陆危有什么品行不端的过去，甚至都没查出几条他在h市酒店居住的记录。
只有在他初次来h市时住了两天，后来资料就显示陆危找到了合适的出租屋搬进去。
若不是这种干干净净的底子，陆之云和严洲也不会把人给自家儿子领回来。
没想到……干净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让人心疼的过去。
置换一下，如果是他儿子遭了这些罪，陆之云会找那些人拼命的。
严轻嘴上什么也没说，毕竟桌上有一个骂骂咧咧的严洲就很足够了，只是他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还是向陆危传达了他有多么在意这件事。
严洲越想越生气，最后连他要亲手扭断柳寻那双爪子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这也就是说着解解气，有陆之云在，肯定不会看着他亲手干什么违法事情的。
几人都认定了柳寻也许是这次事情的突破口后，严洲大手一挥把两人赶回了房间，让他两个好好休息不要瞎掺和接下来的事。
主要是严洲瞅着自己儿子那表情，就知道他是压着情绪不好当着自己跟陆之云的面发泄出来呢。
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回屋慢慢解决去吧。
回屋后，严轻就坐在窗边默默看着外面。
他其实不能说是生气，只是知道这么件事后，在原本的心疼程度上又给他翻了几个倍，他有些处理不了自己现在的情绪。
明明掌管严氏也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遇着，怎么一到陆危这，他就有点不能接受。
陆危琢磨了一下怎么哄老婆，走过去硬是也挤着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捉住严轻的手就搭到了自己脖子后方，“你摸摸，一丁点伤口都没留下……唔，也不对，还有你留的牙印。
不过这个不能算伤口……
别难过了，早都不疼了。”
严轻顺着陆危的动作，轻轻摸了摸那饱受摧残的地方，“要是杀人不犯法就好了。”
陆危一愣，表情严肃了一点，“这可使不得啊老婆，咱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们可是正经公民，税都按时缴没逃没漏，怎么能想那么可怕的事情。”
严轻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怎么知道严氏没偷税漏税？你又不是财务部的。”
陆危此刻样子正经的不行，“我就是知道，我老婆不是那样的人。
咱严氏赚的每一分都是干净钱。”
陆危和严轻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认认真真看着他的眼睛，有时候严轻会觉得他迟早会溺死在这双眼睛里。
手下的磨蹭稍重了一些，陆危眨眨眼，忍着没动。
严轻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看自己，贴过去把陆危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窝，“是，你说的没错。
我赚的每一分都是干净钱，所以你安安心心花，想花多少花多少。
先定个小目标，一口气把我一个月赚的花光，怎么样？”
陆危的本意不是这个，但……就是说，听到这种话，谁能不心动啊。
可能严家的男人，哄“老婆”的技能都是直接被刻在骨子里的传承，根本不需要多学。
柳寻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盯上了，他大多数时候回待在研究所，但偶尔也会回家。
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新崭崭的，因为不怎么住人的关系，就算有定期保洁，也显得没什么人味儿。
玄关暖黄的灯光亮起，柳寻低下头换鞋，随后径直走向卧室。
他的卧室常年拉着窗帘，且禁止保洁进入。
柳寻推门而入，灯光亮起，正对着床的墙面是一张巨型的照片挂画。
画上的模特正是所长，话里所长正伸手想要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眼睑微垂，眼神温柔而深情。
照片是柳寻偷拍到的，拿去让人画成了画。
原照上所长的眼神并没有这么温柔，看着的也不是这个方向。
柳寻偶尔回一次家，就是为了看一看这幅画，在假想出的温柔中，短暂把自己当做是所长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