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衍向来称呼小蛇为蠢龙，什么时候叫它古龙了？
这小凌无衍，肯定没有万年之后的记忆。
‘凌无衍呢’灵雁问道。
她的兽鸣，小蛇能够听懂。
小蛇不用稚嫩的男童声音说话，同样用兽鸣回答道：‘前面，等你。’
灵雁一听这话，雀跃不已。
‘那快点吧，我好想见他！’
小蛇：‘这话，你应该对他说。’
二人一路上，用兽鸣声对话，小凌无衍虽然听不懂这鸣叫声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两只兽类似于一问一答，也猜得出它们在做交流。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两只兽，并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小蛇来到荒地的一处绿洲之中，他跃身而下，顺便朝着二兽招了招手：“你们俩都过来吧，在这里绝不会被那些凡人发现。”
灵雁抬步跟了过去，小蛇却一动不动。
‘你去吧，他就在湖下。’小蛇道。
‘那你呢？你不去这里吗？’
‘我不能去，我在外面等你们。’
小蛇变幻身形，成了筷子般粗细的小蛇形态，一溜烟就钻进了灌木中，隐去身形。
“他要在这里看守，就留在这儿吧。”
小凌无衍毫不在意小蛇的情况，和灵雁一起走进湖水之中。
灵雁身旁还有一层小凌无衍设下的屏障，所以并不觉得湖水有多么冰冷。这地方，她在古书中时也曾来过，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地方。
绿湖深处的底部，凹凸不平的发光碎石，铺满湖底。
天上的月亮，坠落湖底，摔碎了一地月光。
——碎石滩
和古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碎石滩上，还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血色古龙。
身上的鳞片全部都被拔光，一片不剩，这是……小蛇！
万年之后的小蛇在湖面上等待，难怪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而万年之前的小蛇在湖底性命垂危，紧闭着双眸，正处于沉睡之中。
它的鼻尖突然轻嗅了一下，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立马睁开双眸。
看见已经变成骨架子一样的白泽出现，奄奄一息的古龙，双目湿润，又动弹不得。
小凌无衍不明白灵雁和它的对视，看见古龙双眸湿润，他走近，就着衣袖给它擦拭着泪水。
“奇了怪了，把你从那群凡人手中救出来没见你有什么反应，这会儿怎么流出这玩意儿？”
灵雁本来有些感伤的心情，因为小凌无衍一句话，差点被逗笑。
无论是万年前的他，还是万年后的他，都不懂得泪水是何物。
给血色古龙擦完眼泪，他仍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俩怎么一个比一个惨？”
“罢了，念在仙兽从善，未对魔界侵扰的份儿上，我去替你们寻些药草。”
小凌无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出绿湖。
而他刚走，湖底的细碎月色突然闪过光芒，黑衣男人凭空出现在碎石之上。
踏着月色碎石，步步朝着灵雁靠近。
他抬手一扬，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长发轻飘。
灵雁眨眼的瞬间，就被黑衣男人紧紧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