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华如歌问，这人就又道：“不过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这慕轻颜一直是丹道天才，成为核心弟子五年却没有参加大赛。”
“为什么呀？”华如歌忍不住问。
“据说是那时候对自己的丹药还不满意，现在能来参加一定是有了把握的。”中年男人又道。
华如歌点点头，心道这姑娘还挺沉得住气。
那边又有人道：“慕家一直是大宇皇室的御用丹师，慕轻颜又是第一天才，她来参赛，我们可不就没戏了。”
“对呀，早知道她今年参加，我们不来也免得丢人。”
一群年过四十的大叔大婶在议论，输给了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她们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丹阳峰首座看了慕轻颜一眼，问：“名字？”
“弟子慕轻颜。”慕轻颜开口，声音清脆明亮，很有大家之风。
“纯度九成，灵性五成。”首座看着托盘中的丹药点评了一声，而后点点头道：“不愧是大宇慕家的后代，很好。”
慕轻颜不卑不亢的出声：“多谢首座夸奖，轻颜这是班门弄斧。”
“你站在我身旁。”首座淡淡说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慕轻颜应了一声，而后站在了一旁。
大家都知道，首座这是要给余下众人一个机会，没有意外，基本也就决定了。
于是大家都将自己的丹药拿上前去，首座无一例外都没有开口。
所有人都走下来，站在了大殿的两侧，最后就只剩下了华如歌，她迈步上前，刚想说话就发现慕轻颜在看她。
华如歌也看了过去，这一看发现是个美人儿，不同于北辰月的柔媚，她容貌很英气，目光清冷，气质冷傲但没有攻击性，像个遗世而独立的人。
慕轻颜望着她的眸光是淡淡的，但是当看到她手中的丹药，瞳孔微不可察的一缩。
同一时间，首座也在这个时候双眸猛的一开，盯着华如歌托盘中的丹药。
这两人的反应倒是让华如歌一愣，心道我还没介绍呢。
就算是介绍，这不过是七品丹药，也比不上慕轻颜的八品。
“纯度十成，灵性六成。”首座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看着华如歌。
华如歌看着他火热的目光，心中若有所察，于是神情一敛，眸光变得淡然。
下方的人听到这个鉴定结果也是哗然了起来，因为每人听说过谁能炼制出完全没有杂质的，十成纯度的丹药。
就算有超强的炼丹手法，顶级的丹炉和稀少的火焰，也就能达到就成的纯度。
不然大家也不会觉得慕轻颜已经是高手了。
首座和华如歌对视了一眼，当看到她胸前代表实力的徽章之后，眉头挑了一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华如歌。”华如歌流利的答道。
围观的人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平常首座可是不会睁眼看的，现在一连睁眼两次，也就是说明对这两个姑娘都很欣赏。
一个是丹师大族的天才，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他会选谁呢？
下面一轮的人大部分觉得首座会选择慕轻颜，因为慕轻颜毕竟丹药的品级高，而且实力也相对高。
首座眯着眼睛，他不说话，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早有一个主事在下面侍候，见状很是灵活的开口道：“恭喜首座大人，连得两位高徒。”
大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都反应过来了，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同时收了两人，这样就不会错过人才。
这时候首座却是声音一沉道：“谁说我要收两人了？”
那主事本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没想到首座会是这个态度，于是连连认错。
首座说完这话，看着华如歌问：“你，可愿拜本座为师？”
他并没有经历什么内心挣扎，丹药品级可以提升，但华如歌这丹药纯度是没人比得上的。
而且她年龄这么小，成长的空间非常大。
华如歌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么突然，但是她也不含糊，闻言将手里的托盘就递给了院士，一撩衣袍对着首座跪了下去，朗声道：“弟子华如歌，参见首座师尊。”
大家本来以为丹阳峰首徒非慕轻颜莫属，就算出现异数，也就是多收一个华如歌，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慕轻颜被抛弃了。
首座那瘦瘦的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点头道：“徒儿请起。”
华如歌起身，心中雀跃但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她朝着慕轻颜友善的笑了下道：“承让了。”
此时的慕轻颜应该是全场最尴尬的一个，但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尴尬和懊恼。
她看了华如歌一眼，而后淡漠的转过眼睛，对着首座微微一躬身，而后离去。
走过华如歌身边的时候，她脚步停下，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的吐出两个字：“我服。”
华如歌有些讶然，还没说话，她就已经径直离开了。
能敢于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这人要不就是心机极为深沉，要那么就是真坦荡。
华如歌的直觉是后者。
殿中之人纷纷点头，赞道：“不愧是慕家后人，大家风度呀。”
当然更多的是在恭喜首座和华如歌。
丹阳峰到了古默首座这一脉一直都没有弟子，挑了十几年才挑了一个，可见华如歌的重量。
而且五峰弟子直接受峰主传承，可是比核心弟子更加金贵的存在，以后都是学院中中流砥柱，受到的尊敬自然也和他们的身份成正比。
古默起身，拖着宽大的袍子往殿外走，华如歌在他身后跟着。
殿外的红衣大主事和刑海还在等着。
两人呢见到首座都是起身行礼：“参见首座大人。”
古默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径直向前走。
两人都知道丹阳峰首座的脾气，于是都不吭声。
看到华如歌的时候，刑海一指道：“大主事，她出来了。”
华如歌也坦然的朝着大主事笑了下道：“多谢大主事给我这次机会，弟子这就跟您去执法院。”
她现在已经成了丹阳峰的首徒，也知道自己有多金贵，就算做了错事，也不可能将她逐出学院。
大主事恢复了那严厉的模样，眉头一横道：“走吧。”
古默走出几步回头，一张枯瘦的脸面无表情，目光疑惑的看这华如歌。
华如歌知道这是靠山，上前就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古默静默的听着。
大主事和刑海只觉得背脊一凉，脑中满是华如歌刚刚叫的那一句‘师尊’。
“此事理当去执法院，为师作为首座也不好偏袒你，你到了那里实话实说，有错便领罚。”古默听罢，对着华如歌道。
华如歌应是。
大主事和刑海闻言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首座没有责怪他们。
这时就见古默翻手从空间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玉佩递给她道：“这是我丹阳峰峰主的信物，以后你就带在身上，代为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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