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当年往事
萧景山当场定住，眼前的美貌妇人和这几年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人如出一辙。
“承儿，你这些年你受苦了。”
苏贵妃哭到差点昏厥，顾不得一切，踉跄上前伸手去摸萧景山的眉眼。
是她的孩子，她一眼就知道。
她的承儿，刚生下来就丢失的承儿。
这么多年她一直坚信承儿活着，如今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这不是在做梦。
不是在做梦吧？
萧景山略感不适，可看着苏贵妃，到底还是没避开。
嬷嬷见苏贵妃脸色不对，身体也摇摇欲坠，急忙把人扶住，“娘娘，大皇子回来了就不会走了，你先歇会儿，整理仪容。”
贵妃本就病着，最忌情绪大起大落。
一旁红着眼眶的忆安帝忆安帝也开口劝，“是啊爱妃，承儿就在你眼前不会跑了，你让太医诊脉服了药再说话也不迟。”
他与贵妃年少夫妻，不能失去贵妃。
苏贵妃哭花了妆容，一心想给儿子留个好印象，也不坚持，急忙去净面梳妆。
一应宫人都被忆安帝打发了出去。
“坐吧。”
忆安帝坐在贵妃塌上，示意萧景山也坐。
“谢皇上。”
萧景山内心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没没什么表情，找了个下首的位置坐下。
看着萧景山的脸，忆安帝轻叹了一口气，“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明明是皇子，却流落在外吧？”
萧景山眼皮子跳了跳，不，其实他不想。
但还是装出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忆安帝。
忆安帝又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里，“当年朕登机之后年少轻狂，一心宠爱着你母妃，眼里容不下旁人，倒是小看了皇后党，没想到一向深居简出的皇后，她竟然在你母妃生产的时候做了手脚。”
萧景山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安静的听忆安帝继续说。
“那夜下着大雨，朕被前朝的事绊住了，你母妃九死一生生下你之后，没想到被皇后安排的宫女偷偷用死婴替换，把你偷出去下手，皇后是安排那宫女杀了你再自杀的……”
“好在那宫女早些时候受过贵妃恩惠，尚有一丝良心在，把你偷送出去打算交给普通人家收养，结果皇后不放心，另外派了人动手，那些人一路追杀，那宫女逃到景山附近实在跑不动了，把你放在野草从中，自己去引开杀手。”
“贵妃生下你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后面才昏迷过去，醒来一看那死婴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大搜六宫，朕也派人全力追查，最后在山脚下找到了重伤奄奄一息的宫女，临死前告诉了你的位置。”
“朕派人去找，那儿确实有个孩子，不过早就咽了气，身上的襁褓是宫内的布料，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就连朕也……”
“唯独贵妃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死了，亲眼看过那孩子的尸体后更加一口咬定不是你，再加上你脖子里戴着的舍利也不在了，贵妃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
“朕明面上让皇后党相信那孩子就是你，金吾卫秘密在那处山里搜了一月，连山脚下的农户都搜了，什么线索都没了。”
思及往事，忆安帝久久不能回神。
当年若不是他急功近利也不会惹恼了皇后狗急跳墙，他和贵妃之间也从此有了心结。
忆安帝回神之后，看着高大的萧景山，又想到他立的军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朕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你这孩子真是出息，凭自己的本事站到了朕跟前，好，好孩子，不愧是朕的种！”
“你养母估计就是在景山找到你，所以你叫萧景山……都怪朕，之前怎么没想到，若是如此也能早点找到你，你也不用受那么多年苦了。”
“皇儿啊，你可怪朕。”
忆安帝想起之前闫老爷子的话，他口中之人就是萧景山，若是他当时能多加派人手，也就能早两年找到承儿了。
想到刚才贵妃的疯癫，这么多年贵妃坚信他活着，都盼着他，萧景山内心震动，嗓音低哑了几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天注定，臣……能活下来再次见到亲生父母，已经是上天眷顾了，不敢再奢求太多。”
忆安帝感动不已，“你是个好孩子，说起来你养母对你有救命之恩，朕这就派人把你养母接进京荣养，这样一来也能弄清楚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之前查来查去，都证明萧景山确实为那猎户亲子，他这才放弃。
忆安帝也想知道那农妇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萧景山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跪地谢恩，“谢父皇。”
忆安帝哈哈大笑，“好好好，我的好儿子，快快起来。”
到底是他的种，哪怕在乡野长大也是龙章凤姿。
“对了，你自幼戴着的佛珠舍利，可是由你养母收着了？”忆安帝突然想起这事。
那佛珠舍利是无价之宝，能保胎辟邪，当初他送给贵妃，贵妃在孩子一生下来就亲手挂在儿子脖子上了，那偷孩子的宫女不知道，就把孩子换了。
这才让他坚信贵妃产下的不是死胎。
萧景山垂眸，“不敢欺瞒父皇，在儿臣妻子那里，儿臣不知那是舍利，只以为是养父临终之物，姜氏自从过门，孝敬婆母任劳任怨对儿臣也百般体贴入微，儿臣与她夫妻一体，便送由她戴着，希望养父在天之灵保她平安。”
“朕倒是忘了你成亲一事。”
忆安帝沉思片刻，“朕要挑个良成吉日恢复你的身份，至于你的妻子……
“承儿，承儿！”
话未说完，萧景山正欲再开口，苏贵妃回来了。
明显重新梳妆了，苏贵妃看着更加美艳贵气了，宛如一顿盛放到极致的花。
忆安帝看着这样的贵妃有些不忍，面对。
“你们母子多年未见，多说说话也无妨，这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晚点过来陪你们用膳。”
宫内的规矩，皇子成年之后不可长时间待在后宫，除非是侍疾，如今已经算是破例了。
出了椒房殿，在门口守着的王德顺急忙跟上。
见皇上愁眉不展，忍不住多嘴，“大皇子被找回来了，皇上理应高兴才是。”
忆安帝看着正午的阳光年代愁容，“当年朕是打算把立大皇子为太子的，如今他在乡野长大，哪怕习的一身武艺在治国方面没有丝毫涉猎，朕愁啊……”
王德顺陪在忆安帝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
“哎吆，皇上这就多虑了，您如今正值壮年，还年轻很，龙体又康健，考虑这些的太早了，别说皇子们各个出挑，就是现在后宫的娘娘们再生几个，您手把手教也来得及。”
“你这老泼皮倒是聪慧。”忆安帝心情大好。
刚回到御书房，就有人大臣送来了消息，在亲眼泠月母子后，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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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