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四回 进饭店程咬金找茬
正说到误走挂锤庄。在挂锤店里,众人坐好了,酒保也把饭菜上来了。
程咬金一看,看起来这个挂锤桩掌柜的会武。哎呀……苏定方把我绑起来了,带我去临阳关。我现在也就是拖延时间呐。就苏定方这样的,心狠手黑,拿下临阳关,指不定会对我怎么样啊,弄不巧也会杀人灭口啊!嗯,我呀,得想尽一切办法跑啊!怎么跑呢?看这个挂锤庄的掌柜的会练武,得了!我看看,我能不能戳和苏定方跟他的掌柜的在这里纠缠起来。只要他们一纠缠起来,苏定方一被困在挂锤庄,我就有机会潜逃了。哎呀……要说别的不行啊,要说挑拨离间,俺大老程在天底下说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呀!
想到这里,程咬金对苏定方就说了:“我说苏定方,你们都吃了,你得叫我吃啊。你不能让我饿肚子,饿肚子我可不干啊,饿肚子,我骂娘!另外呢,你这是虐待俘虏,大家也会共同谴责你,说你是小人,说你不是英雄!”
苏定方说:“程咬金呐,你别说那么多,饭菜放在你面前了,你吃啊,我又没拦着你。”
“怎么吃啊?你把我五花大绑的!你多少得给我松了绑啊。难道说苏定方,凭你的武艺还不敢给我松绑吗?还怕我跑了吗?我跑不了!我上厕所,你找人跟着不就完了吗,对不对呀?哎呀,苏定方,我发现你这个人呢,胆儿就是小啊。这是什么呀?这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这也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呢。像你这么胆小,哪能当大元帅呀?以后还想飞黄腾达?你这根本就不行啊,胆儿太小了!哪像我程咬金呢,我就敢劫皇杠,我就敢单斧子匹马闯这四平山,我就敢自己一个人钻地道,我就敢去刺杀皇帝杨广!你们这些人呢,哎呀……平常人五人六的,好像是英雄,其实不然呐,比狗熊还不如啊!连个程咬金你都不敢放,真让人可发一笑啊。嘿嘿,苏定方啊,瞧不起你哟……”
程咬金这么一说,苏定方往旁边看了看,就见这么多的侍从全都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了。苏定方觉得脸上发烧啊:是啊,我苏定方平常自诩身价甚高,我就连程咬金都不敢给他解绑绳。我就算给他解喽,他难道能够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不成?“嗯……程咬金,你在这里闭上嘴,休要胡言乱语,不就是解绑绳吗?容易!来啊,给程咬金先解开绑绳,让他吃完饭再绑!”
“哎,哎,这、这就对了,快!快快快快……”
有侍从过来把程咬金绑绳解开。
程咬金松松膀子,揉揉手腕子,“这才叫捆着发麻,吊着发木呢。这玩意儿多好啊,还是自由好……哎,我……我我可不客气,我吃了啊……”程咬金一伸手拿起筷子,先叨了一口菜往嘴里一放,在那儿嚼着品滋味儿。
其他的侍从一看程咬金开吃了,咱们也开吃吧。大家端起酒杯来,拿起筷子来,就开始吃饭。
程咬金就这一口啊,嚼半天,“嗯……嗯……嗯……”干嘛嚼半天呢?等人呢。等谁呢?等那酒保呢。
这时,酒保又由打着后厨端盘子上桌了,“菜来喽——丸子汤,拌豆腐丝儿啊——”过来给苏定方这张桌上加菜,刚往上想放盘子——
“呸!”程咬金一偏脸,这一嘴菜直接地喷酒保身上了。
“哎呀!哎,哎……”这酒保好悬没坐那儿呢,“哎呦,这这这……客爷,这……这这这怎么个意思?”
“什么怎么个意思呀?你们是不是打死卖盐的了啊?菜怎么那么咸呢?好家伙,没把我给齁死啊!我说你们厨师傅会做菜不会做菜,你们掌柜的会开店不会开店,这什么玩意儿啊?没看见吗?对面,这是三军大元帅呀,天下第一的英雄,就拿这玩意儿糊弄人呢,啊?!大元帅他发恼了,他不爱吃!”程咬金说着话,一伸手,“呗儿!”把刚才那盘子给夹起来了。“?——”“咵!”一下子就扔地上摔了个粉粉碎呀。
不但店伙计,连苏定方都吓一跳呀,“呀呀呀……”苏定方一看,什么意思?怎么在这里发起邪来了?
酒保一看,这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这位将军、客爷,是不是您老人家口轻呢,啊?我们这菜,您打听打听,挂锤庄、挂锤店,在这十里八乡有了名的,哪个乡村有红白喜事,都过来包办酒席呀,都夸我们的厨师傅这菜做得好,咸淡适当、酸甜可口。从来没有人说我们这菜做得味重的或者味寡的。再说了,您觉得这个菜不合口味,我可以给您换呢,我让厨师傅给您另做一盘,不就行了吗?您何必摔我们盘子呀?”
“摔你盘子怎么的了,你做菜不好吃、不合口味儿,我就摔你盘子!你他娘的再不服气,我砸了你的店,我?了你的桌子!”
“哎——呀呀呀呀……这……这这位将军,这位将军,我……我惹不起您,惹不起您,我给您做一盘行么?同样的菜重做一盘!您、您喝喝这酒,您吃吃其他菜……”
程咬金看看这酒保的火没兜起来,“嗯……尝尝你的酒。”程咬金端起酒碗来,喝了那么一口。
这时,那酒保赶紧转身想回后厨。一个,吩咐厨师傅再给这桌重做刚才那一道菜;另外一个,得把这件衣服换换呀,前襟儿被程咬金喷的都是菜沫子。一转身的工夫——
程咬金把这口酒就喝到嘴里了,一扭头,“噗——”
呵!就这一口把酒保的后背全给喷了,“哎呀呀……”酒保就觉得脖领子一凉,“这……这这怎么回事儿?”
酒保一转身,程咬金一抬手,“啪!”把那酒碗摔个粉粉碎,“这他娘的什么酒,这是猫尿啊?!这能伺候老爷我吗,啊?你们这什么破店呢?这玩意儿不能吃!”程咬金一抬腿,
“哐!”脚尖往上一挑,一下子就把这张桌子给挑翻了,“哗啦!”上面的杯盘全落地了。
呀!旁边坐着苏定方呢,程咬金这么一挑,连菜汤带酒一下子溅了苏定方一身。“哎!”苏定方“噌”一下子站起来了,“程咬金!你……你要干什么?!”
程咬金说:“没你的事啊,我找他的事呢。这什么玩意儿啊,这能给苏大元帅吃吗?这玩意儿是喂猪的!这是黑店呢,这是!”
程咬金一这么做,酒保不干了,“欻啦”一转身,拿着菜盘儿呢,“哎呀!我说这位将军,您这么做,是无理取闹啊!我们这酒虽然是村酒,但也是精心酿造的,我们这十里八村……”
“甭提十里八村!十里八村算什么呀?你知道今天过来吃饭的是谁吗?”
“是谁呀?”
“看见没?”程咬金拿大拇哥一挑苏定方,“这位!说出话来吓你们一溜跟头!这就是大隋朝的大元帅,姓苏啊,苏定方,苏大元帅!人送绰号‘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紫面天王,天保大将军,苏烈苏定方!’瞪烂你的狗眼!”
苏定方一听,好家伙,给我扣这么多外号啊!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这不是李元霸吗?紫面天王,那不是雄阔海吗?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啊!好家伙,我一个人……我哪紫面呢我?苏定方气得,“程咬金呐,你魔怔了不成?”
“你别言语……对这些乡野村夫啊,你就得好好教训!不然的话,不懂得伺候人!他们见过什么呀?他们就憋在这个地方,井底之蛙呀……”程咬金这嘴就开始往扔那些侮辱人的词汇了。
“哎呀!什么?!你叫什么?!恨天无霸,恨地无环?!你也配!你在外面吹牛也就罢了。在我们挂锤庄挂锤店你吹这个牛,我告诉你,吹这个牛,你最后没有好果子吃!”
程咬金说,“这不是吹牛,不信你问问。苏大元帅,你告诉告诉他,我说对不对?你是不是天下第一英雄,你说是还是不是?!”
“我这……”苏定方心说话,我能说不是吗?当然我也不能说是呀。“程咬金,你怎么了?”
程咬金一抬腿,“咣!”旁边那桌子也给踹了。一伸手,把板凳绰起来,照着栏柜那边,“啪!”这一板凳过去了。把那酒保吓得,“我的妈呀!”往下一哈腰。这一板凳,“啪!”“稀里哗啦……稀里哗啦……”栏柜那边全是酒坛子呀,这一板凳一扫,您想想,打碎多少酒坛子呀?由打墙上往下那么一落,下面有酒缸啊,“哐!哐!哗……”顿时,整座挂锤店酒香弥漫呐。
“哎呀!”酒保一看,“我岂能容你们在此撒野!”过来,“呜!”就是一拳。
程咬金一看,“吱溜!”身形一躲,躲到苏定方身后去了。
这一拳就奔苏定方来了。
苏定方,“啪!”一伸手,一掌把这一拳给挡住了。“酒保!小伙计!你听我说!”
“说什么呀?!砸了我们家东西,你们得包赔!”“嗖!”这边菜盘子又打过来了。
苏定方吓得一低脑袋。
程咬金在后面,“我的妈呀!”也一低脑袋。然后,下面一脚往前一踹苏定方,“去吧!”
“噔噔噔噔……”把苏定方踹得正好搂着那酒保,“噗嗵!”俩人全摔那儿了。
程咬金一看,时机来了!一转身。
苏定方趴在那里就喊了:“给我看住程咬金!”
几个侍从过来把门挡住了,把程咬金拦住了。“程咬金,你干嘛去?!”
“我要……我我我我找家伙什儿帮你家元帅!”
这时,苏定方由打地上爬起来,给气得呀。转过身来,一手指,“程咬金,你想在这里制造混乱,要趁乱逃跑不成?!”
“嗨!什么逃跑啊?我说大元帅,您是天下第一英雄啊,您在这个地方吃这样的饭、喝这样的酒,这不是欺负您吗,啊?你这叫虎落平原受犬欺呀,对不对?这口气哪能咽下来呀?俺老程现在替你找火种去啊,我一把火把这店房我给烧了!”
“哎呦!哎呦……”这酒保由打地上爬起来了,“你……你你你你们这些当官的,太欺负我们老百姓了!别……别走,别走!我喊掌柜的去!”
程咬金说:“你去喊啊!喊出你祖爷爷来,今天苏大元帅也得把你的店给化为灰烬,给烧!什么挂锤庄、挂锤店呢?我看未来叫挂幡儿店!”
“好好好好……你等着!掌柜的!了不得了,有人要烧店——”“嘁哩卜楞……嘁哩卜楞……”这酒保吓得连滚带爬跑到后院去了,吱哇乱叫啊。
程咬金气得呼呼带喘,“像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就不能给——哟呵!”程咬金一看,苏定方两道眉头立起来了,一对眼睛闪着凶光奔自己一步步逼来。“程咬金!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让我们把这饭好好地吃,是不是,啊?!你打算在这里给我制造矛盾,然后你趁着混乱逃跑,是不是?!”
“哟哟哟呦……苏元帅,苏元帅误会了!这饭不能吃,您能下咽吗?反正是我程咬金当这么多年的混世魔王,这玩意儿我吃不得!哦,当然你能吃啊。哎呀……那我不知道啊,你能吃就吃呗……”
程咬金心说话:我得用言语跟苏定方对付啊。这一对付,时间一拖长了,就能够把人家掌柜拖出来。这掌柜拖出来,我再看看这掌柜到底会不会武。如果会武,我让苏定方跟掌柜打一架,我再趁乱逃跑!
苏定方说:“程咬金,你要这么给我捣乱的话,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程咬金一看,赶紧往后退呀,“苏定方,你……你你你别离我这么近!”
苏定方一步一步往前逼。
程咬金,“唰!”一下子身后背就靠着一张桌子了,“苏定方,你……你别过来了。”
苏定方还往前来,程咬金一划拉,由打身背后就划拉一盘子来,“嗖!”一转手,这盘子,“?——”奔苏定方就过来了。苏定方脸那么一偏,“啪啦!”这盘子撞到墙上,撞了个粉粉碎呀。苏定方继续往前逼。
程咬金身形这么一转,靠着桌沿儿,“啪”一下,他一翻个儿,然后用手,“哗啦”这么一胡噜桌子,“哗——”桌上碗碟奔苏定方就过去了。
苏定方,“唰!”身形往旁边这么一闪,“稀里哗啦……”全都落地上摔碎了。
苏定方恼了,“程咬金呐,你这是自找死路,我后悔刚才怎么饶了你了!你跟我捣乱呢,我宰了你!”
程咬金说:“苏定方,你宰了我不要紧,咱先把这酒馆烧了!”
“哎呀!”苏定方说:“这酒馆得罪你了?我掐死你我!”苏定方都快气哭了。
程咬金就绕着这桌子跟苏定方在这儿转悠,旁边侍从就在那里看着。这侍从也有点傻眼,心说:这位程爷到底怎么了这是?难道说,程咬金这个人神经病吗?这……这这是癫痫发作?这啥意思呀?怎么突然间发疯了呢?这些人也不敢上去抓程咬金。
就在苏定方逮程咬金之际,就听见后边有人说话了:“我说,哪来的狂妄之徒敢在此撒野?跑到我这挂锤庄、挂锤店撒野,还想放火烧房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人说话嗡声嗡气的,发鼻音,囔囔的。
“啪嗒!”门帘一挑,那酒保拥着一条大汉就出来了,用手一指苏定方,“就他!这位就是恨天无霸、恨地无环苏大元帅,就是他!”
“嗯,嗯?什么?恨天无霸,恨地无环就是他?”
“啊!”
“哼!他也配!”
这一下子,苏定方也不抓程咬金了,程咬金也不走了。苏定方扒着这一张桌子扭身观看。程咬金扒着这张桌子探身观看。
一看,那酒保带出一条大汉来。哎呦!这条大汉上杵天、下杵地,像半截子黑塔相仿。头似麦斗,眼似铜铃,大鼻子!这鼻子比一般的人鼻子得大出三号去,明显的,这个鼻子可能有鼻窦炎什么的,一看就是个鼻炎鼻子,大得不协调。通红通红的鼻子上面疙里瘩疙瘩。下面一张瓦叉大嘴,这嘴大的,一咧能够咧到耳根台。稍微地有点圈嘴的短胡子茬儿。年岁并不大,看这意思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到三十。上面穿着坎肩儿,咧着怀,袒胸露乳,一乍多长的护心毛,就如同那猪鬃相仿!根根往上支楞着,它不是圈圈的,往上支棱着。好家伙,你要把这护心毛剃下来,给它做个把儿,能当刷子用!浑身上下那肌肉疙瘩“噔楞噔楞”的,又黑又有光泽。一看这位平常就是练家子,老得举石锁、举石墩子,才能够有这样一身肌肉。
程咬金一看,行了!就看这大个子的浑身肌肉,那就不是善茬儿呀!程咬金没等苏定方答言,用手一指:“嘟!你这黑大个子,你是什么鬼呀?我家苏大元帅在这里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不顺口,想要把你的店给烧了!怎么着啊?我告诉你,这是轻的!要是我家苏大元帅一不高兴了,连你带这酒保的俩脑袋,‘呗儿!呗儿!’全给你们揪下来当尿壶!”
哎呦!这一说呀,把那酒保给气得,“掌柜的,听见没?就是这么狂!就这么狂!这就是姓苏的手底下人呐!连底下的人都这么狂,可见这个姓苏的平常没少欺负老百姓。而且,他居然还冒充师爷爷,这不占您的便宜吗?!”这酒保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呢。
在这里一加柴火,“嗯……”把那黑大汉给气坏了。黑大汉用手一指苏定方,因为看出来他是头儿,他不找程咬金,用手一指,“呜呜……我说,你到底是何人?”
程咬金一听这位说话怎么这味儿啊?这鼻子怎么囔囔的呢?没等苏定方说话呢,程咬金先说了:“我刚才说了,他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下第一英雄,紫面天王,天保大将苏烈苏定方!我家大元帅在你这里吃口饭怎么了,啊?还给这么孬的饭,这么难吃的酒。给你摔了,要放火烧,是便宜你!我说识趣的,赶紧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否则的话,一会儿把你这儿化为灰烬!我说弟兄们,点火!点火!”
程咬金就开始吩咐了。谁听他的呀?他倒也没指望人家听。总之,说给那掌柜的听的。
掌柜的一听,“呜呜呜——”气坏了呀,“呜呜——摔我的盘子,摔我的碗,砸我的店,我都不气恼啊。恼的是你居然敢冒充家师,这不是占我的便宜吗?!这还了得!我看出来了,你今天不是来吃饭的,你今天是来找茬儿的!”
“对!”程咬金说:“你说对了!今天就来找茬儿!你不敢应茬儿,你就不是个茬儿!”程咬金还激火呢。
苏定方气得:“你少说两句!”
“嘿,我不少说!我少说也是死,不少说也是死!嘿,我就骂他了!小子!赶紧过来,趴倒在地,给我家苏大元帅多磕几个响头,也许饶你不死!”
“呜呜——”“啪嚓!”把那小伙子气得一巴掌就拍到门口那栏柜上来,“呼嗵”一下子,这半拉栏柜都给拍坍了。
程咬金一看,嚯!这位掌力那么大呀?哎呦!这下我这火激对了!“哎——各……各各位!各位!看看起来呀,这掌柜的不好惹,有点功夫。我说大元帅,咱赶紧走吧,见好就收吧,好不好?咱……咱咱别在这……这耳沉打架了……”他又来激苏定方。
把这苏定方给气得:这边火,你捅开了。这儿让我撤火呀?我怎么撤呀我?!
程咬金乐了,“我说苏大元帅,咱呢,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说掌柜的,刚才是误会,刚才是误会啊。呃……这……这打破的碗呢,打破的盘子呀,呃……你们呢,收收拾,能粘的沾,能锔的锔,好不好?呃……各位,快!走走走走……赶紧走!别……别别惹这事……”
“站住!”小伙子气坏了啊,“呜呜——刚才大言啪啦啪啦的,现在说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姓苏的,今天你走不了了!你别以为你是朝廷命官,就可以到这来作威作福、欺压老百姓。今天遇到本大掌柜的,你跑不了了!”
苏定方说:“你是何人?敢口出狂言?”
“哼,我是何人呐?你支棱耳朵听好了,我姓梁,我叫梁世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