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番汶山想知道的事儿，陆冠生打开了平板的三维投影仪。
“这是清早无人机在锦浩大楼四周地面上拍到的情形。”陆冠生演示并且放大了地面上的残渣图片，“这些已经收集起来，交给信联了！”
“这是……？”番汶山看着这些残渣，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东西。
“就是这包。”陆冠生给他们看了一个收集好之后的三维图片，“知道是什么吗？”
“那么大的爆炸，就只有这些残渣？”番汶山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蹊跷来，“都是什么呀？”
“番局长……”秘书过去当过兵，似是认出来什么，“这……像是炸弹！”
“炸弹？”番汶山又一惊，“有人故意搞破坏？”
“搞破坏谈不上。”陆冠生摇摇头，“锦浩大楼楼顶有金钟罩和金钟盾防护，想要炸……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金钟盾？金钟罩？什么东西？玩武侠呢？”番汶山没有接触过这些。
“金钟罩是一个电子信号干扰器，而金钟盾是个纳米隔离罩。”陆冠生解释道，“若是爆破启动装置进入到金钟罩范围内，就会立即失效，而在此范围外的爆破，金钟盾便能挡住。”
“这么高端？”番汶山说，“要炸锦浩的人知道吗？”
“估计是知道的。”陆冠生点头，“锦浩的装备也不是第一次遭到人为破坏了，查一查就清楚了。”
“这样啊？”番汶山有些想不通了，“既然知道炸不了，那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番局长……”陆冠生看着番汶山，表情里有一丝小同情，“您老推广永动能源的路，恐怕有些艰辛啊！”
“这跟我的企划有什么关系？”番汶山不明白。
“这很明显就是做给公众看到的戏呗！”陆冠生指了指投影仪，“这是我的监控拍到的爆破实景。”
银幕上是锦浩楼顶停机坪向屋顶方向拍摄的镜头。
只见远处飞来了一架快递无人机，在靠近大楼楼顶的时候，扔下了一个包装纸盒。
就在纸盒脱离无人机的那一瞬忽然爆炸，这就是地面上看到的锦浩楼顶火光冲天的爆炸场景。
但由于透视原理，地面上看不到的是，从停机坪的方位看过去，一个拱形的半球体包裹着锦浩楼顶。
“这就是金钟盾。”陆冠生指着那个半球形状，“这个炸弹一共分三次爆破，为的就是地面上听到第一次爆破的人可以看到后两次爆破的情形。”
“所以你说的做戏……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爆炸场景？”
“是，也不全是！”陆冠生将视频暂停，倒回到一个画面，放大，“您看这里！”
“这是？”番汶山似是看到了什么，可又判断不出那是什么。
“这是摄影无人机！”秘书倒是比较懂行，“陆总，这是有人在拍现场是吧？”
“正是！”陆冠生点了点头，开始刷网上的视频，“你们看，这些视频有没有什么规律？”
“规律？”番汶山从没想过这些，他对秘书说，“用你当侦查兵的经验给分析分析？”
“我看看？”秘书开始刷视频，一个接一个，很快，他脸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
见陆冠生努了努下巴鼓励他说下去，又见番汶山一脸求知表情，秘书才继续说了下去。
“局长您看！”他一边刷视频，一边把视频分成两类，“左边大多数是地面角度和周边远距离角度拍到的视频，右边的角度，正是那个无人机拍摄的角度。”
陆冠生点头补充：“番局长看看这些视频的标题和内容，是不是有些有趣的地方？”
收到提醒，番汶山对比了一下，左边大多数都是吃瓜群众的号外，而右边么……
从标题到内容，都是完整编辑过的文字，看着很专业。这些标题和文字，无一不影射着锦浩大楼的爆炸是永动能源大爆炸。
“所以……”番汶山算是明白了陆冠生说他‘推动永动能源有阻碍’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想要造成对永动能源的恐慌，阻止新能源的推广？”
“差不多吧！”陆冠生点头。
“知道是谁吗？”番汶山严肃了。
推广新能源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事业目标，居然有人想要他的前路不顺？虽然直接目标不是他，但他还是隔应的。
“暂时不知道！但是我已经把这些Id交给信联去查了。”陆冠生说，“要不要让信联直接把结果发给局长过目？”
“要！当然要！”番汶山斩钉截铁，“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不但非法使用炸弹，还给我设了路卡！”
愤愤地说完这句，番汶山表情一转，又见忧郁：“唉！陆总啊！这要怎么破？舆论已经起来了啊！”
“这个么……”陆冠生对着番汶山眨了眨眼，“就要麻烦番局长去电视台废废口舌，给我一个新闻专题时间了！”
“新闻专题？”
“嗯！新闻联播以后不是有15分钟的社会纪实档吗？”陆冠生说，“给我个现场，我们摆一下事实，就会有人开始讲道理的！”
“陆总不自己讲道理吗？”秘书问。
“你觉得让吃瓜群众自己吵出个所以然来好，还是让他们觉得我们这是官商勾结的‘联合阴谋’误导大众要好？”陆冠生笑着反问。
“呃……”秘书失语。
“行！我这就去通关系！电视台本来也想抓住这个大新闻，陆总你放手去做吧！”番汶山这算是给了陆冠生一张“通行证”。
知道番汶山对于永动能源非常感兴趣，聊完这事儿之后，陆冠生便带着他俩去了楼顶机房参观。
虽是资深官员，但番汶山却也是科学家出身，问了不少专业问题。而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大多也能听懂。
这么操作了一番，番汶山对于永动能源的信心大增。
“番局长。”陆冠生回到办公室以后，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纸巾盒大小的盒子，“眼熟吧？”
“这是……永动电池？”番汶山认出了这个与cop101会场机组如出一辙的小盒子。
“送您玩吧！”陆冠生把盒子朝番汶山那头推了推，“告诉你的研究人员，别玩坏了！”
这是傻眼了的秘书呆呆地说了一句：“陆总……这是反应堆啊！您就这么放在柜子里？都不上锁的？”
而且这玩意儿有没有危险暂且不说，起码要有上千万的价值吧？不用保险箱？
“你家电池装保险箱里的？”陆冠生笑着挪愈秘书。
“不是啊！这……很贵的吧？”
“再贵也就是一盒电池而已，安啦！不会爆炸！”陆冠生笑了。
送走了番局长，陆冠生立即召集了智囊团开会，让陈吉负责上“社会纪实”的稿件。
当然，陆冠生是不需要稿件的，他一向脱稿上镜。但其他人，特别是甫缇，没准备就会慌啊！
番汶山办事果然麻利，第二天就通知陆冠生，锦城电视台和央视将同一时间现场直播。
“明天晚间6点半，15分钟。”番汶山给了具体档期。
“番局长，”陆冠生问了一句题外话，“您和刑侦法务关系怎么样？”
“嗯？”
“我就想问，要是抓到了搞破坏的，您打算怎么处理？”陆冠生说，“我一老百姓，不好插手啊，是吧？”
“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别管！那脑子有病狗娘养的，我让他进去了就甭想出来！”比起陆冠生，番汶山似乎更恨这个给他事业大目标添堵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