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韩馥躺在营帐之中,心神动荡,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啊!
别问,问就是男人该死的第六感。
……
话说,自王凌任青州刺史以来,大兴农事,并在第一时间将轩辕犁引入。加上王凌又有太原王家子弟的支持,将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乡野童叟嬉戏,田间歌谣相闻,俨然击壤之歌之景。
青州,平原县
张角、张宝二人自认乃是不祥之人,虽知管亥、张宁领青州黄巾归降了韩馥,且已成婚,二人依旧归隐平原,未主动前往打扰。
毕竟,有些人,只有死了,才能让天下安心。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死了。
是夜,天愁地惨,月色无光,张角心有所感,仰观天文,见将星坠地,悲从心起,“又有诸侯陨落啊!可叹,这汉家气运,不知又要损失几何。”
念及此,张角心中悲恸。
若不是当初自己被世家所迫,又怎会怒而起义,接踵而来的便是这汉家土地近20年的纷争不停,多少英杰在征讨中陨落,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说到底,自己才是这罪魁祸首。
若当初忍一忍,果然还是将不破不立想的太简单了,有世家的掣肘,再造河山,哪里是曾经社会底层的这群人所能够做到的。
好在,在这乱世之中,出现了韩馥这样的一个异类。
说其代表的是世家利益,又有如戏忠、赵云、夏侯兰这些普通人家的代表。而且在对待世家的态度上,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甚至跟世家的代表袁家早已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若说其对世家仇恨,好像又不对。太原王家、颍川荀家,还有冀州的本地豪强,亦都得到了重用。
让张角理解不了的是,在韩馥麾下,似乎世家与寒门,甚至是底层人士,能够如此和谐。
或许,他能够再造河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张角情愿以己身为媒,献祭于天地之间,只为护佑这仅剩的汉家气运。
……
襄阳
自刘备领兵前往棱陵,便将荆州交由简雍来管理。
简雍为了分割蔡家、黄家的水军掌控权,将水军分为前后左右四军,蔡瑁、黄祖分为左右将军,又提拔张允为前将军、邓方为后将军。
并调蔡瑁、黄祖回襄阳,进行水军操练。以张允为南郡太守,邓方为江夏太守。
张羡依旧为长沙太守,又以文聘、霍峻、习珍等人分别为零陵、桂阳、武陵等郡太守。
又有杨虑、杨仪、习祯、习温等进入中枢,与简雍共治荆州。
长沙桓氏、零陵蒋氏等也都在简雍的盛邀下投效。
时,黄家、蔡家、王家、蒯家等本地豪强的子弟逐渐边缘化,如若不是蔡瑁、黄祖水军操练能力无可替代,恐怕连这两路水军都要被简雍收回。
至少,明面上,如今的荆州已经彻底完成了权利的交割,原刘表的心腹以及与刘表交好的士族退出了权利中心。简雍在荆州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大哥,二哥前往棱陵已经月余,不知如何了。”
自结拜以来,三兄弟一直形影不离,抵足而眠,如今乍一分别,简雍说不出的惆怅。
“可惜,某不善兵事,论智谋又不如仲达。而荆州又需要有人看管……也罢,好好处理政务,等大哥回来,一定让其看到不一样的荆州!”
简雍暗自打气,继续处理政务。
“庞统,庞士元?确实有良才,只是长得太过丑陋,日后与大哥同行,岂不让人耻笑?人皆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如今主公已有卧龙,这只凤雏,便罢了吧。”
言罢,简雍将司马徽托人送来的举荐信丢在一旁。
三国是一个卡颜非常严重的时代,如祢衡、张松,之所以不被重用,嘴巴恶毒是一方面,长相不被人待见才是根本。
即便是庞统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如何,还不是被孙权、刘备厌恶?(刘备后来拜庞统为军师,一个是庞统在耒阳县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有张飞推荐;后来又有诸葛亮回来再次推荐……)
唯一没有卡颜的曹老板,被庞统的铁索连船直接干自闭了。
莫说是简雍,即便是刘备在得知庞统的名声之时,也曾动过招揽的念头,不过抵不住司马懿的枕头风,说庞统多么的恃才傲物,多么的目中无人,也就淡了招揽的念头。
这次司马徽之所以举荐,也是看在了庞德公的面子上,而已。
……
江夏,自周瑜从吴郡出发,已历经20余日。
吴郡至江夏,沿长江逆流而上,途经京口、建业、芜湖、柴桑,昼伏夜出,又赶上东南风借助帆力,吴郡已不足10里之地。
袁绍自得扬州,与袁胤之间纷争不断,并未组建水军,这才让周瑜一行畅通无阻,只需白日躲避沿路的哨岗即可。
吴郡丢失的信息已经传到了袁绍的耳中,因是周泰、蒋钦的反叛,所以袁绍并不知周瑜所率领的乃是水军,更何况,棱陵战事焦灼,袁绍也无暇顾及吴郡的具体战况。
只需要逄纪完成自己的交代,那一切都还不晚。
江夏太守乃是邓方,邓方此人以清廉俭朴、恩威并施着称,素有贤名,虽知晓自己只是荆州权利斗争的一枚棋子,但是在驻守江夏后每日巡查江面,从不懈怠。
只是惹得麾下校尉怨声载道。
先不说江夏有长江天险,与之相邻的豫州、扬州,如今正与自家主公结盟,难道这两家还能攻打自己盟友不成?
至于韩馥,真当“南方擅船,北方擅马”是一句玩笑话?那些旱鸭子到了江面上,还不被随便碾压?更何况,冀州有船吗?毛都不能有好吗!
邓方虽出身南郡,却不是南阳邓氏族人,听闻刘备仁义之名特来投效,能够以寒门身份,被委以江夏太守,如此知遇之恩,让邓方不敢有丝毫差池。
在将几位校尉打了几十军棍之后,再无人提出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