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龙邪身边的，以精神力状态存在着的，只有凯丁·玛迩辉。
所以龙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帝羲追问自己的人就是凯丁·玛迩辉。
龙邪啧了一声，有些不爽的说出了凯丁·玛迩辉的名字。
帝羲细细的琢磨了一下凯丁·玛迩辉的姓氏。
龙邪瞥了他一眼。
“这个家族在洛伊邪忒那一代还是挺有名的。”帝羲淡淡的道。
龙邪哼了一声。
帝羲说：“毕竟，洛伊邪忒就是出自玛迩辉家族的。”
龙邪厉声道：“有名又怎么样？还不是灭族了。”
帝羲语气自然，“你干的？”
龙邪顿了顿，“联盟这也有记录？”
“没有。”
“那你还知道是我干的？”龙邪灭了玛迩辉全家这件事情几乎没什么知情人。
哦，除了还算是活着的凯丁·玛迩辉。
毕竟，其他的知情人，都被龙邪干掉了。
帝羲笑笑，“除了你，哪个人会干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龙邪冷笑道：“那可说不准。”
帝羲解释道：“如果玛迩辉灭族是别人干的，联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自然也会记录在册，怎么会对玛迩辉灭族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除了你这个当事人之外，也没其他可能了。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也不觉得你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
龙邪十分平常的接受了帝羲对自己的了解，“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个好人。”
那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并不常见呢！
“那凯丁·玛迩辉也知道你灭了他全族的事情？”帝羲问。
“知道。”龙邪说。
“……”帝羲皱了皱眉，“他没想过报仇？”
龙邪笑了，“报仇，他配吗？再说了，他又打不过我，提报仇不是太可笑了吗？”
帝羲深吸一口气，“我看你们感情还不错。”
龙邪顿了一两息，“这和你没关系。”
哟，反驳了。
帝羲心知肚明。
“嗯，看得出来你们的确关系不错。”
龙邪呸了一声。
“就算没想过报仇，他还能那么气定神闲的呆在你身边？”帝羲一看就知道龙邪还有联盟之前的往事。
“就连他都是我亲手弄死的，那有什么？”龙邪说，“而且，就算不想呆在我身边又怎样？他还有得选吗？再说了，没我的精神力维持，他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那倒是，帝羲也看得出来凯丁·玛迩辉的精神阈值并不高。而且她一直都呆在距离龙邪一定范围之内，可想而知他不能距离龙邪太远。
就算他目前精神阈值在龙邪的‘调教’之下逐渐高升，但他仍然赛不过龙邪。
“我能感觉得到，凯丁·玛迩辉并不怨恨你。”帝羲说，“毕竟，灭族这件事，确实挺大。”
龙邪讪笑一声，“他有什么资格怨恨我？”
帝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看来，你们的确有一段很不一样的故事。”
龙邪说：“下次你可以自己问他。”
很明显，龙邪不太想提起当年的事情。
他似乎，想到时也有些愤懑不平。
帝羲很少会从龙邪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龙邪这个人，和伏荒也是一类人。
他敢爱敢恨，不像是能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的样子。
但他现在，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他也会生气、埋怨、不高兴，甚至有些不想说的别扭。
这些情感的丰富，都是龙邪不曾有过的。
这样的龙邪，倒是有点别样的味道了。
帝羲问：“我问他，他会说吗？”
龙邪反问，“为什么不会说？”
“天天对着我这张臭脸，现在多了个能看见他的人，你以为他不高兴？”
“那你刚刚让他干什么去了？”帝羲问。
“你可以问他。”龙邪神秘兮兮的朝着帝羲笑。
帝羲白了他一眼，“你还真不怕他把你的秘密泄露？”
龙邪无所谓，“我没什么秘密。而且，这些也不算什么秘密。”
“你倒是看得开。”
龙邪没回话。
“就算他蛊惑我对付你，你也不在乎？”帝羲打趣他道。
龙邪笑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帝羲在打趣自己呢？
“我为什么要在乎？”龙邪嘲笑道：“他凯丁·玛迩辉不是我的对手，以为加上你一个将死之人就能干掉我了吗？”
“嗯，现在的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帝羲诚恳的道。
他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力量也残存不多，确实不是龙邪的对手。要不然，他怎么被龙邪拖着走也没有一点反应？
总不能是因为帝羲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那你为什么不能说？”帝羲看他。
“怎么又绕回来了？”龙邪啧了一声。
“那不然你为什么找我？”帝羲问，“那么乐衷于看我死？还是想我死之前找我报仇？吃了我？”
“吃了你？”龙邪觉得帝羲这番话说得有些可笑，“我现在是什么牛鬼蛇神吗？还能吃了你？”
哦，那看来龙邪不是想从这一方面来报复自己。
帝羲如是想。
龙邪突然有一阵感慨，语气却显得平静而自然，“弥死了，音死了，伏荒死了。”
“苏小小死了，小瞎子、裴七、裴八也是死了。”
帝羲眼神一闪。
“和你有关的人，都死了。”龙邪这话很无情，却也很真实。
帝羲不得不承认。
那些和自己有着深刻关系的人，全部都离开了。
是他亲眼看着，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帝羲，只留下这一身残存的力量和活着的痕迹。
说起来，还挺可笑的。
“我也快死了。”帝羲十分平常的说，“但死在你这里，比在姬氏重工要好很多。”
龙邪冷笑一声，“怎么，当我这里是垃圾回收场吗？”
帝羲说：“可能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在最后一刻见到你，就会觉得像是见到了同族一样。”
帝羲这话说得也没错，帝羲和龙邪的确算是同族。
但他这番话，对于龙邪来说，有点肉麻恶心了。
他啧了一声，似乎有些嫌弃。但却没反驳，又似乎接受。
“你虽然比我们更有本性。但实际上，又和人是一样的。”帝羲说。
龙邪嘴角一翘，“是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