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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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很窄，宽度一米多点，也很黑。
若不是耶律英提着油灯，只怕伸手不见五指。
桑无痕和依依慢慢从木制台阶一下来站定，稍打量环境，便看见三个被装的鼓鼓、口用绳索扎的严严实实麻袋。
“这就是马车上的金银珠宝。”耶律英说道。
桑无痕用手捏捏口袋外面，感受了一下里面东西没答话，讲真，既然珠宝在暗道里，证明她没撒谎，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用深邃的目光朝前方一望，稍顷，又静听一会，发现静的很，没任何声音。
“看来，萧一山已经逃走。”
“这里没吃没喝没安身之处，他下来当然会离开了。”耶律英低着头，声音很轻。
“暗道有多长？”
“一二里地。”
“一二里地？”可能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桑无痕自语。
“追么？”依依看着他。
“时间过去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再加暗道很短，萧一山早就不知所踪，追有何用？”桑无痕苦笑一声，对耶律英道：“你清不清楚他会逃到那里？”
“肯定去见王爷，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他。”
“耶律杰住哪儿？”
“没听说有具体落脚点，他带着四名女随仆好像居无定所，能清楚他现在在哪儿的人，只有弟弟。”
一席话，令桑无痕顿感失望，不过，反过来一想，却有一番欣慰：既然耶律杰居无定所，那他连同四名腰鼓少女的目标不小，只要自己请求多一些知州大人给予协助，将搜索范围扩大，料想得到他线索不难。
一思定，倏地又一念：耶律英说萧一山逃出去是见耶律杰，从此话分析，足以证明：耶律杰应该就在矩州境内。
只是，我们现在像无头苍蝇，在没有半点抓手的情况下，又该怎样去查呢？
“无痕哥哥，你愣着干嘛？”依依打断桑无痕思绪。
他略为一愣，一回神，笑了笑：“没干什么。”
“你又不追，东西已经找到，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呀。”
“对的，现时候不早，上去休息，明日再商量一些事。”
桑无痕一句吐完，面对耶律英，极为严肃道：“哪怕你是朝庭死对头萧太后的人，并且受她之命在此清点洗劫来的金银珠宝。但没杀人放火，也不是幕后主使，按大宋律例罪不大。不过，你救萧一山，导致他顺利逃脱，凭这，就已经触犯刑法。我想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能明白其中苦心。”
“什么机会，请捕头明说。”
“我和依依不会押送你去衙门，也不会派人送到衙门。但是，希望你明日亲自去自首。因为，自首的性质要比押送的性质好的多。这一点，你也可能清楚。”
嗯，真是唯一能减轻耶律英罪责的办法。依依心暗道：原来无痕哥哥在不想自己徇私、又想帮她的情况下、早谋好一切。
“当然清楚。”此时耶律英眼中充满感激。
“量想知州经过综合考虑，应该可以从轻发落：你在牢房蹲几天之后，知州会指定衙差把你押送至宋辽边境。也就是逐放回辽国。”
“真，真的？”
绝对有一种惊喜。
“依现在宋辽两国没交战，双方相安无事来看。出现这种结果不意外。”
耶律英一听，不由一跪：“谢谢捕头指点一条明路。我不怕太后知道了责罚，明日一定去自首。”
“若她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又怎会责罚你。”桑无痕一边安慰一边扶起。
一站定，又道：”我想问你一个与案子不相干的问题。”
“请说。”
“你和韩前辈什么关系？”
“她和叔叔有关系？”依依惊讶一声。
“你不是很聪明么？难道看不出来？凭韩前辈能轻易阻止她出招对付我们，就能发现两人之间绝不仅仅认识那么简单。”桑无痕盯她，嘴角带着一点嘲讽地邪笑。
“捕头真是洞察秋毫。”耶律英叹一口气：“我，我从二十四岁起，一直是他不能给名份的人，虽然彼此深深相爱。”
“叔叔为什么不能给你名份？”依依不解问道。
“韩大哥夫人是太后侄女，一直很强势，从不准他纳妾。你们说，能给我名份么？”
“身在此背景中，的确很为难。”桑无痕抬头朝上面一望：“走，出去，金银珠宝暂放道内，明白叫衙门的人来运。”
说完，抬脚便上木制台阶。
......。
几人刚显身房间，突然闻听有人“嘭”“嘭嘭”捶客栈已经关闭的大门。
“老板娘，开门，我要见桑捕头。”
声音如此之熟悉，令桑无痕和依依一怔，不由相互一对视，心里同时一“咯噔”：不好，押送史雄和肖烈去衙门的周捕头等人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没等耶律英做出回应，两人齐齐朝房间外一飘。
不到十秒，桑无痕已打开客栈大门。
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脸惊惧、且嘴边有血迹的江夏。
他极为颤声：“桑，桑捕头，周捕头和金仵作被，被人掳走，你，你快去救。”
“江兄弟，到底什么情况，坐下来，慢慢讲。”
面对此景，就算心里再急，也只能等江夏说清楚。
桑无痕把他扶到桌边坐下，依依则快速端来一杯茶。
江夏接过，一饮而尽，约一分钟，惊惧的脸色稍稍好一点。
“我们骑着马押着史雄和肖烈约走十里，也就是仅离衙门二十里左右、一处四周无住户的地方，一瞬间竟出现四名腰中系鼓的少女挡住去路。没等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问话，四名少女身形如鬼魅，简直比周捕头的轻功还要好，一下将我们围起来。然后个个手一拍，鼓声响起。这一响，让人感觉大脑发炸，肚中如波涛翻滚，心里似被刀割一般......。”
““妖魂鼓”阵法。”依依大叫一声。
正叙述的江夏一下住口，睁着一双惊异的眼朝她看了看。
“江兄，依依出言，并非想打断你话，纯属不由自主而发，请不必理会，继续往下说。”
桑无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