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生表情多少有些严肃,众人不明所以,焦点都集中在了宁书生身上,并没有多想,
平日里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宁书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清楚的很,绝不相信这会摆起什么谱来。
飞黄腾达了是不假,可也要知晓要是没有众位乡邻的帮扶,他的日子绝对好过不到哪里去?
以前秦怀柔没有到这里的时候,还好说,大家伙的家中都差不多,可自从秦怀柔来到这里之后,
这差距就在缓缓地被拉开,那些放得下身段的百姓,也不会计较什么活计该不该干,总之能赚到米钱回家,那他们就肯干。
而放不下身段的,也只能做老本行, 这宁书生就是这类人当中的一个,看到别人家三五日或者七八日就能吃上一顿肉。
也只能眼馋着,如今发迹了,应该是要报恩了。
小恩小惠也是恩,
果然,如他们所料,宁书生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对着众人说道:“承蒙刺史大人器重,给了些许安家的费用,说是安家的费用,也只不过是某的一个借口,给大人找一个借口罢了。”
“这样既能照顾大人的面子,也能解决一下某的窘境,”
“哈哈,宁书生,这下你可以过得好一些了,大家伙都替你高兴啊,”
“就是啊,宁书生,有了这些银子,你还不赶紧去扯上一匹布,给你家中娘子和孩子做上几件新衣服啊?”
“呵呵,诸位高邻,家中的事情先不着急,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想要大家伙帮一下忙,不知诸位可否帮一下呢?”
“帮忙啊,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啊,宁书生你就直接说,搞得这么严肃,我们还以为你要起高调子了呢,毕竟如今你的身份可不一般了,以后大家伙见到你可得高喊一声老爷大人了,”
“哈哈,宁老爷,您老有什么吩咐啊,但说无妨,”
众人七嘴八舌的调侃了起来,知道宁书生是有事相求,心里放松了不少,虽然他们不相信宁书生会变,可什么事情都会有意外出现的。
如此看来,宁书生还是那个宁书生,即便如今摇身一变,变成了刺史府里的一员,哪怕还处在试用期内,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然,刺史大人怎会给他银子,让他置办一些行头呢。
心里放轻松,调侃的话顺嘴而出,
“呵呵,”宁书生轻轻一笑,表情并没有多么的放松,
弹了弹衣襟,对着众人恭敬地施了一礼,
东面、西面、南面、北面,四个方向他都恭恭敬敬的施上一礼,
众人都被他这个举动搞愣了,这是闹得什么幺蛾子,怎么老爷大人竟然给自己施上礼来了?
有脑袋瓜转的快的,明白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了,赶忙客气的说道,
“宁书生,你这又是何必的,大家伙住在一起,相互帮扶这不也是应该的么?”
“就是啊,你搞得我们这些人有些下不来台啊,你可是读书人,金贵着呢,怎么能给我们行礼呢?等将来,说不地哪一天你还成了我们家里娃娃的先生呢,到时候,可要好好教教那群顽劣孩子哦,”
“某,义不容辞!”
宁书生斩钉截铁的应了下来,这事他不可能推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能就是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了。
应诺之后,他接着说道:“诸位,宁某人这些年来没有荒废学业,家里的日子还算能过得去,承蒙众位高邻的帮扶。”
“以前想宴请一下各位高邻,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奈何囊中羞涩,如今手里有了刺史大人给的银子,所以还想请诸位高邻帮忙置办一些酒席,”
“原来是吃席啊,这个我们喜欢,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让宁书生说的这么委婉,不得不说人家读书人说的话就是中听。”
出乎意料,所有人都没有提及过去帮助宁书生的事情,也没必要提,大家伙这么多年,心里都有数。
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书生自称某而不是其他的称呼,这就是在同他们拉近关系。
可以说花花轿子人抬人,众人拾柴火焰高,
“哦,对了,宁书生,不是我们说你,如今你也算是得上是官家老爷了,可不能总是自称某啊某的,这样我们都替你丢不起这个人,”
宁书生心生暖意,他的这些邻居心里有所担心,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感恩的道理他岂会不懂么?
“你们也知道,咱们这么多人,光靠我家娘子一人,可是忙乎不过来的啊,”
“哈哈,这有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出来几个人帮着宁书生,啊不对,应该称呼他宁学士,帮着宁学士去弄一些食材,弄点食材回去,在家里做,那酒楼里做的东西也就那个味,”
“就是,再说了,咱们这都多久没热闹过了,正好今天接着宁学士的光,好好热闹热闹。”
“好,”
很快人群便分了开来,一部分人去弄食材,常年混迹在街头,弄点食材也不至于要带着银子过去,
而且大家伙也不会去宁书生手里拿,等食材送到家了,在清算也不迟。
人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难不成还会赖账不成?说不定通过今天的事,还能混到一个大顾客呢。
当然,这就要看每个人的心里怎么想的了,敢不敢进行投资了。
照宁书生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大院子肯定是要搬的了,住进大院子里,必然要有下人的,人口一多,这每日的消耗可不是少数啊。
另一部分人则是回家去喊自家的婆娘,去宁书生家里帮忙,谁多做一些,总会在宁书生面前多增加一些好印象,
良性竞争还是很有必要的,这点道理大家都懂。
那个替秦怀柔修葺大门的人并没有离开,这么多人,唯独他没有离开,至于其他围观的百姓,和宁书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在秦怀柔定下宁书生的差事之后,也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