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的质问,席泽涛面色不动,目光淡淡的,一句话也不说,看的席觅云心里发毛。
席觅云抿着唇,心里发虚,还是硬气的顶回去,“爸爸,我说的又没错,我是你女儿,你就忍心我在罗家受气抬不起头?”
席泽涛说,“正好思为也在,你也在,今天就把事情都说开了,省着日后你心有不服,因为家族生意的事找思为的麻烦。”
席觅云冷笑一声,“说来说去,还是偏着她。”
席泽涛冷着脸说,“那是你女儿,不是别人。”
“我没有她这种不孝的女儿。”
“那你呢?你又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了吗?你是长辈是做母亲的,自己做的不合格,还指责孩子不孝,你看看你自私的嘴脸。”
席觅云紧抿着唇,眼里脸上满是委屈,“当年我丢的时候,不得已嫁给何东民,后来你们找到我我想回到你们身边又有什么错?我不爱何东民,想追求新的生活又有什么错?”
“你不爱我爸,为什么还要嫁给他?是因为你想找一个能养你的人?既然让别人养你,享受到了,还有什么委屈的?”何思为忍不住出声。
席觅云凶恶的瞪着何思为,“我和你爸的事,他都没有不满,哪里轮得到你出来说三道四的?”
何思为说,“我说的只是事实,并不是说三道四。”
“可笑,你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吗?”
何思为说,“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享受了我爸爸的照顾,最后还反咬一口,那就是白眼狼。”
“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席觅云。”楚红梅都听不下去了,“你怎么和孩子说话呢?那是你女儿,不是旁人。”
席泽涛也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把家产分给你的原因,对自己亲生女儿都如此薄情,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当年你义无反顾的抛下孩子,哪怕我们说帮你养你都不同意,还骗我们说何东民不给你孩子,事实真是这样吗?我看不尽然吧?何东民那么爱孩子,怎么会舍得女儿跟他吃苦受累?如今他人已经过世,对质不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还用那一套说词。这些我也不去追究,但是之后你转身就嫁人,我劝过你罗家不行,你不听,甚至可以不要我和你母亲,眼下你却又和我说要家产,这样你才能在罗家站得住脚,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席觅云脸乍青乍红,“是,当年我太年轻,不懂事所以才说那些冲动的话,可是我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我现在过的也很幸福,做为父母你们不应该为我高兴吗?”
席泽涛说,“是啊,你选择了,那我们为你高兴,然后呢?不给你家业就是不为你高兴?”
席觅云被问住了。
席泽涛说,“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不要说我们什么也没有为你做,如果你不是我们的女儿,罗家也不会看上你,如今你只是在自食恶果,如果你真要怪我们,那想想你,做为母亲,你又为你的孩子做过什么?同样,你什么也没有做。”
席觅云仍旧是回答不上来。
罗初柔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但是她明白受到的耻辱是一样的。
她怨外祖父太过薄情,又怨母亲平日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的人,为什么连尊严都不要了,还留在这里。
可是面对众人,她发现她也没有勇气站出来。
罗初柔咬住下唇,两双红红的,强迫自己眼里的泪不要掉下来。
席泽涛看着母女二人,长叹一声,“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你回去吧。”
席觅云抿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动。
显然是不甘心,也不赞同这样的结果。
席泽涛说,“回去吧,给你自己留点颜面,也给罗宏盛留点面子,再回去问问他做过些什么事,那些事我不说不代表着不知道,别最后真搞的大家一点情面也没有了。”
“外祖父,我爸爸做什么了?”
面对着罗初柔这个外孙女,席泽涛倒是温和了许多,“那是大人的事,原理不该当你的面提的,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又不得不提,你现在还小,等以后再长大点就知道了。”
罗初柔眼里的泪忍不住掉下来,“外祖父,可是我想知道。”
“回去问你爸吧,他会告诉你。”
罗初柔眼里满是疑惑。
席泽涛说,“带你妈妈回去吧。”
罗初柔这次听话的扶着母亲往外走,席觅云看到无望,只能顺着女儿给的台阶走了。
母女两个回去的路上没有交流,回到家里之后,罗宏盛刚好也从药厂回来,看到妻子的样子,他用目光巡视的看向女儿。
罗初柔抿抿唇,之后把在四合院那边的事情说了,看着父亲沉默的脸,她追问道,“外祖父说我回来问爸爸,爸爸就会告诉我。爸爸,到底是什么事?”
罗宏盛没看女儿,而是看向妻子,“你爸真将家业都过继给何思为了?”
席觅云目光不敢与丈夫对视。
罗初柔看了看,说,“是的,我们过去的时候正交代着呢。”
罗宏盛点头,“那就是真的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在他面前一直尽心心力当孙子,到了最后他是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真真是场笑话。”
罗初柔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爸爸的脸色很吓人,她不敢多嘴。
席觅云的脸上也没了血色,“宏盛,你不要着急,今天当着那死丫头面,我爸爸是做给她看呢,等晚上我再过去。”
对上丈夫的目光,席觅云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罗宏盛收回目光,扭头看着女儿,突然笑了,“席泽涛让你问我的,无非是我这些年为了抢到何家的药方,在背地里都做了什么,还有我对他的那些尊敬,也不过是违心的,这些他当然清楚。”
罗初柔傻眼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实是这样,爸爸竟然想抢何思为家里的祖传药方。
在她的心里,何思为就像蝼蚁一般,父亲是伟岸高大的,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