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站在舞台上的小德张连滚带爬,三步并作两步就赶到了慈禧老佛爷的面前,跪倒在地说:“奴才小德张叩见老佛爷。”
“小德张,今天的戏演得不错,哀家非常喜欢,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再接再厉,排练出更多的精品戏来,让哀家看了高兴。如果你在排戏方面还有什么搞不懂的地方,你应该多向崔总管请教请教,崔总管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他会真心指导你的。”
慈禧老佛爷趁机表扬了一下崔玉贵,弥补了一下刚才她惩罚崔玉贵的内疚和不安。
“谢老佛爷教诲,奴才以后一定会多向崔总管请教学习的,一定把南府戏班子带好,把戏排练好,把每一部戏都排练成精品戏,让老佛爷看了高兴满意。”小德张感激涕零地说。
“嗯,你这奴才还挺机灵的,哀家很喜欢你。小李子,传哀家口谕,给南府戏班子赏赐500两银子,以资鼓励。”慈禧老佛爷说。
李莲英和崔玉贵一听老佛爷的话,都吃惊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佛爷听戏以来,还从来没有赏赐过戏班子这么多的银子,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老佛爷真是大气,是不是一高兴说错了。
李莲英和崔玉贵怔怔地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老佛爷,半晌没有说话。
“小李子,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清哀家说的话啊!”慈禧老佛爷有点愠怒地说。
这次老佛爷一说话,崔玉贵和李莲英相信了老佛爷确实没有说错话,确确实实地要给南府戏班子赏赐银子500两。
李莲英赶紧说:“嗻,老佛爷,奴才知道了。”
接着,李莲英大声说:“传老佛爷口谕,赏赐南府戏班子500 两银子,作为嘉奖。”
南府戏班子的人听说老佛爷给他们赏赐了500两银子,先是一愣,接着,所有的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谢老佛爷恩泽,祝老佛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罢了,罢了。”慈禧老佛爷摆了摆手说。
随后,又对李莲英说:“小李子,咱们回。”
慈禧老佛爷起身,在太监们的前呼后拥下离开了戏园子。
南府戏班子的所有人都跪在原地不动,抬起头,一直目送着慈禧老佛爷离开戏园子,消失在视线外,才慢慢地站起来,对着小德张说:“张总提调,你真牛啊!”
小德张赶紧说:“谢谢大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我们大家集体努力的结果。老佛爷赏赐给我们戏班子的500两银子,属于集体奖,不是我个人的。以后我们一定要精诚团结,排练好戏,争取让老佛爷赏赐我们更多的银子。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总提调说得对,奴才们坚决拥护张总提调的做法,奴才们支持你,你就大胆地干吧,奴才们愿意跟着你干。”南府戏班子的人群情激昂,大声呼喊着。
小德张看着这激动人心的场面,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心里暗暗地说,没想到他张春子也有今天。
谭得来看着这个场面,心里也很激动,他也逐渐开始接受小德张做总提调的这个事实了。
老佛爷赏赐给南府戏班子的500两银子,小德张不知道如何处理,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当然,南府戏班子以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类似的事情。
这银子该怎么花,怎么给戏班子的人一个交代,小德张还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就在小德张考虑着如何花这500两银子的时候,他遇到了李莲英大总管。
李莲英大总管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让小德张惊恐万状,心有余悸,他立马意识到了这些银子该怎么花,他心里有底了。
事情还得从小德张见了李莲英大总管的那天说起。
那天,小德张正在低头走路,思谋着如何花这500两银子的事,不知怎的,他竟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小德张以为是南府戏班子的人走路不长眼睛,撞了他,刚想发飙怒骂,结果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他撞进了李莲英的怀中,吓得小德张魂不附体,六神无主。
小德张慌忙跪倒在地,说:“请大总管恕罪,奴才眼瞎了,没有看见大总管,不小心撞进了大总管的怀里,请大总管饶命。”
李莲英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小德张,也没有说让小德张起来的话,而是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小德张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呦,是张总提调啊!得罪了,是本总管走路不小心,撞着了你,你快快起来吧。”
接着,李莲英虚情假意地伸出手,准备扶小德张起来。小德张受宠若惊,他知道这不是李莲英的真实想法,吓得他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浑身颤栗。
小德张连忙磕头说:“大总管哪里的话,是奴才错了,是奴才不应该撞了大总管,还请大总管大人大量,放过奴才,奴才才敢站起来。”
李莲英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算你狗奴才识相,知道自己错了,今天本总管就不跟你计较了,不然,本总管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李莲英说道:“张总提调言重了,起来吧。”
小德张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李莲英看着小德张,调侃地说:“张总提调高升了,也不跟本总管打个招呼,本总管给你好好祝贺一下。”
小德张听出了李莲英这不阴不阳的话的意思,心里“咯噔”的一下。
他这几天正在盘算着如何去看李莲英大总管,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现在李莲英这样一说,小德张心里瞬间明白了,一定是李莲英对他有意见了,生他的气,他没有前去孝敬他。
“大总管,奴才这几天有点忙。本来奴才早应该过去拜访李大总管才对。奴才能被老佛爷擢升,多亏李大总管和崔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的美言,奴才才能够得到老佛爷的赏识和提拔,这些都应该归功于李大总管和崔总管的提携。奴才对二位总管是感恩不尽。”
小德张拼尽全力去恭维李莲英和崔玉贵二位大总管,他想把他所有的辛勤付出都归功于这两个人,不说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李莲英听了小德张的话,句句不离崔玉贵,心里很不舒服,嘲讽地说:“张总提调,你太谦虚了,本总管没有能够给你帮上多大的忙,你就不必感谢了,倒是崔总管给你帮了不少的忙,你应该多感谢感谢崔总管才对。”
小德张听了李莲英酸溜溜的话,心里不是滋味,越加恐惧了。
他胆战心惊地说:“大总管,还是你帮的忙多,崔总管当然也不例外。”
“不一样吧,听说你为崔总管鞍前马后地做事,还给崔总管讨得一房漂亮的姨太太,你确实有本事啊!”李莲英醋意十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