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带着钩子一般,隐晦地打量着顾斯年。
小家伙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拿着一块蜜饯,好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卿。
陛下的面色瞬间铁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声喝道:“放肆!你竟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污蔑皇孙!来人,将这满口胡吣的东西拖下去,杖责五十!”
“陛下息怒!”大皇子连忙起身,拱手劝谏道,“此事关乎国本,非同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真有人胆敢在皇嗣血脉上做文章,不严查何以服众?还请陛下三思!”
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附和,眼神中难掩一丝隐秘的惊喜。
陛下对顾斯年的宠爱远超其他皇孙,长此以往,齐王顾玟必然会父凭子贵,权势日增,到时候他们这些皇子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几位皇子暗中给各自的心腹大臣使了眼色,那些大臣心领神会,立刻纷纷上奏,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以正视听。
陛下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群臣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顾斯年身上。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放下手中的蜜饯,迈着小短腿跑到龙椅前,嫩声嫩气地说:“皇爷爷,不要生气呀,斯年给您斟酒。”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眉眼弯弯地给陛下的酒杯倒满酒。
看着孙儿乖巧可爱的模样,陛下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他摸了摸顾斯年的头,大手一挥:“好,朕便听听,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编排朕的孙儿!大理寺卿,带你的人上来!”
大理寺卿如蒙大赦,连忙让人将涉案人等带上来。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当年给董玉婠接生的产婆,也是那杀人凶犯的亲戚。
老妇人头发花白,衣衫褴褛,一进殿就吓得瘫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你且如实招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理寺卿厉声问道。
产婆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回大人,老奴……老奴当年被齐王妃收买了。她说……她说若是侧妃董氏生下的是儿子,就……就直接抱去她名下抚养;若是生下的是女儿,她也早就找好了替代品,到时候偷梁换柱,用找来的男婴,替换掉董氏生下的小郡主……”
产婆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殿中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吓得殿内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窃窃私语了。
周萱却浑然不觉,仿佛被提及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接着被带上来的是齐王府的一个小厮。
小厮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交代:“小的……小的当年负责将一个男婴抱进府中,然后……然后又将一个女婴抱出去,交给了一个男人……”
很快,小厮口中的那个男人也被带了上来。
那人竟是谢家的家丁,而且还是苏氏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心腹。
那名家丁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回陛下,当年的事……是齐王妃周萱和我家夫人苏氏合谋的。为了能让两个孩子同一天出生,我家夫人还特意喝了催产药……”
话音刚落,当年给苏氏保胎的大夫也被传召上殿。
大夫捧着一本泛黄的脉案,恭敬地呈给陛下:“陛下请看,这是四年前苏夫人的脉案,上面清楚记载着,苏夫人当年有早产迹象,脉象紊乱,乃是药物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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