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楚斟酌了一会，“倒也没有那么快……”
然而。
这位平常温温和和的女同学此刻却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地激动。
“所以是真的吗？传言是真的吗？真的就被警察叔叔抓走然后拘留了吗？”
“……”
殷楚：“我家里人报了警。”
“哇哦~”
殷楚：“诽谤造谣。”
“哇哦~~~~~”
这声特别响亮。
殷楚很快发现，除了正问她话的女生之外，旁边还围了不少偷偷听八卦的人。
那声惊叹就是所有人一起发出的。
见自己被殷楚发现，仗着自己这边人多，他们非但不躲，还一个个朝她竖起大拇指。
“做得好！”
“对于这样的人，就是要用这种办法狠狠教训他们！”
“你永远可以相信我国警方！”
“还有法律！”
殷楚：“……”
殷楚有一种她仿佛做了什么大事，被众人奉为大英雄的错觉；
又好像她只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仅仅是午餐多吃了两片青菜叶，所有老师便都过来夸她“宝宝好棒”、“宝宝真厉害”的浮夸感。
殷楚选择乖巧不说话了。
楼梯口。
秦湛和一众十七班的同学经过，遥遥听到这边的热闹，有人便多打听了一嘴。
“报——”
“小仙女那边报警了！”
“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人，被老男人包养这种谣都传得出来……”
正说着，忽地秦湛回头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先是一愣，旋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无遮拦，连忙找补道。
“我是说，传这种谣言的人都太过分了，就该好好整治整治的！”
“对对对。”有人附和。
十七班的这些同学，除了成绩差点，爱玩爱闹，平常行事不靠谱了点，本质都是三观正直的好少年。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还没出校园呢，能坏到哪里去？
听着种种，知晓校园论坛里连续那两个帖子的爆料，对殷楚并未造成实际影响，秦湛脸上的冷意也稍有缓和。
“报警啊……那么看来，小仙女家里也挺厉害的——我说的是她亲生家人，不是那对养父母哈。”
“雀食（确实），不过别想了，哪怕仙女从天上落下来，掉到地上，那也不是咱能觊觎的人。”
“我想啥了？我那就是欣赏，纯欣赏！”
秦湛脸上并不明显的笑意瞬间收敛，目光再度冷下来，他的手插在裤袋里，端的是校霸那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架子。
指腹却是抚过口袋里的手机屏幕。
早上看到第二张帖子的时候，他就给某位“麻烦精”发了消息提醒，事后得到了对方的感谢。
那是不是，她向所有人都这般感谢过？
或许，用的还是群发。
千篇一律，并无特殊。
呵。
秦湛转身，只冷淡地招呼了一句，“走了。”
其他兄弟们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湛哥刚才心情还挺好的，这怎么就突然变脸了呢？”
“急着去上课？十七班的人赶着去上课……哈哈哈，对不起，我自己先笑了。”
“难道是那啥……来大姨夫了？”
“滚滚滚滚滚！”
“我来复盘一下，我们今天讨论的对象从头到尾都只有‘小仙女’，难不成湛哥也……”
“嘶！大瓜啊！！”
“废话！这世上谁人不爱小仙女？老子说的纯欣赏也算啊！”
“哈哈哈哈哈——笑拉了！”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里了，就算这世上99.%的人都喜欢小仙女，那湛哥绝对是那剩下的0.000001%，酷boy不需要爱情！”
-
上课继续。
一班的同学考虑到她的心情，都没有在殷楚面前提起这事。
倒是盛知薇，因为有个在学校当老师的亲戚，两人关系还不错，倒是一直在殷楚耳边汇报进度。
你家那边的人来了！
好家伙，浩浩荡荡的好几个人呢。
殷素雪那边的人也来了。
可来的不是殷父殷夫人或殷琛的任何其一，而仅是家里的管家和殷琛的助理！
殷楚初听闻也愣了一下，但旋即想到殷家最近似乎有个大项目，两个男人都在忙。
殷夫人倒是很空。
按照她的性格，不愿意出面大概是嫌丢人吧？
警察也来了！
……
殷素雪一直没回来。
殷楚也在想，什么时候校方把她喊过去问话，毕竟她也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
可等啊等的，一切风平浪静。
中途，班主任老许倒是把她单独喊出去，宽慰了几句。
他叫殷楚不要理会网上的那些言论，学校的老师同学都是相信她的，造谣诽谤势必要付出代价，她作为高三生，只要好好学习筹备来年的高考就好了，余下那些事，自有大人们处理。
殷楚乖巧应好。
老许很欣慰，这就是他看重的好学生啊！
“回去吧，好好上课。”
老许不知道的是，这位叫他万分中意的乖巧优等生，一回教室就开始摸手机，发、微、信。
发给大哥薄璟川的。
【楚楚会超神：我觉得可以给公司法务部的人再涨点工资。】
薄璟川正在处理文件，私人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
殷楚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备注“哥哥”：
【知道了。】
【好好听课，不要玩手机。】
殷楚：“……”
大哥真的很严格了。
唉。
刚好上课铃响，殷楚把手机塞回书包里，又是认真听课努力考年级第一的一天。
-
盛世总裁办公室。
特助林之洲被call了进来，薄璟川直接道：“这个月法务部的工资涨30%。”
林之洲应下，不过他跟薄璟川既是上下属又是朋友，有些时候关系也不显得那么僵硬，还能调侃两句。
此时，就见林特助眉梢一挑问道：
“我能问下是为什么吗？”
薄璟川抬头，神色冷淡看他：“妹妹吩咐。”
林之洲：“……”
这熟悉的炫耀感呵……他就不该多嘴的！
“另外——”
薄璟川又道，“让下面人注意下殷家底下的那几家子公司，有机会就收了吧。”
“殷家？那不是你妹妹的养父母家吗，怎么，他们最近又得罪你了？”林之洲啧啧称奇道，“你这架势……是准备要天凉殷破啊！”
薄璟川指尖点着桌面，神色淡淡又尽是纵观全局的运筹帷幄。
“多发出去工资，总是要找地方找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