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他们也就是来凑个热闹、看个戏的,真正会出手竞拍的人并不多。”
娄晓娥环顾四周,看着这人头攒动的场面,不由得笑着说道。
反正银楼里面做这样的公开拍卖也不是第一次了,胡经理对此很有经验,知道如何高效地处理这种人群。
她很快就让工作人员行动了起来,维持秩序、引导座位,并准备开始拍卖流程。
当然了,那些真正有钱的大家族人物,基本上都安排在楼上的包厢里面,享受着私密空间和最佳视野,静静等待拍品出现。
“今天不是只拍卖一套首饰吗?”
周晓白轻声问道,她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华丽的银楼变成了拍卖会场,心中满是疑惑。
周晓白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会,有些好奇和紧张。
她环顾着装饰典雅的银楼大厅,在柜台空隙间的座位上坐满了衣着光鲜的宾客,让她觉得这场面未免太过隆重。
灯光聚焦在中央的拍卖台上,气氛庄重而神秘。
她觉得光是一件拍品,搞这么大阵仗,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毕竟,只是一套首饰,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她暗自思忖,或许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讲究。
这时,冉秋叶微笑着回答:“不只是一件,重头戏是我们要拍卖的那一套首饰。”
她顿了顿,声音柔和却清晰,“但是,还有别人委托拍卖的一些东西。”
“比如,娄叔好像还拿出来一幅画呢,据说那是他的珍藏品,挺受关注的。”
冉秋叶也扫视下面一圈说道,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仿佛在回忆什么。
她以前倒是看过一场拍卖会的,那次经历让她印象深刻,拍卖会上物品繁多,竞争激烈。
在其中拍卖的东西,也并不是一家的,多数都是不同人委托拍卖的。
这让她对今天的拍卖多了几分期待,或许能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宝贝。
“啥,爸他也拿出来一幅画?”
易天赐一听,顿时怔住了,连忙转过头追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是啊!”秦京茹点点头,声音轻快,“专门回去取了一趟,说是也怕咱的拍卖会太单调呢。”
她说着,朝台下微微示意,“好像刚才那几位老先生,也都各自拿了东西出来拍。”
易天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娄半城身边那几位气质儒雅的老人身上。
他们正低声交谈,神态从容,显然不是头一回经历这种场合。
至于其他的人,秦京茹并没多留意,易天赐也只是匆匆一瞥。
“什么画?”他声音压低了些,语气里透出些急切,“是哪一幅?你看到了吗?”
秦京茹被他问得微微一愣,略带困惑地望向他:“怎么了?突然这么紧张……”
她偏头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答道:“就是那一幅有山有水的……具体是什么,我也没看太清。”
事实上,就算她真看清了,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京茹对书画向来没什么研究,那些笔墨气韵在她眼里,大抵也就是“好看”或“不好看”的区别罢了。
“哦,没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过的那几幅。”
易天赐心里嘀咕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之所以会这么一问,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之前去娄半城家做客时的情形。
那时候,娄半城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收藏.
但易天赐作为内行人,一眼就看出那几幅画中多数都是仿品,只有一两件或许是真迹,可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手里了。
要是娄半城真的把那几幅假的拿出来拍卖的话,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啊?
易天赐不禁担忧起来,毕竟拍卖会上藏龙卧虎,专家不少。
到时候,万一闹出笑话或纠纷,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拍卖台。
就在这时,娄晓娥走上台前,微笑着环视全场。
“下面呢,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她的声音清晰而从容,试图营造一种专业而轻松的氛围。
“此次拍卖的藏品,一共有九件。”
她继续介绍道,“除去我们的一套由‘先知’先生设计的首饰之外,其余八件藏品都由不同人委托拍卖。”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谨慎:“对于藏品的真实性,我们不做任何保证,还请大家自行斟酌。”
这是拍卖行的惯例,她可不想事后惹上麻烦。
“至于每一件藏品的起拍价格,也全部都是由各自主人定的。”
她补充道,强调拍卖行的中立角色。
“除我们的那一套首饰之外,别的藏品出现任何状况概不负责。”
娄晓娥还是把责任先撇干净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而且,这些话也是别的拍卖会每次都会说的,她不过是照例行事,确保一切合规。
观众席上有人点头表示理解,也有人交头接耳,讨论着即将开始的竞拍。
听着好像是有些扎心的,但是,这也是事实。
想要去拍下来藏品收藏的人,自然也是应该承担这样的后果了。
要是没本事鉴别藏品真假的话,那就最好当个看客就好。
毕竟这世上从没有白得的便宜,越是看似诱人的机会,背后隐藏的风险往往也越大。
果然,在娄晓娥说完之后,下面一阵掌声。
那掌声热烈却略显机械,就好像是专门为了烘托气氛的,听得人心里莫名发虚。
人群中偶尔夹杂着几句低语,有些人表情严肃,似在斟酌她的话;也有人面带微笑,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这些人好奇怪啊,都说了真假不论,出问题也不负责了,怎么还会有人花那么多钱拍啊?”
白玲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见到。
确实是有些不理解的。
她总觉得,这世上应该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比如安心,比如信任。
而这屋子里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在不确定中下注,用真金白银去赌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