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小张？
朱东林看夏露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急了一头的汗，他的全部家当可都投到了公司里面，如果公司真的完蛋了，那他也活不了了。
“夏总，黑芝马上就要倒闭了，求您给我们一条生路……”
他挪动着双膝向夏露靠近了些，眼神诚恳，苍白的脸上带着憔悴。
“李佳航全都是个人行为，真的跟我们黑芝没有一点关系，他做的那些事，我全都不知道，夏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真的没有给他指令让他去陷害您啊……”
朱东林今天一整天遭受到了他人生当中的最黑暗的时刻，公司一大部分的人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就连跟他关系很好的兄弟公司，也给他发出了警告。
他现在无比后悔，真是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夏露！
如果夏露一直深追不放，恶意竞争的帽子扣牢了，公司没了不说，他朱东林也逃不了牢狱之灾。
夏露笑了笑。
“朱总，一切都以警察那边为主，我们现在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请回吧，我这要下班了。”
夏露站了起来，拿上包就要走。
朱东林急了，噌一下站了起来，跑到夏露面前。
“我知道李佳航在你们公司的眼线是谁！”
“嗯？”
夏露止住了脚步，看向朱东林。
这是要弃居保帅了，那就听听看。
“是一个女的，二十来岁的样子，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可我见过她，就是她和李佳航串通好的，说要把夏总你给搞垮。”
“我不知道他跟您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找到我，说是可帮我的公司提高一个层次，我也是鬼迷心窍，没有想那么多，就按照他们说的办了……”
朱东林抬眼看着夏露，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
“我发誓我是想从您手里拿些项目过来，网上那些舆论我是有参与的，可这次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他们俩擅作主张，我毫不知情啊……”
“夏总，您就看到我把什么都告诉你的份上，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绝不跟您作对，再说，像我们这种小公司，怎么可能搬得动您这样的大佬？”
夏露挑了挑眉梢，心里盘算着，既然他们开始了狗咬狗，那受益者必须是她啊。
不是说见到过那个眼线吗？那就找找看，到底是谁！
夏露一个电话，人事处把公司所有符合条件女员工的照片都发了过来。
“朱总，请吧，找找看到底是谁？”
朱东林看机会来了，趴到电脑前认真地看了去。
上千张的大头照，朱东林看了一遍，一眼就认识了跟李佳航见面的那个女人。
“就是她，我不会认错，当时她就站在我正对面，虽然只看了一眼，可她长得漂亮，我一下就记住了她。”
朱东林有些不好意思，可他说的都是实话。
“张依然。”
原来是小张。
看起来朱东林并没有说谎，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夏总，人我找出来了，您看我那公司……”
“朱总，只要李佳航指认张依然，那就跟你们公司无关。”
夏露虽然心里早已愤恨不已，可面对朱东林她是一副云谈风轻的模样。
朱东林一听大喜，连连道谢，一阵保证过后，离开了夏露的办公室。
夏露清楚，单凭朱东林的一面之词，根本就拿小张没办法，她随口几句谎言就能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可如果要是加上李佳航的证词，她这边再扇扇风点点火，那小张就必定会露出马脚。
毕竟人只要一慌乱，就会露出破绽。
她走出办公室，看到小张还在工位上没下班。
“小张，怎么还没下班？晚上要加班？”
“夏总，我这马上就完成了。”
“夏总您都还一直在忙，我们就更应该努力了。”
小张似乎就是在等夏露，看的她出来眼神突然紧了紧。
夏露微微翘了翘嘴角，走到小张旁边，小张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看着夏露。
“哎，黑芝的朱东林这是要狗急跳墙了，没想到这些事都是李佳航一个人干的，人心难测啊……”
夏露故意提高了声调，这句话的信息量虽然不算大，可也能让小张紧张起来了。
果然，小张听到夏露的吐槽，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都是一帮小喽喽，伤不住咱们公司半分的。有夏总在，黑芝这种小公司蹦跶不了几天。”
“说是这样说，可就怕咱们公司有人跟他们串通一气，那就麻烦了，防不胜防，不好办。”
“刚才朱东林也说了些，可觉得确定有猫腻！”
“哎，你看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些了，小张，快点下班吧，时间不早了。”
夏露说着话，观察着小张的反应，当她说到朱东林的时候，小张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做贼心虚？
“好的，谢谢夏总关心，我也马上就走。”
“夏总，您慢走！”
小张目送夏露一直到走廊的拐角，这才坐了下来，呆呆地盯着手里的手机，有些茫然。
夏露走出公司，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小张今天晚上应该会有所行动。
昨天李宁陪着自己熬了一晚上，今天她决定自己跟上小张去一探究竟。
她先是在车上随便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又扫了一台共享汽车，戴了帽子和口罩，手机调了静音。
一切准备就绪。
她紧握着方向盘，盯住停车场的出口，静静等着小张的车出库。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一会儿工夫，小张的车驶了出来。
夏露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有些紧张，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小张的车左拐右拐，最后停到了四环外的一处公寓楼下。
这绕的满满一大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张这是在跑出租！
夏露不敢跟的太近，停在拐角处，打开了手机摄像头拍下了这个小区的名字。
剩下的就是等了，中途夏露特意换了一辆其它品牌的共享汽车，随便吃了几口东西，开始了盯梢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