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三尸虫乃人身三股浊气所化,分上尸彭踞、中尸彭踬、下尸彭蹻,分别寄居于头、胸、腹。
它们常诱人滋生贪欲,陷人于恶业。每逢子时,即二十三点至凌晨一点,阴阳交汇,天地间灵气流转最为脆弱。
此时,三尸神便趁机脱离人体,化作青烟升空,欲向天庭奏报宿主罪过。
若心神失守,人极易被三尸浊气与阴邪交织而成的噩梦魇住 。
而月魂守护者作为太阴神器,其散发的银辉能调和阴阳,震碎三尸浊气凝结的噩梦,守护人心魄清明。
……
“好冷……这里是哪里?”
伊比鲁艾浑身发冷,艰难地从亲手杀害小女孩的痛苦回忆中挣脱。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这里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没有记忆中的血月,浓稠的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线,唯有远处一把纯白的太阳伞散发着微弱光芒。
伞下铺着蕾丝桌布的长桌上,红茶正冒着袅袅热气。
“你终于来了,这次可要补上上次没喝完的下午茶呢,小——姑——娘——”
甜腻又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仿佛融化的太妃糖里裹着冰碴。
撑着太阳伞的少女弥雅,指尖轻轻叩击着骨瓷茶杯,她金盏花图案的裙摆上,密密麻麻绣着玩偶剪影,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中央,一只微型机械齿轮正缓缓转动。
在她身旁的雕花长椅上,十二具瓷娃娃并排而坐。
这些瓷娃娃形态各异,却都透着诡异的精致。
为首的瓷娃娃身着华丽的猩红长裙,裙摆上暗纹流转,如同燃烧的火焰,那是雅娜·拉萨姆博的“陨神焚足环”具象化的模样;
旁边一具娃娃手持鎏金圣杯,杯内紫色腐液翻涌,正是索兰娅·拉萨姆博的“夜魇圣杯”所化;
还有的娃娃撑着绘有猩红蝠翼纹章的伞,伞骨泛着迷银的冷光,分明是维多利亚·拉萨姆博的“蚀日伞刃”。
这些瓷娃娃的靛蓝、琥珀、祖母绿等各色玻璃眼珠,随着伊比鲁艾的靠近,齐齐转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弥雅!你这个把玩偶魔法当恶作剧的变态魔女!”
伊比鲁艾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她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靴跟被几根银白色的丝线缠住。
这些丝线像活物一样,正缓缓蠕动着向他的脚踝攀爬。
弥雅突然笑出声,茶匙在红茶杯里搅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哎呀呀,用‘变态’形容淑女可太失礼了。”
她指尖轻弹,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按在伊比鲁艾肩头,她根本来不及反抗,便重重跌进对面的高背椅,膝盖狠狠撞上桌角的鎏金雕花,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明明是你上次偷走了我的‘缇雅雅’,现在该轮到我讨点利息了吧?”
伊比鲁艾这才注意到,每张瓷娃娃面前都摆着小份血糕,其中一具穿着淡紫色冰纹裙的娃娃胸口别着银链,吊坠正是他上次从魔女工坊顺走的记忆碎片。
那娃娃的模样,赫然是莱福诺·拉萨姆博的“冰魄兔耳坠”所化,此刻它的玻璃眼珠黯淡无光,仿佛在无声控诉。
伊比鲁艾恶狠狠地瞪向弥雅:“谁要和你玩这种恶心的游戏!你往我梦里塞那些杀人记忆——”
“嘘——”弥雅竖起食指抵住唇瓣,眼尾的泪痣在伞面反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下午茶时间不许说脏话哦。
不然……”她指尖划过桌面,最近的瓷娃娃突然转头,蕾丝手套捧着的瓷盘里,血糕竟变成了带齿痕的生肉派,那瓷娃娃的模样与莉莉娅丝·拉萨姆博的“万象魔典”相似,此刻却透着森然的杀意。
“就让‘莉莉娅丝’喂你吃她最爱的点心如何?”
伊比鲁艾浑身紧绷,眼睁睁看着瓷娃娃的机械 jaw 发出“咔嗒”轻响,缓缓凑近自己的嘴唇。
那些玻璃眼珠里倒映着他惊恐的脸,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被银白色丝线捆在椅背上,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现在重新来一遍——”弥雅托着下巴,唇角扬起恶作剧的弧度,“下午好,弥雅姐姐,感谢您的茶会邀请。’
她模仿着甜美的幼女声线,指尖轻轻捏住伊比鲁艾的脸颊左右摇晃,“说对了就给你吃真正的草莓塔哦,撒谎的孩子可是要被缝进玩偶服里,当我的新收藏品呢。”
桌角的瓷娃娃们齐齐举起刀叉,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伊比鲁艾咬着牙,脸颊被捏得变形:“我、我才不会……”话未说完,鼻尖突然飘来草莓酱的甜香——弥雅不知何时在他面前摆了份淋着奶油的塔点,瓷勺正被一只系着蝴蝶结的玩偶小手缓缓举起,递向他的唇边。
那玩偶是莉莉子·拉萨姆博的“月纹项圈”所化,此刻却没有一丝治愈的温暖,只有冰冷的胁迫。
“啊——”弥雅拖长声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再闹下去,这些小可爱们可要把你的舌头缝成蝴蝶结了哦。”
她指尖抚过最近那具娃娃的裙摆,蕾丝边缘突然伸出细小的银针,在伊比鲁艾瞳孔里投下细碎的反光。
红茶杯底的残渣在桌面上拼出扭曲的笑脸,伊比鲁艾突然意识到,这场所谓的茶会,不过是弥雅用记忆丝线织就的牢笼。
而他每一次挣扎,都会让那些瓷娃娃的关节发出更欢快的“咔嗒”声——就像上次在工坊里,他偷走记忆碎片时,听到的那些被锁在玻璃柜里的、属于人类的指骨碰撞声。
“……下午好,弥雅姐姐。”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舌尖尝到嘴角被捏出的血珠,咸涩混着草莓酱的甜在味蕾炸开,“感谢你的……茶会邀请。”
弥雅满意地拍手,瓷娃娃们的刀叉同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伊比鲁艾僵硬的耳垂:“真乖~ 不过光会说漂亮话可不够哦——”
她指尖划过他的后颈,那里突然泛起被丝线勒紧的灼痛,“接下来,该换上和‘莱福诺’同款的蕾丝裙,陪我跳一支《玩偶圆舞曲》了呢。”
桌布下伸出无数银白色的细线,像贪婪的蛇般爬上伊比鲁艾的小腿。
伊比鲁艾看见弥雅身后的太阳伞不知何时变成了巨大的齿轮,每一道齿纹都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而那些瓷娃娃的玻璃眼珠里,正缓缓溢出真正属于人类的、带着温度的泪水,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她们生前作为猩红女王的不甘与疯狂。
“你那无聊又恶心的游戏该结束了!被创造出来亵渎救世主弥赛亚的孽物——”
一枚镇魂尖刺轰然贯入会场中央,猩红魔力震碎了四周的蕾丝桌布与骨瓷杯盏。
伊比鲁艾被掀翻在破碎的幻境裂隙中,看见那把标志性的纯白太阳伞正在银蓝色光芒中扭曲融化。
“夜行者猎魔人?
几日不见,倒换上了圣夜裁决的行头呢~”弥雅的裙摆掀起十二道玩偶剪影,指尖缠绕的银线却在见到来者时骤然绷紧。
踏碎血雾而来的男人披着缀满圣痕的黑色风衣,双弩在掌心流转着幽夜与圣夜的双重光辉——正是融合了「幽夜裁决」与「圣夜裁决」的传奇猎魔人范海辛。
或者说该叫他新的名字,夜之裁决者猎魔人!
他额角的血色咒印跳动着微光,正是猎魔人露娜一脉特有的「血灵共鸣」标记。
或者说是曾经德古拉以第三始祖之名为她们下达的诅咒!
“是你!”伊比鲁艾瞳孔骤缩。
那穿透心脏的弩箭剧痛记忆犹新,上一次在血奴王座的惨败,正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此刻范海辛的双弩已锁定弥雅,弩箭上流转的圣银光辉,正是所有幻境造物的天敌。
“污染者,这次不会再让你逃了。”
范海辛的声音像冰封的刀刃,“你用记忆丝线编织的牢笼,到此为止。”
弥雅却咯咯笑出声,指尖划过空气,十二具瓷娃娃突然在血雾中膨胀成人形。
她们身着各异的猩红服饰,每一道纹路都暗合着拉萨姆博家族的血灵武器:
1. 莉莉娅丝·拉萨姆博(万象魔典)
2. 雅娜·拉萨姆博(陨神焚足环)
3. 索兰娅·拉萨姆博(夜魇圣杯)
4. 维多利亚·拉萨姆博(蚀日伞刃)
5. 莉莉子·拉萨姆博(月纹项圈)
6. 琳·拉萨姆博(血棘长鞭)
7. 莉莉娜·拉萨姆博(黯魔魔剑)
8. 莱福诺·拉萨姆博(冰魄兔耳坠)
9. 伊丽莎白·巴托里(猩红蝙翼镰)
10. 第29代猩红公主(恐惧魇面灯笼)
11. 伊莉诺·拉萨姆博(贪噬猫爪刃)
12. 噬魂·古特拉玛(血灵污染版)
唯有第十三道身影始终模糊。
并且那个冰魄兔耳坠那是被强行列入「血灵十三环」的外姓者——莱福诺家族的缇娜剪影在猩红队列中格外突兀。
“哎呀呀,猎魔人先生这是要和人家抢玩偶吗?”
弥雅指尖勾起伊比鲁艾的下巴,后者脖颈间正浮现出魂之殇的火焰纹路。
“你看,这孩子马上就要化作最完美的「血灵容器」了呢~”
范海辛的双弩突然转向伊比鲁艾,圣银光辉在弩箭尖端炸开:“她早已被血灵污染侵蚀,唯有净化一途——”
“等等!我根本不是——”伊比鲁艾的辩解被剧痛撕成碎片。
范海辛的弩箭贯穿他的心脏,魂之殇的火焰却在伤口处熊熊燃烧,将他的躯体烧成半透明的幻影。
在意识崩塌的瞬间,他听见弥雅狂喜的低吟:“多么美味的绝望啊……”
火焰熄灭时,地面蜷缩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小女孩——琪诺?法斯莉丝·茵蓓伦,那个在《不死之王外传》中被截断的可能性。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流淌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银色血液:“大叔……好冷……”
弥雅的裙摆如活物般缠向小女孩,十二道血灵女王的虚影在她身后展开猩红羽翼。
范海辛的瞳孔却突然收缩——他看见琪诺胸前的吊坠,正是拉萨姆博家族祖传神器「噬魂·古特拉玛」的碎片。
“作死!”范海辛扣动扳机,十二道弩箭却被「蚀日伞刃」的血蝠群尽数拦下。
弥雅抱起琪诺,指尖划过她的唇角,舔舐着银色血液轻笑:“现在,该让第十三位「血灵女王」归位了~”
幻境裂隙中,莱福诺的冰魄兔耳坠虚影突然发出悲鸣。
琪诺的眼睛渐渐被血色浸染,而范海辛终于意识到,这场猎魔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弥雅为编织「血灵十三环」设下的陷阱——包括他亲手将伊比鲁艾「净化」成最完美的容器。
“你……究竟想干什么?”
夜之裁决-猎魔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
弥雅抱着琪诺转身,十二道血灵女王虚影在她身后拼接成猩红王座:“当然是让「猩红帝国」的裙摆,再次扫过所有位面啦~而我们的小琪诺,会是最完美的……”
她指尖点在琪诺眉心,后者额角浮现出与范海辛相同的血灵咒印,“——猩红王座迎来他们新的女皇!”
地面轰然裂开,十二道血灵武器的光辉坠入深渊,唯有莱福诺的冰蓝剪影在裂隙中闪烁了一瞬,便被猩红吞噬。
夜之裁决-猎魔人握紧双弩,听见弥雅最后的低语混着血雾渗入骨髓:“记住哦,猎魔人先生——在「血灵幻境」里,每一次净化,都是献给猩红女王的祭品~”
……
“月光圣洁也有照不到的阴影!”
夜之裁决-猎魔人扣紧双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指尖在圣银弩箭上飞速刻下月魂咒印,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银光,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然而,预想中的银辉并未降临。
浓稠如沥青的黑暗如活物般翻涌而来,贪婪地吞噬了所有光芒。
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唯有弥雅裙摆上的玩偶剪影在幽暗中泛着猩红,宛如一双双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猎魔人。
“没用的哦,绅士先生~”弥雅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蜂蜜般的甜腻,却又暗藏着致命的剧毒。
话音未落,她骤然现身,一袭猩红的长裙如同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她指尖轻轻捏住猎魔人胸前的圣痕吊坠,冰凉的指甲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喉结。
“上次月魂守护者的无双明月的确打断了我的茶会——”
夜之裁决-猎魔人瞳孔骤缩,猛地挥弩。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无形的丝线缠住,动弹不得。
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引以为傲的圣银弩箭竟被换成了脆弱的瓷制玩具。
当他扣动弩机时,只发出一声可笑的“咔嗒”声,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弥雅看着惊慌失措的猎魔人,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优雅地走到他身边,停在他面前,掌心缓缓按在左胸那道狰狞的贯穿伤上。苍白的皮肤下,泛着蛇蜕般的青紫色纹路,
如同一条条蛰伏的毒蛇,诉说着曾经的伤痛。
“上次月魂使者用无双明月劈开噩梦时,您可是亲手把淬银短刃捅进了我心口呢。”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对方紧绷的耳垂,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现在您的小月亮被困在血色婚礼的镜像空间,而我——”染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划过他颤抖的手腕,“有一整个轮回的时间,陪您回忆那些‘温柔’的教导。”
夜之裁决-猎魔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怀中泛黄的《迷境宝典》上,厉声喝道:“迷境宝典,三尸显形!”
然而,宝典刚展开半页,诡异的银白丝线就如同贪婪的蜘蛛,迅速爬满纸面。
那些记载着神秘力量的字迹,在丝线的侵蚀下迅速崩解成灰烬,随风飘散。
弥雅咯咯笑着,如同一朵摇曳的罂粟花,接住飞散的纸灰:“哎呀呀,想用三尸神的力量唤醒梦境之主?
可别忘了——”她指尖凝聚出染着奶油的镜面碎片,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血色礼堂中交杯的雪小柒与风灵。
在这片诡异的镜像中,一场荒诞的盛宴正在上演,“梦境之主的权柄早被做成婚礼蛋糕了,您看那三位始祖——”
碎片中,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被无情地分食,祂们正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血族始祖该隐、莉莉丝与德古拉。
“连血族始祖都成了婚宴甜点,您还指望用这本破书救谁?”
少女忽然歪头露出梨涡,笑容甜美得令人心悸。
她指尖的锁链骤然收紧,将猎魔人狠狠拽进由他自己的愧疚编织而成的光网。
“并且并不是只有你们才可以掌握上层叙事的能力!
我们也可以!
这就是猩红王座的来历!
没有那烦人的三大血族始祖的干扰,我将成为这里唯一的新女皇的代行者猩红魔女!”
弥雅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的笑声在这片血灵幻境中回荡,如同魔鬼的低吟。
夜之裁决-猎魔人后背抵上冰冷的幻境壁垒,冷汗浸透了他的风衣。
此刻,他终于想起,在血色婚礼那错综复杂的叙事漩涡中,《迷境宝典》的持有者——那位名为雪小柒的尊者化身,紫A-猎魔人此刻正被困在婚礼现场的时空闭环里,无法施以援手。
而弥雅口中的“上层叙事扭曲”,正是她窃取了部分叙事权,将血灵幻境与现实无情割裂。
更可怕的是,血灵幻境中曾经的三位始祖,他们的血灵全都被拉入了梦境,成为了三尸的祭品。
曾经,那位猎魔人妄图炼化三尸,将三位始祖的能力融入自身,以《迷境宝典》的梦境之力成为梦境的主宰。
并且梦境中来自三尸的力权柄,还来自那位神秘的灭世魔星的权柄,以及那金色的梦想!
但如今,他们都被编织在那本儿名为《迷境宝典》的书籍当中同时它的主人紫A-猎魔人带着那份宝典困在了那场血色婚礼中无法脱身,导致血灵幻境成为了一个谁都可以觊觎的空壳。
“为什么……你要执着于这个容器?”
夜之裁决-猎魔人的目光越过弥雅,盯着远处蜷缩的琪诺。
小女孩的裙摆已被血雾染成猩红,如同被鲜血浸透的晚霞,“伊比鲁艾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体——”
“错了哦~”弥雅突然贴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混着铁锈味,如同恶魔的低语,“他是唯一能承载「血灵十三环」的钥匙。
上一轮月魂之力击碎幻境,这次我可贴心地为你准备了——”她指尖划过虚空,十二道血灵女王虚影踏血而来。
琪诺·法斯莉丝、茵蓓伦被强行钉在猩红王座上,那王座由无数扭曲的人脸和鲜血浇筑而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完全体的猩红王座。”
猎魔人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见莉莉娅丝的万象魔典正在贪婪地解析琪诺的灵魂,雅娜的焚足环锁链已缠上小女孩的脚踝,每一道锁链都深深嵌入皮肤,鲜血不断涌出。
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圣夜裁决战甲,不知何时布满了裂痕,露出底下被血灵污染的皮肤。
那些本该是圣银咒印的纹路,此刻正扭曲成玩偶丝线的形状,仿佛在宣告他的信仰已被彻底摧毁。
“现在你明白了吧?”弥雅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妖异的红瞳,那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掌控一切的得意。
“在我的幻境里,你的每一次挣扎,都会让三尸神的浊气更深入骨髓~”
她忽然露出天真的笑容,如同一个纯真的孩童。
“不过别担心,等琪诺成为猩红女皇,我会给你留一个座位哦——就在她王座下的玩偶柜里,永远陪着我喝茶~”
地面突然裂开,猩红的深渊仿佛一只张开的巨兽之口。
夜之裁决-猎魔人坠入其中,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他最后看见的,是弥雅蹲下身替琪诺系上染血的蝴蝶结,指尖缠绕的银线正将小女孩的脚踝与莱福诺的冰魄耳坠碎片缝在一起,那画面既诡异又残忍。
而他紧握的圣银弩箭,早已变成了一支精致的骨瓷茶匙——正如弥雅说的,在这场永不结束的血色茶会里,任何反抗都不过是新的甜点佐料。
“下一轮游戏开始前,记得梦见我哦~”弥雅的笑声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彻底淹没了猎魔人不甘的怒吼。
黑暗中,他颤抖着摸到胸口的圣痕吊坠,金属表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烫金小字:“献给我的猎魔人玩偶——来自永远的坏姐姐·弥雅”,这行字像淬了毒的刺青,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就在绝望即将将他吞噬时,一团血色幽能结晶如流星般划破黑暗。
结晶表面翻涌着粘稠的血雾,隐约传来远古战场的厮杀声。
“鲜血即权柄,杀戮即真理!我乃血神,被遗忘的信仰主宰!”
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幻境中炸响。
夜之裁决者的瞳孔泛起血色光芒,周身缠绕的噩梦黏液被蒸发成缕缕青烟。
他竟冲破了血灵幻境,带着足以焚尽一切的血神怒火,重新杀回这片扭曲的空间。
“哼,不过是靠‘狂血优能结晶’短暂窃取血神名号罢了。”
弥雅优雅地转了个圈,裙摆上的玩偶眼睛闪烁着嘲讽的红光。
当年,疯狂博士利用幻晶虹蛇的赤晶,为格罗马仕·地狱咆哮塑造狂血幽能。
“就凭这点力量,也想冲破我的血灵幻境?”
“仅仅依靠幻晶虹蛇结晶的力量,确实无法冲破噩梦,但足以将我召唤而来!”
话音未落,圣猎极刑者便被结晶的力量投影召唤而至。
拥有四大至高炫彩印记的圣猎极刑者可以直接借助那优惠券印章的印记直接降临到拥有这些炫彩皮肤本质的地方!
显然她被幻晶虹蛇的赤晶本质召唤而来!
“哟,这不是第五任神之手吗?
你不在十字架上好好待着,怎么有空来裁决我了?
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犯任何过错。
我不过是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拥立一位猩红女王。
毕竟,谁当女王都无所谓,只要我能成为她麾下的第一代行者魔女就行。
而且,我可没做任何该被你审判的事!”弥雅优雅地微笑着,她的话语确实无懈可击。
她从未觊觎猩红王座,也没有玷污它,反而竭尽全力推动猩红王座的落成。
她所求的,不过是成为王座的代言魔女代行者罢了。
圣猎极刑者冷冷地注视着弥雅,说道:“你的确很聪明。
作为被污染,或者说是被某种神念创造出来、用于试探我们的工具,你很合格。
但可惜,你错就错在不该肆意篡改过去。即便那些是作者废弃的设定,你也无权扭曲它们!”
祂深知,弥雅不过是血姬与骑士世界中,某位祖神余孽创造出来、用来试探英魂之刃的棋子。
“既然你如此渴望成神,那我就如你所愿。
或许,他该找你清算一些事情了。”圣猎极刑者说完,直接将夜之裁决者猎魔人甩出血灵幻境。
同时,他召唤出另一位存在——审判者·猎魔人,那是曾经猎魔人的一部分。
“啊啊啊!”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红莲烈火。
浓稠的血浪翻涌间,每一滴都裹挟着扭曲的罪孽与疯狂,它们如活物般攀附在燃烧的红莲之上,将炽烈的火舌染成诡异的紫黑色。
这般景象,恰似世间所有恶意凝聚成的浓稠黑泥,在无尽堕落中竟孕育出不染纤尘的净世白莲。
此刻,这承载着苍生罪业的血海,正以一种荒诞而又庄严的方式,将黑暗与光明的悖论推向极致——无数亡魂的哀嚎与怨念交织缠绕,最终在血与火的淬炼中,绽放出一朵燃烧着业火的莲花。
那莲花通体赤红如泣血,每一片花瓣都流转着不灭的罪火,既是对堕落的审判,也是对救赎的嘲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善恶相生、因果循环的永恒法则。
“她被称为复仇之剑圣、审判者,这些都是他的名号。
但祂最本质的身份,是红莲业火,是曾经的地狱君主贝露的弑神之刃。”
圣猎极刑者缓缓道出审判者猎魔人的真实来历。
这把武器,源自作者与红莲双刃——昔日地狱君主贝露签订的契约,蕴含着炼狱之火的力量。
它更是能与曾经刺杀圣光之子耶稣的式神长枪朗基努斯齐名的弑神武器。
曾经是杀了永夜之王所罗门的弑神之刃!”
圣猎极刑者神情严肃地说道:“血族始祖只有四位:第一始祖该隐、第二始祖莉莉丝、第三始祖德古拉、第四始祖猎魔人露娜。
你传承的拉萨姆博血灵之力,根本无法在此立足,因为它本就不存在,又何谈抛弃?”
“即便曾经存在又如何?
一旦成为背叛者,背叛所有人,背信者的灵魂必将被点燃!
罪业之火红莲的火花将燃烧血液,让炼狱之火焚烧一切,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