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上车之后还不忘埋怨几句。
“我们都是地质队，队长丢了面子，你们脸上难道就有光了？”
瞬间，那几个同事谁都不说话了。
张牧刚才根本就没吃几口饭，苏婉从兜里掏出一个保鲜膜包着的东西。
然后献宝似的一层层打开。
里面竟然是好几块锅包肉。
张牧眼神一亮。
“呵呵，什么时候偷的呢？”
“什么偷？我们付钱了，四个菜，我看了菜单，这道菜最贵，四十八，剩下的十几块，再加上我们吃的米饭，两百块绰绰有余，我只是打包带走了没吃完的剩菜，有问题吗？”
“没问题！”张牧说完，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
直播间网友再次起哄。
“你俩原地拜堂吧，为啥觉得你俩也很般配呢？”
“完了这对cp我也磕上了。”
“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你们大婚？”
“你俩结婚我要坐主桌，你跟沈大小姐结婚，我要坐娘家客那桌。”
“我管你跟谁结婚，你先把肉都给我造了！”
几块肉，大口干掉，肚子才觉得饱了一点。
司机回头问张牧。
“往哪开？斗牛石在导航上位置还不准确，咱们都转了三圈了。”
张牧上前几步，坐在司机旁边。
罗盘拿在手中，指尖在罗盘上清点几下，瞬间指针朝着一个方向指引。
“这边。”
之前没有直接用罗盘直接定位，就是想看看镇里什么情况，再顺便打听打听。
如今该打听的也打听到了，自然要直奔目的地了。
司机一路按照张牧指引，在天黑的时候还是没开到村子的地方。
山路难行还没路灯，几个人只能找一处平坦的小河边安营扎寨。
张牧本就没准备这些，苏婉扎好了帐篷叫张牧进去直播，自己一个人走向车里翻找备用帐篷。
司机大叔见苏婉翻东西，就过来问了一句。
“丫头，你找啥？”
“备用帐篷呢？我记得以前车里都有啊！”
司机大叔看了眼那边同事们的方向。
“那边呢，小陈一直都用的队里备用帐。”
苏婉蹙眉，“这人还真是过分。”
知道那些人现在对她跟张牧敌意很浓，苏婉没稀罕搭理他们，径直回到自己帐篷。
帐篷里，张牧开着直播，正解答粉丝一万个为什么呢。
见苏婉回来，张牧还好奇。
“你刚才干嘛去了？你表姐还上线问你呢。”
苏婉疲惫地躺在一边，好在帐篷是双人帐，就算两个人睡在里面也不挤。
“去找备用帐篷给你用，被他们用了，今晚我们两人要挤一个了。”
苏婉是真的累到了，倒下三秒，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张牧刚想说他去车上睡，回头看苏婉已经睡着了。
直播间网友像是看到了福利一样，激动不已。
“哎哎哎，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吗？”
“这付费内容我们也可以看了吗？”
“不，我不配，我怕回头主播进去。”
“哈哈哈，你的担心不是没道理。”
“就那个谁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不都出事了。”
评论区的画风已经彻底跑偏了，张牧在不及时控制，都有可能正封号了。
他只能蹑手蹑脚走出帐篷，替苏婉将帐篷拉好。
“家人们，今晚要住车里了，你们有要算命的吗？倒是可以接一单两单的。”
话音落，就有人深情连麦。
反正他也不能休息，闲来无聊就接通了。
对面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张牧看着倒有些眼熟。
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对方就已经开口。
“我是平台主播，大明白，今天就是替网友来了解一下，你到底是真正的地质勘探，还是风水相学。”
张牧看了眼他的网名，主打真实大明白。
原来又是一个打假，实测的主播。
蹭流量来了？
这人的粉丝也有百万了，至于到别人的直播间蹭流量吗？
张牧想不明白，也就不再研究，你不就是看真实吗？
“想知道我到底是风水相学，还是地质勘探？”
“对，不知道你能不能说实话呢？”大明白笑着说。
此刻直播间因为大明白进来，在线观看人数哐哐增加，可不都是大明白的粉丝，有一多半都是奔着实测来的。
“说实话多没意思啊，既然主打真实，那你就来吧，日日夜夜可以在我身边给粉丝直播，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大明白有些蹙眉，斗牛石的事情这几天张牧直播间没少出视频。
他也怕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见他不言语，张牧问道：“你怕了？”
下面粉丝也跟着起哄。
“你去找他。”
“不能让主播这么嚣张，大明白，我们挺你，找他去。”
“你去吧，我们报销往返车费。仅限硬座。”
“大明白，我们希望你依旧坚持真实。”
被硬顶到这份上了，大明白现在开口说不去，那肯定不好使。
到时候他这一般水军的百万粉丝，都得剩下僵尸粉。
“好！发给我具体地址，我这就找你去。”
张牧勾唇轻笑：“庆合县，这叫甜水村附近，快到丽水村了。”
大明白硬着头皮答应，也一直没下线，两人保持着连麦的状态。
粉丝眼睁睁看着大明白开上车，连夜开到庆合。
张牧也困得躺在小巴车机盖子上睡着了。
手机支架就放在第一排座位中间，这边张牧睡得打呼噜，那边大明白熬夜贪黑开车。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终于跟张牧在营地汇合。
“家人们，我终于到了，你们看，那辆车身写着地质勘探的就是张牧主播。”
直播间网友也一样耗不住了，基本都是睡着的状态，放着直播间。
听到大明白说话，满血复活了好多人。
张牧也被吵醒，揉着酸疼的脖子，下车就看见大明白的车停在小巴车后头。
随后穿着一身白衣，有些褶皱的男人就朝他走来，手上还端着平衡架。
“你好，我就是大明白。”
大明白伸出手，张牧微微一笑，跟他握了手。
“张牧。”
那边同事也刚从帐篷里出来，见到来了一个陌生人，纷纷开始打量。
“这小子好像也是主播呢？”
“靠，都是骗子吧！”
“他是打假主播，专门实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