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云不愧是商业间谍，很快就摸清楚了崔如雪的所有底细。
进一步查明白了崔如雪的设备来源。
这些消息很快传回到李建的办公室里。
林妙云把崔如雪背后的委托方资料发给李建。
还在电话中分析：“现在，搞芯片的科技圈，其实很小。只要是存在几年的公司，多少都知道竞争对手的底细。只是，现在你是后起之秀，所以，对方还在试探和摸索你的情况，这次出售设备，也是试探的过程。”
“不妨。我的科技园区，安保措施和保密程度，对方是摸不清我的底细的。”
林妙云笑了起来。
“别小看了专业的情报分析员。你的那些安保措施，在我们面前，还不是小菜一碟？好在你选择的地方是个滨海小城，不是一线城市。如此，对方若果大规模派人去的话，陌生面孔很容易暴露。这就是你的优势。”
李建不以为然。
“那四道铁丝网加上围墙，是摆设？”
林妙云笑了起来。
“都说了，这些东西，在我们面前就是小儿科的东西。你的情报中心主任，是不是叫做王栋？”
李建点点头。
“怎么了？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打太极拳。呵呵，刚才还在擦假肢。”
林妙云的话，让李建坐立难安，后背发凉。
“你什么意思？你派人监视王栋？”
林妙云笑了起来。
“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情报员要做的事情，可能超过你的想象。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能想象出来的。当然，你是我现在的老板，我不可能做对你不利的事情。毕竟，谁会比你更慷慨呢？”
李建浑身一阵发凉。
这林妙云，确实就是养在身边的毒蛇一般的人。
要是自己没有粮食喂她了，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
李建还在思索的时候，林妙云笑道：“放心吧。你曾经好几次救过我，不然我早就消失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放心。就算你没钱了，我也不会背叛你。”
李建更加震惊了。
“你会读心术？”
“什么读心术，就是简单的心理分析。我的话，能够引发你怎么样的思考，你想什么，如何表现，都在我的预测之内。所以，别担心。你现在还是别想我的忠诚问题，想一下，能不能接受崔如雪的报价。我把对方的底价发给你。”
李建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
这些设备看起来确实先进，但是报价不菲。
为了物有所值，不做冤大头，林妙云建议李建让王晶晶带着团队来谈判。
李建不想让崔如雪这么快就认识王晶晶。
毕竟，王晶晶是滨海高科技公司的一把手，管理着十几万人的科技园。
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都应该隐藏。
思来想去，还是让楚曦月和林娜冲在前面谈判。
王晶晶扮演助理，混在谈判的队伍中。
既能隐藏身份，也能掌控全局。
对于这个想法，王晶晶一开始有点疑惑，但是很快就明白了李建的用意。
毕竟，王晶晶一直知道李建想方设法保护她，也就接受了李建的安排。
楚曦月作为王晶晶旗下的首席科学家，带着一大群专业的人士，浩浩荡荡地赶来帝都。
崔如雪也联系了卖家。
双方的谈判，还是林妙云和崔如雪安排。
崔如雪原本还是非常自信的，自以为见多识广，长袖善舞。
没想到，她的那点小聪明，在林妙云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谈判期间，崔如雪还想要约见李建。
李建都以事情繁忙拒绝了。
当然，这都是根据林妙云的安排。
林妙云的想法很简单，谈判这样的事情，李建把握不住。
理由是：“李总，你钱多，脸皮薄，谈判的时候无法做到锱铢必较，无法做到分毫必争。这样，在谈判中很容易吃亏。”
李建理解成林妙云说他心软。
“我是心软，但是谈判的时候，肯定不会心软。绝对会争到底。”
林妙云不由得笑道：“你啊，还是很年轻。要多跟我这样的美女在一起。我有空传授你一些操控人心的技术，让你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小男生，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李建一听，这林妙云还是这样不着边际，于是直接问道：“你这是挑逗我？”
“哪敢啊？不过，李总，你的谈判技巧还得提升。楚曦月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够用技术碾压对手。林娜比较淳朴，但是狠起来，也是寸步不让。诶，我有时候纳闷，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些人才聚集起来的。每个都是这么优秀。”
“这你就不懂了吧？真诚。知道，真诚。真诚的人，才能获得优秀人才的认可。我身边的人，不需要玩心眼，也不能接受不真诚的人。”
林妙云叹息一声：“看来，你们的人，在跟外边打交道的时候，还是得靠我。我来帮你们遮风挡雨。你们的真诚，只对自己有效。在外边，你们就是一群傻白甜。”
“是不是有待你过分？”
“过不过分，咱们在谈判中见分晓。”
果然，白天谈判之后，晚上回到温泉酒店，王晶晶和楚曦月，召开复盘会。
还把李建请了去。
开会的第一项内容，就是抱怨。
“这些老外，真不是人。把我们当猴儿耍。”
“没错。昨天两千万的报价，今天很直接增加30%，说什么他们原来的供应商涨价了。”
“条件太苛刻了，不允许我们自己维修。要让他们的厂家派人来修。简直过分。”
“还有，一些设备装上GpS，安装到位之后，如果移动一点，就远程锁死。简直岂有此理。”
众人抱怨归抱怨，但是一些设备还是需要进口。
楚曦月和林娜让王晶晶去找高主任和王主任。
王晶晶转头征询李建的意见。
李建想了想，绝对不能让外国人进入高科技公司的范围之内。
于是定下一个规矩：“但凡能远程锁死的设备，一律不买。但凡不能自己修理的设备，一律不买。但凡带有远程监控设备的，比如GpS等设备的，一律不买。如果对方不接受，直接终止谈判。我们的目的就一个，保证我们高科技工业园区的绝对保密。”
李建的话，让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好一会，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没错。我们的技术，绝对不能泄露。”
“我们买回来的设备，已经花了钱了，爱怎么修，怎么修。爱怎么拆解，挪动，都是我们的权利，他们卖家管不了。”
“就是。大不了，这些设备，我们自己造出来。”
王晶晶比较理性，问李建：“如果我们没有这些设备，自己手搓出来，估计得花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大规模量产芯片的时间会推迟几年。”
李建笑了笑。
“没事。就跟对方说，我们不接受这些苛刻的条件。能接受，就达成交易。不能接受，我们放弃这些设备。自研。”
当林妙云得知李建的条件之后，气得想要骂人。
但是想了想，这很符合李建一贯的作风。
“这种条件，对方肯定不会答应的。至少人家定期回来维修，这条件总可以答应吧？”
李建还是坚持寸步不让。
“不行，我的条件很明确。卖了设备给我，就是我的了。不能远程监控，远程锁死。我必须能够自由地修理，拆解。不同意，就不买。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