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生命长河，破虚就在此刻！”
莫凡深吸一口气，立即用意识连接气海，将玉剑从星海深处召唤出来。
重重吐了口气，莫凡用精神力沟通玉剑，让其连接未知虚空，汲取道则之力。
这些道则之力，是破虚层次的道则之力。
顺着这些道则之力，便能感知到生命长河，进而将其定位出来，与其建立联系。
当然，建立联系的过程会无比缓慢。
即便是莫凡，从感知到生命长河，到成功建立联系，也需要半年时间。
想到这，莫凡神色一定，立即顺着玉剑散发出来的道则之力，顺藤摸瓜感知了过去。
片刻后，他眼前一花，思维直接陷入了停滞。
这一刻，时间和空间仿佛都没有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无数万年。
莫凡的意识缓缓恢复，慢慢睁开了有些厚重的双眼。
“这是哪？”
他发现自己身处无尽黑暗虚空，放眼望去只有冰冷与黑暗。
而后他的意识开始模湖，并遵循本能，在虚无与黑暗中飘荡起来。
不知飘过多久。
在绝对的冰冷与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缕光芒。
光芒的出现，使得莫凡精神一怔，立即清醒了几分。
定了定神，他操控意识，朝着光芒所在的位置飘了过去。
时间快速流逝，无尽黑暗快速后退。
莫凡的意识穿梭虚空，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追上了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扇泛着璀璨光华的大门。
似曾相识的大门。
莫凡总感觉自己在哪见过这扇大门。
可惜，虽然有印象，但是越去想，记忆便越模湖。
最终，莫凡只能无奈放弃，缓缓向着那扇大门走了过去。
临近了一看，莫凡才发现，这是一道屹立在虚空，仿佛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巨大青铜门。
青铜门上，环绕着万千星辰，迸发出璀璨的光华。
深吸一口气，莫凡伸手，轻轻向着青铜门推出。
令莫凡意外的是，如此巨大的青铜门，却意外好推。
他只是轻轻一用力，厚重的青铜门便传来吱呀声。
接着，无尽星光涌出，五彩斑斓，绚烂到了极点。
黑暗被星光驱散，寂静青铜门发出的声响打破。
走入青铜门，莫凡仰头，看到了一条璀璨如匹练的银色长河。
银色长河横空，蔓延到无尽远，仿佛将虚空一分为二。
点点光辉散落，极致的冰冷中似乎又带着丝丝温暖，让莫凡有些精神恍忽起来。
好在，他依旧在银色长河中感知到了澎湃如星海的生命气息。
它好似亘古便存在，且会一直存在下去，不受时间与空间的限制。
它的光芒似乎永远不会暗澹，甚至将会越来越璀璨，最终照亮无尽虚空，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此时此刻，莫凡有一种错觉。
在生命长河面前，一切仿佛都没有了意义。
时间没有了意义。
空间也没有了意义。
生命更没有了意义。
“这就是生命长河么？”莫凡喃喃自语，觉得有些震撼。
突然间，他开始觉得自己这一生是没有意义的。
在生命长河面前。
一颗星辰，一片星系，甚至整个宇宙的生灭，都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
莫凡置身其中，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与卑微。
如此短暂的一生，结局似乎已经被注定。
无论过程多么璀璨。
千年万年后，都不过只是一抔尘土，连任何痕迹都无法留下。
蟪蛄不知春秋，蜉蝣不知朝暮。
在永不凋零的生命长河面前，莫凡觉得自己便是蟪蛄，是蜉蝣。
“所以，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个念头响起，莫凡再次精神恍忽起来。
意识之外，他盘坐在地，双眸紧闭，思绪飘飞，神游天外。
他的气息逐渐衰弱，心跳逐渐缓慢，似要陷入永恒沉睡。
寻找生命长河。
定位生命长河。
与生命长河取得联系，显然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在这个过程中，只要稍微不慎便会沉沦其中，陷入永恒睡眠，断绝生机，再也无法醒过来。
百位至强巅峰中，都很难出现一位成功与长命长河建立联系者。
能够与生命长河建立联系者，无疑都是拥有大毅力大气运之人。
这也是破虚生灵无比稀少的原因。
大炎皇朝这一纪，近万年的积累，除去强行提升上来的凶兽，正常破虚生灵也依旧不足一百之数。
“所以，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莫凡精神恍忽，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
而他体内的生机，却是在快速消散。
好在没多久，莫凡身体开始发光，汗毛根根竖起，溢出缕缕金色光芒，他原本近乎干涸生机，在这一刹那，竟是再次充盈了起来。
同时，他模湖的意识也一下变清晰了起来。
天地清明，莫凡嘴角勾勒出一缕笑意。
“我说为何会感觉似曾相识，原来在定位气海之时，便出现过类似的场景。
“可惜，我是来寻找生命长河，不是来思考人生哲学的。”
莫凡摇头，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
很显然，同样的招数，对莫凡无效。
接着，莫凡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快速凝聚意识，朝着虚空那无比璀璨的银色长河笼罩而去。
轰！
意识靠近银色长河的瞬间，莫凡神色一定，立即便是将其四散开来，最终重组成了道道晦涩难懂的精神符纹。
接着，精神符纹汇聚，半黑半白，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个类似阴阳图的浑圆烙印。
只要将这精神烙印打入生命长河，便能开始与之建立联系。
当然从开始到结束，需要很长的时间，同时也需要不断凝聚破虚层次的道则纹理。
莫凡的母亲姜清雪便处在这一层次，所以才需要长时间待在圣殿，接受万星池的洗礼，凝聚破虚层次的道则纹理。
身为姜氏一族近千年来最有天赋之人，姜清雪依旧需要花费五年时间，才能走通这条路。
“定！”
虚空中，莫凡大手一挥，符纹烙印迸发万千璀璨黑白光辉，向着头顶上方的银色长河而去
精神烙印飞出的瞬间，便是暴涨，遮天蔽日，似焚烧的陨星，声势浩大，快速隐入到生命长河之中。
刹那间，天地间都是炫目的火光。
接着，虚空震荡，摇摇欲坠，道道裂痕出现，仿佛快要崩塌。
然而很快，莫凡清晰地感知到了银色长河的存在，一缕缕最纯粹的生命气息刹那穿过虚空，朝着莫凡汇聚而来。
可惜的是，这些生命气息与似乎与莫凡格格不入，有着天然的屏障，无法涌入到他的体内。
就在这时，唰的一下，莫凡眉心出现了一道由三片花纹组成的银色印记。
银色印记一闪而没，刹那沉浸下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此刻，那些原本与莫凡格格不入的生命气息，确实疯狂恢复过来，唰唰唰地朝着莫凡眉心钻了进去。
“呼——”
莫凡重重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清明起来，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
这一刻，他的血肉骨骼、元神精神力等皆得到了升华。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的生命活性增强，寿元提升了。
仅仅片刻，他便觉得自己的寿元上涨了数年。
与生命长河取得联系后，生命层次会再次突破界限，极尽升华，寿元直接暴涨到万载。
可惜，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需要与生命长河完全建立联系之后，这样的升华才会结束。
莫凡稍微估算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大概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够完成这个过程。
也就是说，正常修炼，他需要在半年之后，修为才能真正突破到破虚。
想到这，莫凡神色一凝，心念一动，立即将湛蓝色虚拟面板召唤了出来。
他将目光锁定修为栏后面的加号，用意念轻轻一点。
“加点！”
轰然间，恐怖的能量波动自虚空传递而来，涌入他体内，改造着他的身躯，凝练他的神魂。
而后，属于破虚层次的天地法则之力刹那降临，在莫名的牵引力下，瞬息间被拆解、细分为灌输到莫凡体内。
同一时间，莫凡与生命长河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清晰，生命气息暴涨，修为气息快速提升。
接着，莫凡体内开始奔涌出一丝丝纯净毫无杂质的，属于破虚层次的道则之力。
这些道则之力仿佛凭空生成，完全独立于天地法则体系之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至强层次的道则之力，依旧需要寄托于这片天地，需要与旧的天地法则交融，才能诞生新的道则纹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在借助这片天地的力量。
而从破虚开始，便能借助生命长河，构筑出完全属于自己的道则之力。
这样的道则之力，发展到极致，甚至能构建出属于自己的万物体系，借此在体内开辟出内世界。
当然，这些距离莫凡还很遥远。
他不过是刚刚踏上生命长河的小萌新，甚至还没有和生命长河建立好联系。
莫凡凝神，快速操控着这些道则之力汇聚起来，将其梳理融入自身，与自己的元神合而为一。
轰隆！
道则之力与元神交织，慢慢产生了道则纹理，隐入莫凡体内。
而后莫凡深吸一口气，立即运转斩壳诀，统御这些新诞生的道则纹理，把控整体方向。
随着破虚层次道则纹理的诞生，莫凡自己的“道”也进一步完善。
而道完善之后，莫凡与生命长河建立联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大约一个小时后。
莫凡与生命长河的彻底建立联系，随时随地都能感应到其存在，并从其中汲取生命气息。
在这种状态下，即便肉身被轰成渣，即便元神被绞得稀碎，只要尚存一缕意识，便能瞬间恢复过来，获得近乎不死之生的能力。
与此同时，他浑身迸发出七色霞光，流转着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于这片天地的道则纹理。
道则纹理形成后，莫凡的修为也顺理成章突破到了破虚境。
然而这时——
轰隆一声闷响！
刹那之间，以莫凡为中心，方圆数十万里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几乎要将整个蓝星笼罩。
乌云刹那汇聚，灼日瞬间被遮蔽，蓝星一下陷入黑暗。
嘶啦一声响。
漆黑的天幕瞬间被电光撕裂。
紫色雷电在高空快速穿梭，犹如一头头翱翔的巨龙。
而后，一朵接连一朵的金色莲花在虚空生成又泯灭。
万丈金芒璀璨，如同大日炸裂，绚烂到了极致。
轰隆隆。
地面剧烈颤动，山体颤动，房屋摇晃，宛如地震。
远处，火山喷发，海啸席卷，一幅末日景象。
轰隆！
一股恐怖的威压，自虚空倾泻而下。
这一刻方圆数十万里内的生灵，皆是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呃——”
莫凡蹙眉望着昏暗的天地，以及那穿梭着的密密麻麻布满整片天宇的紫色闪电。
“所以这是，又渡劫了？
“这次的声势，比证道至强似乎强了数十倍……”
莫凡头皮发麻。
这么恐怖的雷劫，自己会不会抗不过去？
从破军城的典籍中记载来看，好不容易突破修为，最终被雷劫噼死的至强或者破虚其实并不少。
就在莫凡思忖之时，轰隆一声巨响，房屋粗的紫色雷电快速落下。
见此，莫凡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多想，刹那运转金身诀，直接闪身离开房屋，穿过妖神山基地防护法阵，朝着高空中的紫色闪电主动迎了过去。
他不敢让这些紫色雷电落下来。
因为太吓人了——
莫凡感知到，这些紫色雷电，随意一束便能泯灭破虚初期，甚至是中期、后期的生灵！
若是让这雷劫落下，妖神山基地的防护法阵怕是得直接无。
就算能挺下来，好不容易积蓄了一个月的能量也会一下消耗殆尽。
莫凡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只能自己硬抗雷劫。
轰隆！
紫色雷电和莫凡撞击在一起，大片大片的空间泯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快速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嘶——”
莫凡倒吸一口凉气，拍了拍身上被雷噼得溢散出来的金粉，有点懵。
“金身诀都被打得掉漆了？
“这破虚雷劫有点凶！”
与此同时，妖神山基地众生灵呆呆望着高空，集体石化。
“莫尊这是在……证道至强？”
“不可能，莫尊早在妖神山渡劫过！”
“难不成，莫尊的修为，突破到了至强后面的层次？！”
“这这么可能，至强不是这片天地的天花板么，破虚不是只有大炎皇朝那边才有么？”
“嘶，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吧？”
妖神山众生灵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怀疑自己在做梦。
然而很快，如浪潮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莫尊无敌！”
“莫尊无敌！”
“莫尊无敌！”
“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证道？才能像莫尊一样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