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今年十九岁。
去年高三结束后,唯一抚养她长大的奶奶得了胃癌离世。
因为借钱治病,原身欠了很多钱,再加上她的成绩并不出众,学费昂贵,所以原身选择了去打工还债。
没有学历和门路,她最开始的时候吃了不少苦。
端过盘子扛过水泥,但前者因为被客人揩油,无奈离职,薪水也只拿到一半。后者因为没多少力气,直接被老板给赶走了。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群演的工作,没日没夜跑剧组,收入也还过得去。
但是上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群头突然告诉她不用来了,于是这一份工作也丢了。
今天直播的二手电脑,原身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阮软看着银行卡内的八百块钱,幽幽叹了口气。还好,提现应该明天早上就可以到账。
她加了鉴哥发来的好友申请,直接爬进来了被窝。嗅着被角上肥皂的味道,她酣然入睡。
清早,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阮软住的出租屋位于老旧城区的一栋自建楼,目前这一片区域正在拆迁,钻地的“嘟嘟”声直往脑子里钻,她烦躁的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咚咚咚——”
大力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阮软感觉到整个床板都在震动,还在与困意作斗争的她只好将头埋在了枕头下面。然而敲门声越来越大,门外的人似乎纠缠不休。
阮软“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怒吼道:“谁啊!一大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气冲冲地打开门,拿着把蒲扇的佝背老头正抬着手,顿在半空中,“阮丫头?”
阮软刚要开骂,对上他布满皱纹的脸,才突然想起这是房东。
她只好压着怒气问:“是我啊大爷,你一大早敲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房东大爷满是惊讶的看向她,暗自腹诽,之前怎么没留意到这丫头这么漂亮?
“大爷?”
阮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要是没事我就关门了。”
“等会等会。”房东连忙按住了房门,“你明天继续住的话,下半个月的房租就该交了。”
阮软这才想起,原身图便宜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房租可以每半月一交。
恰好这时一个长相吊梢眉的瘦高男人从大爷身后经过,他也是这一层的租户,在看到阮软的瞬间瞪大了眼睛,掩饰不住的惊讶。
“哎呦大爷,你为难人家小姑娘干嘛,剩下的房租我帮她就好了。”
房东大爷挥着蒲扇,一脸嫌弃:“去去去,娘的你自己的房租月底再交不上就滚出去。”
“老不死的,掉钱眼里了。”男人骂了句,嬉皮笑脸地对阮软说:“妹妹没地方去,哥哥收留你啊。”
阮软有起床气本就烦,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你他妈再不滚,老子叫人了!”房东大爷挡在了她的身前,抄起拖鞋作势就要砸过去,瘦高个才不甘心的跑了。
下楼前还不忘吹了个流氓哨,惹来房东大爷好一顿骂,骂得他自己面红耳赤。
阮软忙进屋给他倒了杯水,“大爷你喝,谢谢您了。”
“没事儿。”房东大爷没接,手里的蒲扇摇个不停,“你再考虑考虑吧,我这里住的人多又杂,你一个姑娘家的到底不方便。”
像刚刚那个瘦猴流里流气,被他骂两句就不敢了。但是这边工地多,有不少犯过事的人。房东也不希望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出什么事。
阮软知道大爷的好意,这边实在太吵,睡觉和直播都是问题,就此搬出去也好。
“我知道了大爷,我等会就去外面看房。”阮软想了想,又说:“我这些东西今天不一定都能搬出去,后面我占用的时间都按照天数来付租金,你看可以吗?”
“你放两天就不算钱了。”大爷摆摆手,“你要是想找房子,我有个女儿就是做租房中介的,你收拾好了就下楼,我给你电话。”
“那敢情好,谢谢大爷。”
阮软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查看手机消息。原来钱昨天半夜就到账了,顿时心中安定不少。
她打量着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除去原有的家具,原身最值钱的就是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
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短袖大多洗得发白。化妆品就一瓶宝宝霜,浴室里就两条毛巾。架子上摆着一瓶洗衣液,一瓶洗发露和一块香皂。
阮软看着这些,觉得自己方才说的“搬不完”纯属多余。这个家,就算耗子来了,都要被饿没。
找房子要紧,她套了件短袖短裤就出门了。
从房东手里拿到号码后,阮软和对方确定好见面地点后就坐上了摩的。
至于为什么不打车,当然是便宜。
房东大爷应该是提前交代过他女儿,带阮软看得前几套房子价格都很划算。但是考虑到自己需要直播,这些房子都会存在扰民的问题。
阮软干脆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的是能每月一付最好,一次性不用交那么多钱,因为我目前在直播,最好环境能好一些。”
房东的女儿是个短发姑娘,为人干练,见阮软小小年纪就出来打拼,心中多了些同情。
听到要求后,她仔细回想了下,才说:“这样的房子不太好找,如果你不介意,其实可以住酒店,按月租也很划算,可以谈到零售价的60%,而且包水电和打扫。”
阮软听得双眼一亮:”酒店可以的,我平常不做饭,对我个人来说还方便。”
房东女儿露出爽朗的笑:“好说,酒店的业务我也熟。”
最后在她的帮助下,阮软以3500元每月的价格租到了靠近中心区域的某中档酒店。
从出租屋搬行李的时候,阮软给房东大爷塞了五百块钱,是给他女儿的感谢费。
等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后,阮软浑身疲惫的倒在了大床上,终于有一种安定的感觉了。
或许是太累,这一躺,她竟然直接睡了过去,再睁眼就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