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姑娘怎这么眼熟啊?”有人突然开口。
“肯定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吧,那个男的挺贵气,看着不像?”
王阿姨再定睛一看,一拍手道:“哎呀,那不是老林的姑娘吗!敢情这么大能耐!”
她这一提醒众人瞬间想起来了,林伯平的姑娘,今年的全省第三名。
“啧啧啧,了不得啊!”
“现在找媳妇都这么卷了,你说了我当初咋不知早点下手!”
王阿姨给了说话人一个不屑的眼神,他家儿子歪眼斜嘴的也好意思说。
这边的议论声不小,阮软自然也留意到了,催促道:“你快走吧,再不走这些阿姨要来围观你了。”
谢辞却摇摇头,拉起她的手。阮软感觉一抹温凉划过,翠绿色玉镯就这样挂在了她的手腕上,疑惑问道:“你这是,谢礼?”
“是聘礼。”谢辞眼神含情脉脉,语调轻而执拗:“我说的婚礼是认真的,嫁给我,你想要的我愿意竭尽所有,”
阮软眼睛亮亮的看着手镯,忍俊不禁道:“求婚都是戒指,哪有用这个的?”
谢辞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却又无法完全掩饰。他抬起她的手,微凉的唇瓣在无名指上落下一吻,深情款款道:“是我疏忽了,明天,不,两个小时后我再来,等我。”
“哎哎哎!”
阮软想要拉住他的衣角,但是谢辞仿佛怕她反悔一般,拉开车门,一脚油门就跑了。留下她表情微微凌乱,一众阿姨的八卦声中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走过来了,阮软立刻上了楼。
她提前和林伯平夫妻俩打了声招呼。一听是女儿的男朋友要来,叶素云惊得水杯差点摔在地上,也来不及细问,急得连忙去扒衣柜,还一边指挥着林父:“快快!把我的金首饰都拿出来!把你的表也带上!”
林伯平心里不是滋味:“来就来,这么大张旗鼓准备什么?”
阮软哭笑不得:“别紧张,他叫谢辞,是谢家的小儿子,之前和顾家有婚约的谢家。”
林南佑皱眉:“不会是那个谢凌的弟弟吧?”见她点头,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林父林母也察觉出儿子表情不对,忙停下了动作问道:“南佑,这人你见过吗?”
“谢辞我不知道,但是谢凌……”他看了眼父母,把林清然的名字咽了回去,“谢凌人品不太好。“
林锦文现在还在公司加班,林观清也没有回来,林南生应该泡在研究室里。林南佑作为弟弟,自觉对这个要拐跑阮软的男人生出厌恶。
听他这么说,叶素云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紧张了起来,“谢家很有钱吧,他们那样有钱的人家为什么不好好教儿子?”
阮软忙上前解释:“妈,你先坐下,我和你好好说。”
“别瞎想,先听听阮软怎么说,那臭小子又不了解。”林父想了想,拉着妻子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阮软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开口道:“谢辞是谢凌的弟弟不假,但两人不是亲兄弟,谢凌是谢伯父收养的。两个人的品行是完全不一样的,关于这点,你们等会见到他就知道了。”
见林父林母点头,阮软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下:“还有一件事,谢凌现在是林清然的男朋友。我今天在谢家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这些事根本瞒不住,明天绝对会遍布网络,她提前说出来也好让二老有个心理准备。
叶素云在她话落后,猛地攥住了丈夫的手,声音颤抖:“怀孕了?可是顾家和谢家没听说结婚啊,那她是……”
“是未婚先孕。”阮软直接给了她肯定的答案:“而且今天的宾客都知道了。”
叶素云失望的闭了闭眼,几秒种后才长叹一口气:“罢了,都是她自己选的。”她佝偻着腰,看上去仿佛老了几岁。
林伯平轻抚着她的背,帮忙顺气,劝慰道:“万般缘法,人各有志,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咱们阮软男朋友等会儿就来了,你快去把项链戴上吧。”
叶素云看着阮软,对啊,她自己的女儿优秀又贴心,她不该总想过去和已经无关的人。这样想着叶素云振作了许多。
门铃声敲响,谢辞看着给他开门的阮软,不自觉地嘴角就挂上了笑。
司机并没有跟上来,他手里拿着四五个礼品袋,另一手里抱着束花和一个小巧精美的袋子。换鞋进门后换上一抹疏离的笑,礼仪周到的问好。
“伯父伯母,我是谢家的谢辞,阮软应该已经和你们提过了,我今天到访有些突然还请谅解,这次也是想和二老聊一下,我和阮软的订婚宴。虽然我的意向是直接结婚,但是,我尊重阮软的意见。”
他这一番话说得直白,将林父林母和林南佑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阮软,把她看得额头上都冒出虚汗了。
阮软在背后暗戳戳的揪了把男人后腰的软肉,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僵硬道:“那什么,我今天确实答应了他的求婚,他这次过来就是想带给爸妈见见。”
刚刚绽放的鲜花就要被人带盆端走,叶素云说不出的心酸,讷讷道:“这事会不会太快,而且小辞,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辞,你家父母都知道吗?”
林伯平则一直在细细观察着这个男人,确实人中龙凤,“谢辞你如果真有诚意,这件事就双方父母坐在一起谈。”
谢辞从西装内袋中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就放在了茶几上。
没一会儿声音外放,谢秉怀的大嗓门传了出来:“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还嫌今天折腾老子不够是吧!”
林家人神色各异,谢辞面色如常,叫了声:“爸。”
电话那头的谢秉怀吓得一个激灵:“你小子又要干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
“如果你不想要儿媳妇的话,随便挂。”谢辞淡淡的威胁,电话那头呼吸一紧,谢秉怀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到底没敢挂断,片刻后问道:“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