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看了会儿，确定两人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掏出手机发信息问他在哪儿。
这回，他回答的很快。
【几个京城的朋友来了，出来碰个面，很快就回去。】
许苏缓缓舒了口气，旋即又皱起眉。
她不喜欢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患得患失的感觉，心情瞬间变得糟糕。
这样糟糕的心情，在他喝下那杯其他女人倒的酒时达到顶点。
几乎都要按捺不住走过去质问。
一旁的江初晟是社团活动的发起人，见她频频走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他道：“要去问问吗？应该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虽然是情敌关系，但他不想让她难过。
不过倒杯酒而已，这样的场合，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许苏就是恼火，她看了几秒，也端着面前的酒杯痛饮起来。
她的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两瓶红酒下肚，才感到有些微醺。
目光也不再紧盯着那个卡座。
最后有些微醺的她起身欲去上厕所，要路过那边，怕被认出来，特意拿过江初晟的帽子戴上。
她甚至还带了一只口罩。
酒吧里声音嘈杂，可他们的卡座位置，虽然也吵，但彼此交流并没有障碍。
许苏甚至能听到，一个嬉笑的声音唤了句琛哥，“你在魔都待了有五年了吧，还真在这儿金屋藏娇呢？”
沈琛笑了声，并不说话。
“烟也戒了，”一旁有人道：“怕不是遇上真爱了，怎么不带来给我们见见。”
“还在上学，没空。”沈琛拿着手机，看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手指动了动，到底忍住了再发信息过去想法。
而他这话，叫在座的人有些惊讶。
“五年就这一个，还是中途换人了？”
如果五年就这一个，这会儿还在上学……
“你这是在玩养成呢？”
沈琛歪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酒，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就是养成。”
“可以，还是我们琛哥会玩，养成好啊，花骨朵儿似的小姑娘，按照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调教到位。”
“还干净，”有人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还有什么比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干净。”
沈琛眉头微蹙，正要说点什么。
就有人道：“什么时候带回京城给大家伙儿瞧瞧？”
“不带回去，”沈琛收敛笑意，认真道：“一辈子也不带回去。”
京城是他的老巢，而他连人都不愿意带回去，所有人第一个想法都是，果然只是养着好玩的。
包括许苏本人也是这么认为。
什么真爱，什么童养媳，都是假的。
图她干净，图她清白，图她好玩才是真的。
她曾经想过，他是拿她当一时的玩意取乐也好，还是真打算跟她有未来也罢，她都做好了准备。
她年轻，她漂亮，她多的是追求者，她输得起。
可命运总爱笑着作弄人。
她也没想到真到了真相摆在眼前的那刻，自以为已经做好准备的她，会那么溃不成军。
那颗她一直以为，没动多少的心，原来已经陷了不少进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有一瞬间，她甚至怕被他看见自己站在角落，将那些话听了个彻底。
如果是这样，他会怎么做？
是继续演戏来骗她，还是……直接坦白一切。
这样的懦弱不该在她身上展现。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凭什么要为了他这样逃避。
养成？
干净？
调教？
原来他要的是这样啊。
想明白一切，许苏整个人因为难以抑制的痛苦而微微颤抖，直到胳膊被握住，江初晟追了上来。
“苏苏，你怎么了？”
少年清澈的声音传进耳道，许苏恍然回神，她怔怔抬头看向他。
江初晟眉头微皱，拉着她走出酒吧。
清凉的夜风一吹，两人都清醒过来。
他视线落在她红透的眼睑上，忍不住抚了上去，“跟他谈的不开心，可以分手的，许苏，你答应过我，和他分手后跟我试试，我一直没忘记。”
许苏飞快眨眼，试图将泪意逼退。
可还是有眼泪不听使唤跑出来。
江初晟心疼的要命，再也克制不住将她抱进怀里。
“到底怎么了？你在那儿都听到了什么？”
她离席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情绪就失控了。
被他一提醒，那句‘一辈子不带她回京城’的话，再度侵袭脑海。
许苏握住他卫衣的一角，泣不成声。
“我好像一个笑话。”
她竟然会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魔都的秋天冷的吓人，许苏被他抱在怀里依旧瑟瑟发抖。
可今天准备喝酒，两人都没开车。
江初晟看向对面的酒店，道：“是我送你回去，还是去对面开间房缓缓情绪？”
这会儿宿舍早就回不去，沈琛那儿她更是不可能再回去，她别无选择。
一进房间，许苏手机开始疯狂作响。
她看了一眼，直接关机。
脑子里只剩，干净，养成，和调教三个词不断回响。
她想，如果她不符合这些标准，他是不是就索然无味，决定放过她了？
…………
另一边，电话里传来的关机提示让沈琛眉头紧皱。
按时间，她这会儿是在寝室，手机不至于没电。
她又是只小夜猫，绝不可能这会儿就睡了。
所以，怎么就关机了？
对于许苏的事，沈琛从来都是十万个小心都不够，当即喊了个代驾，直接去了大学城。
许苏对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没有隐瞒过同学，沈琛这张脸也露过面。
所以这会儿，他才到宿舍楼下找人，宿管阿姨就直接道：“社团聚会一直没回来、”
沈琛心口猛地一跳，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她竟然还没回来。
手机还关机。
各种念头不断闪过，他道：“是哪个社团？”
宿管阿姨怎么会问的这么细致。
好在这个也难不倒他沈大公子。
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回了信。
社团名字，聚会地点，就连发起人是江初晟都查了个明白。
他定定的看着这个名字，手指一根一根收紧，掏出手机再次拨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