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是倒吸凉气了，但是秦牧本人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波动，就好像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很平常，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说的再欠揍一点，那双眼睛就好像再说，“哦，这不是你应该的吗？”
一旁站着看戏的张诚至也很淡定。
开玩笑，不就是一万块？谁还没有了？在这儿装什么大头呢？
果然啊，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此时此刻，张诚至看余家文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在装逼。
秦牧挑了挑眉，接过了那张银行卡。
“行啊，那师兄先请吧。”
终于能够开始正式下棋了，余家文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擦了擦汗。
妈的，这个张诚至都把小师弟带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这么难搞？？
前面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余家文只要能够下棋，也就不会再把那些事情继续放在心里。
他是个公认的棋痴，只要有棋下，什么恩怨情仇都可以暂时放下。
此时此刻，余家文就是这样的状态。
在听到秦牧说让他先请，示意两人终于可以开始下棋的时候，余家文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面上勉强维持着一副波澜不惊，成竹在胸的大师兄模样，微微一颔首，坐到了小石头凳子上。
两人简单的猜了先之后，确定是余家文执黑，先行。
余家文愣了一下。
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让这点儿这个小师弟？要不让他执黑？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秦牧，要不这一局就让你执黑吧。”
“怎么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师弟，师兄让着师弟，原本就是应该的。”
“再说了，我的棋艺，还不在乎是谁执黑这件事。”
这话说的，就欠揍了。
前半句在内涵一开始张诚至和秦牧对弈的时候，没有让这秦牧先行，是做师兄的做事不磊落不大方。
后半句则就像是明里暗里在内涵秦牧每次都是靠着执黑先行的那么一点点先机，才能赢棋一样。
秦牧的个人直播间里的观众，原本就都是秦牧的粉丝为多，为主导。又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对张诚至的印象也都还不错，觉得这人真的是一个很为着师弟好，很讲江湖义气的人。
所以此刻听到余家文这样说话，一句话又是内涵张诚至，又是内涵秦牧的，纷纷都炸开了锅。
“卧槽，这个余家文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他是怎么做到一张嘴就让人讨厌的？”
“刚刚也是，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不舒服。”
“真的好讨厌啊！”
“这张臭嘴，真想给他缝起来。”
“简直了，他到底有没有看过秦牧下棋啊？？”
“秦牧能赢和执黑执白有什么关系？”
“就是说啊，我们秦牧明明就是走的技术流！”
“卧槽真的太气人了。”
“再说了，秦牧又不是没执过白。”
“这么说话真的太膈应人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诚至讨厌他了。”
“看来那些不和传言真的所言非虚啊。”
“卧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师哥，我也讨厌他。”
“不天天扎他小人都算是我善良了。”
“好想找人打他啊淦！”
“真的！！！我也好想打他啊！”
“这嘴真的，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非得张嘴说那么两句显得你不是个哑巴吗？？”
“简直了。”
“而且这个余家文怎么说也算是个职业棋手了吧，规矩不懂吗？”
“都猜过先了，还来让秦牧走黑，这不是明摆着犯规吗？”
“这点儿规则都不懂？？之前那些比赛都是怎么打的？”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把和秦牧的这局棋看的多重要。”
“确实，你听他刚刚说的那个话，话里话外都是满满当当的骄傲自负。”
“都要溢出来了！”
“就好像他已经赢了一样。”
“不不不，不是已经赢了，是他确定自己一定能赢。”
“说不定他觉得自己可以五步之内就赢了秦牧。”
“呵呵呵呵呵呵，我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还让让师弟，简直了，希望他等会儿不要哭着求师弟让让他。”
“哈哈哈哈哈，余家文，你对秦牧的实力一无所知啊！”
“他也是昨天在直播间里泡了一天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秦牧的实力。”
“能这么说话，估计是他觉得昨天秦牧赢棋，都是张诚至放水，故意让他赢的。”
“确实。”
“你们记不记得昨天在直播间，他就说了，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赢的了张诚至。”
“记得，他还说自己要去给张诚至试探试探秦牧的底细。”
“妈的，说的好听，不就是因为一直记恨张诚至年轻的时候赢过他吗？？”
“？？怎么说？”
“你们不知道吗？张诚至刚进棋院的时候找余家文挑战，结果赢了，余家文不服输，要再来一局，结果张诚至又赢了。”
“两人连这下了好几局呢，都是张诚至赢了，那次听说余家文输棋输的脸色都发绿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有画面感了，”
“之后余家文就一直记恨这张诚至，觉得张诚至让他没脸了。”
“但是吧，主动再去挑战张诚至呢，他又没那个脸，也没那个胆子，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输怕了。”
“他之后就一直想在其他事情上把他当年输棋这件事的面子给找补回来，所以几乎是处处针对张诚至。”
“但是我们张神争气啊，没有一件事能让余家文占了上风的。”
“余家文这么多年就一直被张诚至压在屁股底下，直到张诚至退出职业棋坛，余家文才慢慢被人看见。”
“所以啊，我估计这次余家文就是听说秦牧赢了张诚至，心里在打秦牧主意呢。”
“赢不了张诚至，那歪打正着赢一个毛头小子，总没那么难吧？”
“……”
秦牧也皱了眉，当然听出了余家文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了，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更加应该试一试执白要怎么赢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