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张诚至听闻这话，不仅没有恼羞成怒一般地指责秦牧。
反而露出了傻憨憨的笑容。
高人……高人！
张诚至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的老师就是自己的老师了。
于是他不仅不恼怒，还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皮夹子来。
然后从里面一把扯出了所有的纸币。
本想直接交到秦牧手上的，顿了顿，又给自己留下一张五十。
正是刚才秦牧给他的那张五十！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钱递过去，然后挠头笑了一下：“小伙子，这些够吗？”
众人望着仿佛被下蛊了似的张诚至，目瞪口呆！
这一沓子钱，少说也有七八百了！
这这这……
这人莫不是疯了？
弹幕纷纷表示有被感动到。
“卧槽，张诚至在干嘛？”
“你看他那眼神，明显是在期待秦牧嘴里能说出秦汉的名字来啊。”
“操啊，破防了。”
“这是期待能认个师兄弟吗？”
“草草草！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师徒情啊！”
秦牧也有点儿愣住。
不应该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难道说，这人不是为了赖那五百块钱？
秦牧也不是那赚亏心钱的人。
他数了数对方递过来的那一沓子钱。
数出了五百，然后把剩下的部分又递还了回去。
“我只拿我该拿的部分。”
张诚至的表情明显是有点急了，说什么也不肯接秦牧递回来的钱。
秦牧瞅他这样，显然是认真想知道他师父到底是谁的样子。
秦牧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一丝胜之不武的愧疚。
只好半真半假的说：“行了大叔，刚刚逗你呢，我没有什么老师。”
这话一说，众人都懵逼了。
就秦牧刚才表现出来的那水平，那自信，那举重若轻的样子。
没有老师？
随便下着玩儿的？
怎么可能？？？
要真是这样，职业棋坛能连夜赶来把秦牧抓回去训练，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种级别的天才啊。
“怎么可能？你是自学的围棋？”张诚至显然也懵逼了。
秦牧挠挠头，半真半假道。
“我真没有老师，只是小时候和我爸学过一点儿。”
弹幕炸了。
“爸爸！！”
“爸？！？！”
“卧槽卧槽卧槽！”
“这他么不会真是秦汉的儿子吧？”
“惊了惊了。”
“#秦汉私生子#要上热搜了。”
“前面的会不会说话啊，人光明正大的儿子，怎么就私生子了。”
“秦汉追悼会上你见到他儿子了吗？”
“秦汉那么多徒弟，谁提过一句秦老师的儿子？”
“不被知道也不被承认的儿子，不是私生子是什么？”
“喂喂喂，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儿子呢。”
“就是啊，这怎么就吵上名分了。”
“是不是还不确定呢。”
张诚至也炸了，两眼放着光的看向秦牧。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其实秦牧他爹早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和他妈离婚了。
说是什么，要追寻更广阔的天地去。
这么多年，秦牧一直是跟着他妈生活的。
至于爸爸的名字……
那个抛妻弃子，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过秦牧一次的男人。
除了名字，秦牧对他已经毫无印象了。
他说出记忆里父亲的名字。
“秦汉。”
瞬间，张诚至的表情变得精彩纷呈。
秦牧的话音刚落，张诚至眼角的泪花都要飚出来了。
与此同时，弹幕里也开始激动了。
“操啊操啊操啊！！！！”
“还真是秦汉他儿子？”
“快快快，刚刚那些围棋圈小记者们呢！”
“快出来解释解释，秦汉到底是个什么家庭背景啊。”
“他结没结婚啊，这孩子是不是私生子啊？”
“有儿子为啥追悼会上都没出现啊？”
“对啊，而且他儿子天分这么高，怎么不带儿子进棋坛呢？”
“……”
众人都被秦牧的父亲是棋王这个消息震慑住了。
已经没有人记得这还是个求生挑战。
而秦牧也顺利通过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一跃成为直播间里的热度第一名。
把第二名的林瑾狠狠甩在了后面。
甚至有一些常看围棋的观众，在听到秦牧是秦汉的儿子这个消息之后。
半是激动半是兴奋的给秦牧打赏。
导播间里的导演和主持人都快看傻了。
这……
这节目怕不是有剧本？
这也太巧了点。
王道明到底是老辣些，见惯了风雨。
他愣了两秒之后笑了起来，道：“没想到秦牧还能战胜他的师兄啊，一下子就把五百块赚回来了。”
显然，他为了拉回节目的节奏，很努力了。
一旁的万疏影也反应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配合王道明一起说道。
“是啊，刚刚还觉得他花钱大手大脚呢。”
“没想到深藏不露啊。”
王道明点点头往下接。
“是啊，本就应该开源节流才是，一味的节省是没有用的……”
“……”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好歹是把节目的节奏往回拽了一点儿。
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们也开始理智回笼。
开始讨论起秦牧身上剩余的钱。
“秦牧这一下赚回了五百，就算去掉刚刚花的那些，也绝对赚了。”
“？赚翻了好吗？”
“我来算算，买雪碧花了三块。”
“拥抱花了五块。”
“粽子花了十块。”
“下棋花了五十块。”
“就是还剩下四百三十二块。”
“刚刚一下就赚回五百。”
“那就是……”
“九百三十二！”
“淦！”
“这是第一了吧？”
“是的吧是的吧？”
“九百啊……这林瑾得抱多少下才能赚到九百啊？”
“噗哈哈哈哈哈”
“这他么抱烂了都没九百吧？”
“前面的太损了太损了。”
“笋都给你夺完了。”
“……”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
一瞬间，都忘了自己刚刚还贬损过秦牧。
刚才信誓旦旦说秦牧浪费钱，不如让自己上的观众们。
也都纷纷改口，夸秦牧有远见。
夸他深藏不露，高手自在民间。
而刚刚被他们吹到天上去的林瑾呢？
则是被网友们损了一个遍。
什么玩偶服都得抱烂了。
什么这和卖身也没区别了。
……
所谓风水轮流转，没人能永远在网友嘴里讨着好。
秦牧深谙此理，所以压根也没打算在乎别人怎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