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我、马九妹、王小翠离开了杏林堂，去了大栅栏方向。
王小翠来回看着，不想错过眼前的风景。
“哈尔冰也有几条街，挺好玩的，九妹，如果你去了哈尔冰，也住到我家。”
“行。”
“如果你治好了我，我一定会宣传你的医术。我会站在南岗区最繁华的街上，用大喇叭喊出来，京城佟氏杏林堂马九妹是神医。”
到了京城饭馆。
点了京城烤鸭、四喜丸子、京酱肉丝、爆肚……
吃过饭回到佟氏杏林堂。
二楼房间。
马九妹说：“如今，尚海那边的欧阳制药集团被查封了，偌大的规模，就这么歇菜了。”
“如果开不起来了，那么多员工就没了饭碗，少说有几千人？”我问。
“集团公司员工，制药厂工人，以及外派员工，合计六千多人。如果再算上周边跟着欧阳制药吃饭的人，那就更多了。
之前，我对欧阳秋有很大的偏见，就一直觉得这老小子不是东西，可现在看起来，欧阳秋还不错。
因为之前诸多事，罪魁回首都是西门家族。这让我大跌眼镜，甚至做梦都不敢相信……”
马九妹的感慨，滔滔不绝。
因为曾经，她的父亲，我的师父马永真，不止一次赞美过西门修。
说什么，看到了尚海滩的大修先生，就看到了江湖本色。
马九妹忽而问我：“江湖本色是什么？”
“黑道想洗白，可白道混不好了，可能黑化。”
“巨浪，你个屁精。”
马九妹娇嗔瞪了我一眼，“目前，佟氏旗下的制药公司，厂房里放了几条生产线，可我总觉得缺点什么，像是底蕴那种东西。”
“九妹，你敢说佟氏没底蕴，你妈和你舅打你。”
“佟氏行医有百年历史，可是制药是新手。欧阳制药集团就不同了，有多个制药专家，有数不清的熟练工……”
“明白了，准备收购？”
“就目前的情况，佟氏愿意给钱，谁敢要钱？过段时间，直接拿来用。”
马九妹狡黠的笑着。
我点了点头。
不觉得佟氏这是要趁火打劫。
因为，尚海层面，也把欧阳制药集团当成了烫手的山芋。
怎么处理，都不合适。
如果能有民间能量，全盘给拿走了，绝不是坏事。
对那么多惧怕失业，渴望上班养家的工人来说，这是在积德行善。
我和马九妹一直在沟通。
王小翠忽闪着大眼睛，安静听着。
我朝着她看过去。
她紧张兮兮道：“你们说的事太大，我听不懂。”
“小翠，等会我带你去叶子家，从今晚开始，你就住在叶子家。”
“我的行李还在你家呢，我还想在你家洗……”
王小翠瞟了马九妹一眼，不敢说下去了。
我笑着说：“如果你想洗衣服，叶子家有洗衣机。”
“嗯呢。”
王小翠越是紧张，东北口音就越是浓。
马九妹说：“巨浪，你先带着小翠离开吧，带她去西单和王府井逛一逛，我这边也要忙了。”
我和王小翠离开了杏林堂。
坐到车里，王小翠好奇道：“这是要去哪里啊，西单吗？”
“先去我家拿了你的行李，然后把你送到叶子家。等明天，让叶子带你逛游。”
“你呢？”
“外出那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肯定要处理公司的事。回头，带你去我的公司看看。”
“我不会在京城待很久，最多也就五天，我得快点回家，照顾豆腐坊。”
王小翠有点伤感。
我明白她的心境，想和我多一些风花雪月。
可是，冲击波强烈的事，有了那么一次，就够了。
如果无法割舍，将会伤害到多个人。
回到我家。
王小翠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叹息道：“真是的，在你家里住了一天就得走，你家是旅馆啊？”
我不说什么，只是微笑看着她。
王小翠带着行李箱，随同我走了出去。
开车去了福康小区方向。
我脑子里闪现的，又是李琴歌。
福康小区一直就在那里，可是李琴歌不在那里了。
“去尼姑庵看看。”
“不呢。”
王小翠有点害怕，“唐海潮，你不能把我送到尼姑庵，我有男人，南岗团圆村曹志生。”
“说的不是你，是我自己，想去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看一看自己的朋友。”
“嗯呢。”
王小翠没多问。
也许一直沉浸在轻飘飘的恐惧中。
到了福康小区。
叶子就在大门口等着。
我和王小翠走下了车。
叶子急忙帮她拿行李，笑道：“巨浪，你去忙自己的事，小翠交给我。”
“行。”
我开车去了巨浪公司。
多日没过来。
当老板的，对自己的公司都有种新鲜感。
不停的有人跟我打招呼，我微笑示意。
女助理玛利亚见了我，立马就热情似火起来。
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忽然燃烧起来。
跟着我走进总经理房间，玛利亚伸开了胳膊，妩媚笑道：“老板，多日不见，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接下来，我给她的不只是拥抱。
“好啦，我要汇报工作，你真变态……”
我坐在了班台后方，点燃一支烟，听玛利亚汇报工作。
“不错，很不错。”
我话锋一变，问她，“最近，见到牛启娅了吗？”
“没见到……，哦，想起来了，我在京城大学附近见过她一次。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知道了，你出去吧。”
可是。
玛利亚并没有走出去，而是愧疚的看着我。
“对不起，老板，我撒谎了。其实，娅姐约我吃过饭，聊了很多。”
“她都问什么了？”
“问了巨浪公司的动向，有没有可能朝着食品和饮料领域发展，有没有可能涉足房地产开发，以及酒店和文旅。”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我本来也不是很清楚巨浪公司的未来版图。因为，你这当老板的很不着调，从没有认真规划过公司的未来。”玛利亚说着。
我给了她一个很标准的答案：“不规划，不等于没有未来，规划周密，不等于前程似锦。
尚海那边，西门家族的遭遇、欧阳制药集团的结局，你都看到了。”
玛利亚双腿笔直站那里，双手交叉轻轻点头。
“滚出去。”
我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吓得玛利亚哆嗦起来。
“巨浪，求你不要放弃我，我发誓，日后再也不和牛启娅见面了。”
“没打算开除你，你很优秀。你不需要发誓，你在路上遇见了牛启娅，说了什么，或者一起吃了顿饭，喝了杯茶，都不算什么。”我说道。
玛利亚很忐忑的走了出去。
乔雪菲来电。
“夜里九点，和山本集团的人在真武拳馆见面，没问题吧？”
“为什么选那里，要比武？”
“也许不用比武，但真武拳馆代表的是咱们这边的武力值。”
“好。”
通话之后。
我觉得乔雪菲说的太谦虚了。
乔家的武力值，何止是马永真那边的能量。
去了国内东北，有一朵莲。
如果去了东南亚，有青龙。
但是以后去了尚海，肯定就没有西门家族了。
依然有不少人复姓西门，但是，西门修和西门飞，都变成了传说。
想到了洛海淑。
也许这两天，她就会找到我，问阿飞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