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九妹伸出双手，用力拧我的脸，瞪大眼睛看着我，哼声道：“在你个小畜生眼里，我哪会什么医术啊？我就是一个在佟氏庇护下，不学无术，喜欢故弄玄虚的庸医而已。”
“师姐，我承认，背后说过你坏话，可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在我的心里，你的美貌和你的医术，都很神圣。”
“这么夸我，真是难以你了，你要继续腹诽我，黑我，因为我喜欢。”
马九妹的脸色越来越暖，嘴角的微笑说不出来的妩媚。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是牛启娅和牛启铭的父亲，牛恒舟。
说牛启娅的身体很虚弱，希望马九妹能去家里给她治疗。
马九妹答应了，但是要下午三点以后才能赶过去。
等马九妹挂断电话。
我说道：“老牛家真想得开，牛启娅在浴缸割腕，流了那么多血，而且伤口泡水，怎么也没送到医院？”
“不送去医院，难道就不能让名医去家里？老牛家的底蕴，几个电话就能召唤京城所有大医院排得上号的医生。”
“说的是，可去的医生太多，治疗就变成默哀了。”我有点苦恼的说着。
“哈哈，你个禽兽。”
马九妹先离开了我的公司。
治疗在下午三点之后，但她需要提前回去做个准备。
总经理房间，只有我和乔雪菲。
我心里，那个骚……
“巨浪，你什么表情，像是吃榴莲扎到了嘴？”
“菲姐，其实我在考虑，如果荷尔蒙有味道，那该是一种很软糯，又甜丝丝的味道。”
“好像真是呢。”
乔雪菲靠在了我的肩上。
这豪门富婆，此刻是不谙世事的表情。
“其实，牛启娅的抑郁症没多严重。”
“菲姐，什么意思？”
“牛启娅这种秉性与经历的女人，几乎不可能成为抑郁症患者。她做出了这么极端的事，无非是因为心里委屈，试图给老牛家施加压力。”
乔雪菲冷笑道，“牛启娅一直以为，是乔家把她的上门老公叶枫给弄没了，可是老牛家并没有给她出头。近期，更是将她推出来帮牛公子挡枪。
所以，她很痛苦，她很委屈，她想让自己成为牛家最重要的那个人，让牛家其他人都在乎她的感受，并且为她服务。”
我缓慢抽着烟，很仔细的听着。
“菲姐，这么说来，豪门遇见的矛盾，就和寻常人家差不多。”
“性质没区别，只不过涉及到的不是金钱、房产、赡养老人。”
乔雪菲几乎要钻到我怀里，柔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撮合你和九妹。在九妹嘴里，你是禽兽和畜生，可在九妹心里，你是巨浪，是她心爱的男人。”
“菲姐，以后不用你撮合我和九妹，我会试探着朝她靠近。”
说话的时候，我也在观察乔雪菲的眼神。
看到了伤感，也看到了落寞。
也许在菲姐心里，我也是巨浪，是她心爱的男人。
“菲姐，我请你吃午饭。”
“嗯。”
乔雪菲随同我，离开了公司。
“去巨浪食府。”
乔雪菲的提议，正合我意。
她的车停在公司楼外，她坐到了我的车里，去往朝阳公园方向。
看着外面的雨景，乔雪菲说：“近期，白牡丹很可能联系你。也许某个夜里，她会午夜敲门，然后跪在你的面前，求你给她一条生路。”
“我又没有追杀她，我甚至都不想搭理她。我还是原来的心态，不去报复她，但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的言语冷酷，可心里却有一丝温度。
因为情蛊期间，白牡丹的狂野，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或许等我九十多岁了，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也还是会想起那个夜晚。
乔雪菲说道：“如果白牡丹求到了你，你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你准备收留白牡丹？”我疑惑问道。
乔雪菲微微仰头，难以言喻的高贵气场：“以前看来，不可行，可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就牛家的状况，在白牡丹离开后，他们也就无心运营千汇影视公司了。然后，我会主导真朋友传媒去收购千汇影视。
过去那些年，老牛家很喜欢与乔家、冯家对标，我们有什么产业，他们一定也要有。
但是以后，情况不同了，像那种需要很多人力和精力，但是不怎么赚钱的行业，都会丢弃。
影视公司能赚几个钱？就算出品几百部卖钱的电视剧和电影，又有几个钱？全国所有的明星财富加起来，又能有多少？”
我释然笑着：“是啊，娱乐圈这块蛋糕，小到了不值得菲姐多看两眼。”
乔雪菲很享受的点头，嗯了一声，又说：“巨浪，想不想让你的贸易公司赚三千个亿？”
这是99年夏天。
我约莫看到了新世纪的风采。
可我根本无法衡量，三千亿是个什么概念？
但我还是很敢发问的：“巨浪贸易公司怎么做，才能赚到三千亿？”
“做梦啊！”
乔雪菲嘻哈笑着。
我撇撇嘴，懒得搭理她。
巨浪食府。
正是饭点儿，大厅人山人海。
从大部分食客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们对巨浪食府的饭菜，非常满意。
看到了我和乔雪菲，梁若娴迎了过来。
“海潮，菲姐，来楼上啊。”
一起上楼。
乔雪菲笑看着梁若娴，问她：“你怎么那么温柔啊？”
“不知道呀。”
“你到底有没有脾气，如果别人用刀子扎你，你会不会求对方轻点儿？”乔雪菲笑问。
梁若娴没接话，羞答答的。
我帮她回答了：“菲姐，你错了，其实若娴也有脾气，有个夜里，她对我咆哮，很吓人。”
“了解了。”
坐到了雅间里。
梁若娴亲自接待我和乔雪菲点菜。
“水煮肉，今天就想吃这个。”我首先点了菜。
“我要吃九转大肠。”
然后，乔雪菲开始说大肠的功能。
“菲姐，您要吃的是菜。”
“你妈的……”
每当乔雪菲的杏仁眸子竖起来，我就会心猿意马。
脑海闪现的是，我与她互相伤害的画面。
我又点了三道菜，包括川菜和海鲜。
梁若娴问：“喝点什么？”
“郎酒和果汁。”我说。
梁若娴走出了雅间。
乔雪菲假装对我挥舞巴掌，嘴唇里是啪啪声。
我则是很放松的看着莫名的方向，发现自己又在享受生活。
“如果说牛启娅本身不怎么抑郁，一系列表现只为了给家族施加压力，那么一旦九妹的治疗开始了，牛启娅就会找个台阶，让自己好起来。于是，九妹就变成了治愈抑郁症的神医。”
“就事论事，的确如此，但是，千万不要质疑马九妹的医术。你个狗东西要相信，世上真有奇才。”乔雪菲说着。
吃过饭。
离开巨浪食府，已是下午两点多。
坐到了车里，我说：“菲姐，我想去后海。”
“好啊，陪你去。”
看着雨景，去往后海的方向。
“巨浪，你去过大理和洱海吗？”
“没有。”
“以后，我陪你去。”
“好！”
“还是让九妹陪你去吧，你们也可以去抚远看最早的日出，凌晨三点，天就亮了，太阳当空，美轮美奂。”
乔雪菲描述美景，可她的眸子里分明有泪。
我就当没看到她的泪光，更不敢伸手去撩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