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外公！”蔡安安感动地说道：“您总是能帮我解答疑惑，从不像其他家长那样，用权威来压迫我们。”
周奕儒轻抚她的头，温柔地说：“那是因为我希望你们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希望你们能感到快乐。”
“外公，我很快乐，”蔡安安回应道：“请您放心！”
“我当然放心，”周奕儒深吸一口气：“你和苏言都是让我放心的好孩子，将来等我离世，将公司交给你们，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蔡安安紧紧握住周奕儒的手：“外公，您不会离世的，您还年轻呢！我还希望您能再陪我三十年呢！”
“三十年？”周奕儒被蔡安安逗得笑出声来：“那我岂不是要变成妖精了！”
“什么妖精啊！那叫神仙！”蔡安安纠正道。
周奕儒开怀大笑。
在返回的路上，蔡安安陷入了沉默。
苏言瞥了她一眼，询问道：“怎么了？又交换身份了？”
“现在还没到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蔡安安望着窗外说道。
“你们还真是准时。”苏言戏谑地说：“一会儿身份交换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别又让我吓一跳。”
“这话你应该对姚念说！”蔡安安说：“一会儿交换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苏言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笑着回应：“确实，你们这样真是方便极了！早上姚念出国去玩，晚上你再接替她，一张机票两个人用，太划算了！如果公司里的员工都能这样，那不知道能省下多少成本呢！”
蔡安安咬牙切齿地说：“真是资本家的恶毒想法。”
她再次轻声叹息，“我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没有问什么？”
“关于我妈妈的事。”蔡安安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我也多么希望能见到我的妈妈啊！”
“你是因为看到姚念能见到他的妈妈，心里感到不平衡了吗？”苏言问道：“至于我，我并没有你这样的烦恼，毕竟离别，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难道你就不思念你的妈妈吗？”
“我从不纠结于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苏言的脸上掠过一丝坚定：“那只会无谓地增加烦恼。”
蔡安安默默点头，似乎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愿。
接近家门时，苏言突然将车停靠在路边，严肃地对蔡安安说：“如果你真心想要了解你妈妈的事情，我认为你应该直接向外公提问。他可能会不高兴，但至少你有机会得到答案，总比现在这样闷闷不乐要好。”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蔡安安反问。
苏言挠了挠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喜怒哀乐，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蔡安安一路上强忍的泪水，终于在此刻决堤而出。
“苏言，你真是个大坏蛋！”蔡安安边哭边责怪道。
苏言从车座下抽出纸巾，递给蔡安安：“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但究竟错在哪里呢？他思索着，不过既然蔡安安坚持说他错了，那他就认错吧。
“哥哥，你想不想妈妈？如果你感到害怕，我可以叫外公来陪你睡觉。”年幼的蔡安安抱着枕头，用稚嫩的声音询问苏言。
“我不害怕，我是个男子汉！”苏言转过身，背对着蔡安安回答。
“真的吗？”蔡安安半信半疑。
“如果我骗人，就让我变成小狗！”苏言坚定地反驳。
蔡安安放心地离开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在那一刹那，苏言的世界崩塌了，房间内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仿佛整个世界也随之变得空荡荡。
没有人能够填补母亲留下的空白，即便周奕儒关怀备至、无比重视，苏言的心中仍旧留有一片无法触及的空缺。每当夜深人静，那份孤独便如潮水般袭来，侵蚀着他的灵魂。
或许这是每个人都将经历的一天，但如果可能，请让它来得晚一些。
“好了，别哭了，”苏言递给蔡安安另一张面巾纸：“你本来就不怎么好看，一哭就更难看了。”
“难看就难看，关你什么事！”蔡安安擦擦眼泪，又说：“姚念从来都不会嫌弃我！他压根就没看上过我！”
起初的话语确实令人动容，然而紧随其后的言辞却让人啼笑皆非。
“你这是在夸奖姚念吗？”苏言感到有些无言以对。
“我说的是实话，我清楚地知道，我和姚念之间没有可能，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话题再次回到了她和姚念之间。
苏言正想借此机会与她深入交流，便询问道：“既然你如此倾慕姚念，为何不接受他的求婚呢？”
“事情要分清楚界限！”蔡安安已经拭去了泪水：“我喜欢他是我的私事，与他无关，我并不是非他不嫁。”
苏言感到困惑不解：“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糊涂了。这与他无关，那又与谁有关呢？”
“反正跟他无关，他想娶我我就要答应吗？嫁不嫁还是我说了算呢！”
“那你到底嫁不嫁给他？”
“不嫁！”
苏言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为什么啊？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嫁给他？”
“一码归一码啊！”蔡安安坚持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情，跟他无关。”
“那跟谁有关啊？”
“反正跟他无关，他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
两人仿佛相声演员般你一句我一句，来回对答，不知说了多少轮。直到苏言听到这样的回答：“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苏言：“……”
苏言慢慢转过头，目光锁定在“蔡安安”身上，平静地问：“姚念，是你吗？”
“蔡安安”轻轻点头：“没错，是我。”
苏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俩最好快点让钟术配点什么药，不管是泻药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得有药效，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快要被你们逼疯了！”